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啥地位,还发脾气呢,找不准自己的定位呀。
还得练。
在观看执法视频之前,戴聪先行诉说了自己这些天来的发现。
“首先就是宣荣被发现的这张桌子,在这张桌子的下面,有一副八卦图。”
戴聪从档案夹中翻出来一张照片,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那照片上有规律地敲击着。
“当时的执法视频并没有拍到下面的这个八卦图,一切以救人为先,这个还是去现场复勘的时候拍下来的。”
林岱拿起了这张照片细细观看,最后做出了肯定的回应。“这东西还是刻上去的,一般的八卦阵,刻上去的要比画上去的灵力更强一些。”
晏景麒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就算是对阵法毫无所知的他,也知道刻画出来的灵力更为充沛。
戴聪继续往下说:“当时我们去复勘现场的时候,还在那个房屋的外面发现了一口井。”一边说着,一边像是陷入了回忆,不过那语气却显得极为诡异。
“奇怪的是,在那口井上也同样发现了宣荣后背上的那个图纹。”
“?”
晏景麒从档案袋中取出了另一张照片,将它拍在了桌面上。
“这个应该就是他们那个邪教统一的符纹,应该是有着某种特定的含义。”
林岱的手指微微蜷曲着,这些照片处处透露着诡异,纵使没有到达现场,看着这周遭植物所给予的能量反馈,就知道这邪阵怕是已经被布下了许久。
自然之中蕴含着万物之灵。
万物之灵,自然之力,是人类无法用自身与之抗衡的,它们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如此盛夏之际,正是植物们生机勃勃的时候,但照片中所显现出来的,宣家村的院落里竟是枯草遍地树叶凋零。
若单单只看照片,纵使说是深秋也有人信。
“这里被人布下了盗取自然之力的阵法,受益者如果不出所料,正是所谓的圣子。”
林岱缓缓抬起头来,眼眸中满是笃定:“就像刚才你给我解说案情时提到过的,宣荣的后背受了很重的伤,当你们赶到时,伤口边缘已经微微发硬。”
戴聪有些不明所以,登时开口询问:“所以呢,这又说明什么?”
“我不是医生,不知道这样大的伤口会让人有怎样的反应,但在视频中,宣荣被你们发现的时候还是有微弱的意识的。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发育还没有完全,在失血量巨大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自我意识,这必然是借助了外界的力量。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自然之力。”
晏景麒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阵法有什么特点,我这就派人再次复勘现场。”
林岱从办公桌的笔筒里抽出来一支钢笔,在手里微微颠了颠。
这年头用钢笔的人真不多了。
“有纸吗,我把借运阵法画下来,你找人去把这个给找出来,只要破坏了它的基本结构,这个阵法就失去了原有的效力。”
林岱说完这话又从怀中掏出了崭新的符纸,俯身作画:
“一般阵法布成之时都会有加固,如果那些东西移不开的话,就将这符纸贴到那物品上,就能轻易挪开。”
“就这么简单?”戴聪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叹,大师果然是大师,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却不料林岱在此时施施然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凝固了些,就连脸色也乌青的吓人。
“我现在破的这个阵,只不过是一个极小的借运阵,毕竟我不在现场,所能看出的阵法不多。”
晏景麒一听林岱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小阵法,脸色也变得不好了起来。
事情还没办到正事上去呢,就已经出现了阵法,可想而知,其背后是多大的一张网。
“要不麻烦你今下午陪邹帅跑趟外勤,看看现场,或许还能顺手解决些什么。”戴聪眼睛中带着期许。
林岱却毫不犹豫的回绝了他,“今天不行,明天一早我带着符纸过去,今天带的不够多。到时候让晏队给我发个地址,咱们到那儿碰面。”
第37章 这不是一般的豆浆
天色灰蒙蒙的,雨从昨晚开始于就淅淅沥沥下个没完,这小区老旧,排水系统做得不是特备好,朝着窗户望出去,路面上净是坑坑洼洼的水窝。
树叶微微晃动,叫嚣着外面的风雨 有多大,林岱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还想着补个回笼觉,一看手机,登时就打了个激灵。
约好了早上九点过去的,现在已经八点了。从床上弹跳而起,三下五除二收拾力挺,又去绘符室里取了些符纸,随后拍了拍随身的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晏队,这次你就别去了,腿还没好呢,你去凑什么热闹照我说,你就该好好的在家里躺着。”戴聪从办里挑了些人,都是些细心利落的,正准备出发就看到了拄着拐杖在楼下等着的晏景麒。
“林岱是我找来的,他去受苦受累,我坐办公室里喝茶,你觉得合适吗?”男人早就想好了借口,“把车锁打开,我去现场坐着也比在窝在办公室合适。”
刚一坐上车,晏景麒就握着手机给林岱打了过去。
“没事,我们也才刚出发,要不顺路去接你。”
听到那边手忙脚乱的声响,就知道这是赖了床,没想到说话办事一本正经的林岱也有这样的一面,哦,有时候也耍些小孩子脾气。
林岱嘴里叼着个包子,是从小区楼下买的,用手机叫了个快车,“不用,现在这个点正是京都车流量大的时候,等你们接上我,一上午就过去了,我自己打车去。”
林岱下车的时候,晏景麒他们早就到了,见林岱的车过来,男人连忙指使着邹帅把人接过来。
宣家村的路比较的难走,坑坑洼洼的不说,每个路口还都长得差不多,要是不熟悉的人走进这里,说是误闯迷宫也丝毫不为过。
林岱提着豆浆跟在邹帅的后面。
宣家村的村民三三两两的聚集在警戒线的周围,眼神中满是戒备。他们中有不少的人都是信奉这个邪教的,但对此也只能派些人来宣讲其中的危害,总不能真的把这些人全都拉到局子里。
“这些人……身上好像藏匿着一股子怨气,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咋好。”林岱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在路过他们的时候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直到进了警戒线里面,林岱才敢开口把这话给说出来:“这些人的生气怎么这么稀薄?”
晏景麒朝着林岱的方向招了招手,“这呢!”
邹帅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瞥了一眼后面的村民,同样压低了声音:“林大师,这些人生气稀薄是啥意思?都说生气是人的本气,没了生气岂不是死……”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说不合适,吐了吐舌头。
林岱好心的解释说道:“你说的那是一点生气都不剩了,这些人只不过是生气淡薄了些,不过生气要是一直流失下去,说不定就真的成你说的那样了。”
刚一走到晏景麒的跟前,男人就顺手接过了林岱手里的豆浆,插了管,猛吸了一大口:“嘿,我早上没带茶杯出来,这杯借我,回去我再赔你一杯。”
林岱咂了咂嘴,决定不跟他计较这杯豆浆,但好气。
“根据我画的那个阵法,有什么新发现吗?”
男人一听这个,脸色阴沉了下来:“当时执法环境混乱,没有太多的保护现场,主要也是因为没有出人命,对这个并不是特别的重视,现场被破坏了。”
林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你们都没穿鞋套呢,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顿了顿,又继续补充说道:“手套也没带。”
晏景麒没接他这话,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林岱没在第一时间跟上,反而回头询问邹帅:“都打了石膏了还到处乱窜,怕不是以后会瘸了吧。”
邹帅啊了一声,随后便摇了摇头:“不不不,晏队他伤的没您想的那么重,听说这是晏队的大哥,就是那个晏总让他打上的,说这样好得快。”
林岱:“……”
医生都不管管的吗?伤的不重打什么石膏。
邹帅看着怔愣的林岱又觉得有些失言,“这绝不是在浪费医疗资源,晏队他的腿当时被车门卡得错了位,但是听他自己说是不重来的。”
看着晏景麒那进门的背影,林岱深吸了一口气:“不就是正骨嘛,我会。”心里暗暗盘算着,等今天回去,就能让他的石膏给拆了。
毕竟在医院里都固定了一个多星期了,该养的早就养好了。
踏进房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刺鼻的霉味直冲天灵盖,林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猛地捂住口鼻。
“给他拿个口罩。”晏景麒转头正想说话,看到的就是林岱这一副呼吸不畅的模样。
带上口罩后果然好了很多。
林岱这才能分出心神来查看现场的状况,大致扫了一眼后,又蹲下身来看着桌子背面刻着的那个八卦图。
伸出手来摸了摸,刻痕深刻却断断续续,笔触也不是那么的流畅,显然这东西是有人依葫芦画瓢临摹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