晚上白烨用餐,冷奕站在一旁因为伤势未好又长时间走动此时所以脸色有些苍白。
白烨只当没瞧见,慢条斯理地用餐完毕扫了人一眼,面上带了三分笑意:“吃了饭好好收拾自己,床伴就要有床伴的样子,对吗?”
这人闷声跟着他转了一晚上,嘴巴和摆设似的,他有些期待这个闷葫芦情动的样子。
我们白爷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能让他感兴趣的人不少当然最后折在他手里的也不少。
他看着冷奕只沉默地点了头不由得哼笑一声,还以为是个狼崽子原来是个闷龟。
白烨洗了澡出来倚在床头,一边把玩着折扇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直到有人敲门才说了声进。
进来的男人只穿了浴袍,头发还带着湿意,有几颗水珠顺着下颌划过喉结没入锁骨下的布料,露出的小腿笔直而紧绷让人看出了些许情绪。
白烨挑眉一笑,一双柳叶眼脉脉含情般地嗔人一眼:“愣着做什么,过来呀。”
冷奕沉默地上前,走到床边微微垂眸看着人。
他刚才洗澡时有人送东西进来,逐一看过后他虽然不甚明了但也能猜到大概用法,看了那些东西半晌他皱起了眉。
他看起来像是下面那个吗?
他只简单地洗了澡就过来了,被允许进门看到白烨的那一瞬间他也愣了一下。
整个屋子的装潢透着古韵,那人胸膛半裸地倚在床头,白皙的肤色更衬出了唯二的樱红,一双柳叶眼半阖少了几分锐利更显勾人,不俗的面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折扇,看上去整个人又雅又欲和屋子的风格完美融合。
他出任务阅人无数,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女人只有面前这个男人将优雅和欲望结合得如此完美。
最后那含笑带嗔的一眼不是勾人,是勾魂。
是个成了精的狐狸,冷奕心道。
因为冷奕的高度白烨不得不微微仰头,那眼底的浅淡笑意已然消失不见,冷声道:“跪下!”
冷奕眉心微动,并不理会,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白烨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愕不过片刻就笑着攀上了冷奕的肩,另一手用折扇轻滑过他的喉结:“原来是想要伺候我,下次记得不要俯视我,你的命是我心情好留下的,要惜命,记住么?”
冷奕垂下眼睑,应了:“好。”
“已经准备好了吧。”白烨手中的折扇将冷奕的下巴微微挑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伺候我。”
冷奕并未多说,将人抱着走向自己刚才洗澡的浴室:“还未准备。”
话刚落他就感觉到怀中人浑身散发着冷意,面上笑意却更明显:“所以,你想干什么?”
第4章 上下之争
白烨看人抿唇不语,眸光一寒面上的笑意都淡了下去,折扇抵在冷奕的颈动脉上语气中带了几分凌厉:“要干什么?”
白爷从来都是两分怒气从眼透,四分怒气笑满面,要是到了六分那就基本要动手了。
冷奕垂眸看他一眼,语气平淡得仿佛理所当然:“做准备。”
白烨一听眼尾一挑锐利尽显,他被扒了睡袍放进了放满水的浴缸,虽说轻柔的动作和舒适的水温让他心情愉悦了些许但是威严受到了挑衅的感觉依然让他心有怒气。
他抬着下巴瞧着人正要发作就看冷奕单膝跪了下来,一时微怔失语。
不过一个晃神的功夫,他就看到冷奕拿起了置物架上的一根灌肠管和一盒甘油,心中怒气稍缓。
原来是要他看着准备么,倒也不失为一种情趣,白烨这么想着便放松了靠在浴缸里看他动作也不在乎自己水里的身躯一丝不挂。
直到冷奕的手伸进浴缸要碰到他时才惊觉不对,立时抬脚抵住了冷奕的肩,微眯的灰眸里现了杀意:“白哲。”
冷奕顿住了手,微微侧头看了眼肩上的脚,喉结一动。
优秀的柔韧性让白烨的动作看起来毫不吃力,才从水里抬出来的长腿还水淋淋的,白皙的肌肤分外吸睛。
水里的身躯身材修长,六块腹肌整齐地排列着,浑身的肌肉属于流畅性看着非常舒心。
符合他的审美。
他转了视线和白烨对视,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杀意也并不在乎:“在。”
白烨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你想干什么?”
“帮你。”冷奕如是道。
“呵……”白烨笑起来,笑得水波荡漾眼底的杀意愈发明显,“帮,我?”
冷奕拿着软管靠近那修长身躯:“初次,见谅。”
他习惯了简洁,本想说“初次帮人灌肠让你不适请见谅”结果出口只剩了四个字。
“滚!”
随着一声低喝,冷奕胸口被踹了一脚,身体重心不稳地后仰了一下,刚正了重心白烨就将折扇抵上了他腹部,那处正是他白天刚缝合过的伤口。
浴缸里的水荡出来不少,扑在了瓷砖和冷奕身上。
冷奕看不见白烨的表情只听得他在耳边说:“想上我,白哲,胆子不小。”
冷奕扣住了人的腰手就往下滑,语调平稳地提醒道:“床伴。”
白烨手腕一转折扇中有刀刃弹出瞬间入肉让他身躯一顿,白日里缝合的伤口重新开裂,血逐渐在浴袍上晕开……
白烨身体后仰了些瞧他:“如何,还想么?”
冷奕看着那双满含杀意和警告的灰眸,不解地皱眉:“你说,床伴。”
既然是床伴做这种事理所当然,既然他不可能是下面那个那白烨在下不也是理所当然吗?
手里的软管被拿走,一只微凉的手从浴袍里伸进来在他胸膛游走,腹部的刀刃仍没有退出分毫。
冷奕看着白烨手里的软管眼里多了几分阴沉:“白爷何意?”
“既然是我的床伴,伺候我便是躺平任我为所欲为。”白爷说着,冷奕身体里的刀刃又进了一分,“明白?”
冷奕握住了他持扇的手将他的手往外抽:“伺候,出力。”
白烨似是没想到他会反抗,眉峰一聚力道更重仍被他一把抽了出去。
冷奕抽掉白烨手里的折扇,将他的双手制在头顶:“你歇着。”
第5章 有始无终
白烨挣了挣竟没挣脱,冷冷地看着制着他的人,心里嗤笑。
现在倒是有了几分狼崽子的样子,不过他最反感的就是被别人压制!
白烨抬腿照着冷奕脑袋就是一个扫踢,冷奕下意识格挡松了对他手的控制,他趁机挣脱一拳袭人面门!
冷奕迅速后跃一步躲过仍然被白烨带起的水泼了一身。
白烨站了起来转了转手腕,盯着冷奕如同看着死物,语调平平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白哲,你不该惹我生气。”
我们白爷真动了杀心那就是平静无波,毕竟一个马上要死的人不配引起他的情绪。
慢悠悠从浴缸里踏出来,随手拿了自己的真丝睡袍披上,从冷奕身侧走了出去:“在这儿呆着。”
他下手还是有把握,这人白天本就没怎么休息加上他刺裂了已经缝合好的伤口,如果让其在浴室里待上一晚哪怕不休克也会伤口感染。
冷奕转身看他走出去,并未做声。
腹部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浸透了浴袍,他解开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白烨让他在这儿呆着没说一直呆在这儿,他的进出并没有受限。
他走特殊通道到赌坊保镖的休息处,赌坊保镖急救箱是常备的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进来的时候收获了所有保镖的目光,不过他也没在意,只是走到一个比较眼熟的人面前:“请问,急救箱在?”
被问话的保镖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去拿了急救箱递给他,劝告般地说了句:“别反抗白爷。”
他就是被冷奕反制又把人冷奕架回来的那个保镖,对冷奕还是有几分欣赏,因为长期待在赌场见过白烨处理人的手段所以好意提醒一声。
冷奕闻言微微颔首,接了急救箱:“多谢。”
麻烦人拿了急救箱自然要谢,至于反抗了白烨?他并没有这个自觉。
那个保镖也没再多说。
冷奕脱了半身浴袍,利落地拆了原来的绷带、消毒、简单止血最后绑上新绷带,然后还了急救箱又回到了浴室,放干了浴缸里的水扔了几件浴袍进去,打算休息一晚。
赌坊向来彻夜狂欢,一夜之间就可使几家欢喜几家愁,有赢得瓢盆满钵的也不乏赌红了眼输得倾家荡产的。
对赌坊的工作人员来说赌客赊账、抵押都是常态,不过刚收下一个赌客的欠条的小果还是忍不住对一旁的同事说起话来:“这个茹临已经打了三张欠条了。”
白爷定的规矩:来者是客,欠不过三。
通俗点说就是:来赌坊我欢迎,赊欠也可,不过不能超过三次,过了自己就要负责。
这是所有来赌坊的人都知道的规矩。
同事显然知道的要比小果多,啧啧两声低声道:“他都输光了,不打欠条怎么走的了?他刚开始来赌坊跟家雀儿似的,输一点儿就走赢一点儿也走,后来在赌坊混熟了胃口也大了,输了就想赢,赢了还想赢,来来回回输了自己的棺材本儿、房子,加上又是个酒鬼听说最后没钱了把亲孙子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