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成想竟是直接激怒了这人。
形式的转变不过就是在瞬间的功夫,林岱突然感觉到呼吸一致,紧接着便是一股凉气从脚心直冲天灵盖。
“师兄!”
杜岩泽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劲,席地一坐,从怀中抽出了几张崭新的符纸。咬破指尖,用鲜血为印,落在符纸之上。
若不是事态已经到了紧急的地步,他绝不会这么做。
鲜血为引,原本就是逆天而行,可此时根本就顾不得这么多。
对面那人求财不得,已然恼羞成怒。好不容易掌握了先机,却又被加入战斗的杜岩泽打回了原形,心中的憋闷无所遁形。
林岱将双手结印在胸前,手势几经变化,终究捏了个剑诀直冲正心而去。
“借他人气运、弥自己过失,既存了害人的心思,毕竟受到惩处,邪祟之术,当破!”
一股子冲天的灵力将晏景麒狠狠的拍出了三米远,男人咳嗽了两声,下意识的盯着自己的胸口。
看着在不远处舞动着双臂的青年,晏景麒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只觉得林岱原本就应该如同现在这样。
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薛宏汝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此次斗法失败,竟是拿走了他十年的修为。
陈凌翔自然也没捞到什么好处,阵法被破的那一瞬间狠狠的摔了出去,脊椎刚好卡在那实木办公桌的转角处。
看似这么轻轻的一下,整个人却站不起来了,他默默的看着电脑屏幕上股价持续跌停的消息,露出了极其不甘的神色。
薛宏汝愤恨地呼吸着,胸口也在剧烈的起伏。他憎恨,憎恨这个坏他好事的人,不多时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嘿嘿笑了起来。
“如今这一战你毁我十年道法,贫道必要留你十年性命作赔!”
他猛的站起身来,狠狠的咬破了舌尖,又顺带着将食指咬破。鲜血滴落在黄色符纸上,是那样的显眼且恐怖。
林岱这边原以为事态已经解决,刚刚舒缓出一口气,却没想到那吕碑上的掌纹竟是渗出了鲜血。
晏景麒原本是笑着迎了上来,却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猛的睁大了眼睛。
鬼屋里都没有玩的这么逼真!
下一刻,薛宏汝被狠狠地震了出去,临近昏倒之前,嘴中依旧念念有词:
“紫薇帝星命格,晏家果然是人才辈出,人才辈出。”
而此时的晏景麒却不像是薛宏汝所想象中的那般模样,不过刚靠近了几步,竟是径直晕了过去。
林岱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晕过去的男人,“我要是不知道内情,就看他这天天晕倒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弱鸡。”
杜岩泽此时也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人家用紫气换了那铝碑上的黑气,骤然之间多了这么些黑气,晕倒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要嫌弃人家。”
林岱骤然僵住。
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了杜岩泽的身上,半晌才淡淡开口:
“这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吗?”杜岩泽特意放慢了语速,加深了语调。像是生怕林岱听不明白似的,又重新画了画重点。“如果连你都嫌弃他,那晏队混的也属实是太惨了。”
林岱表示自家师兄脑回路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我先回医院去看晏宁仇了,”杜岩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污渍,俨然又重新回归了那一副精英的模样。“晏队长这边就交给你了,反正你们两人也是朋友,多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
林岱想要站起身追两步,不料一个踉跄差点趴下。看着阻拦自己去路的那张近乎两米八的大长腿,发泄似的踹了两下。
“别想让我背你出去。”
所以……林岱最后是抱着晏景麒走出工厂的大门。
刚一出去就迎面撞上了一个青年男人。
那人看着林岱的动作,猛的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又惊掉了下巴。
“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林岱同样是一脸懵逼,下意识的重复了面前这人的话。
“我把你师父怎么了?!”
晏景麒为了做好万全的准备,还是给自己的同事打了电话。毕竟也涉及到玄学的问题,算是加班。
但没成想他竟会被人看到如此丢人的一面,如果他此时是醒着的,绝对能当场用脚趾抠出一座三层别墅来。
林岱这还是第一次到晏景麒的家里,欧式的装潢显得格外贵气。邹帅倒是清门熟路的打开了卧室的门,“林大师,我师父之前喝醉的有的时候都是我把他送回来,毕竟让女同事来送不合适。”
林岱淡定的点了点头。
邹帅紧张的抿了抿嘴唇,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些什么好。万一说错了、说漏了嘴的,坏了自家师傅的好事,怕是这一辈子都别想拿到实习报告上的签字了。
“那什么……我……办里还有事儿,我先回去?”
林岱淡定的眨了眨眼,顺手把浸了水的毛巾拧了拧,放在了晏景麒头上。
“今天你们不休?”林岱缓缓抬起头来,对着面前这人微笑,“果然你们真的是太辛苦了,平时好不容易有个放假的机会,还要加班加点的工作。”
找不到离开借口,而说要回办公室的邹帅愣在了原地,尴尬的开口一笑:
“哈哈哈,是啊是啊!为人民服务嘛,不累,我不需要假期。”
第21章 你嫌弃我老?
临到紧要关头,邹帅跑的比谁都快。林岱想要阻止他离开的脚步,愣是生生错过。
“跑那么快,我又不会吃了你。”林岱眼瞧着那渐渐消失在远方的背影,暗自垂眸叹了口气。
卧室的床门依旧大敞四亮着,躺在那里张King size床上的男人,睡姿格外的可圈可点。
男人认命的踏进房门,从晏景麒的身上上下摸索着。
没错,是找那张安神符。
果然在那外套内侧的兜里翻了出来,林岱正准备将那锦囊放在男人的枕头底下,晏景麒却一个猛子睁开了眼。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对视着,林岱的手里还攥着男人的衣服,身子还往前倾着,整个人覆在了男人的身上。
这样的动作实在是让人有些浮想联翩。尴尬的是林岱,头脑风暴的是晏景麒。
他为什么靠我这样近?他手里为什么攥着我的衣服,难不成是要把我的衣服脱下来?林岱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甚至还有些可爱,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竟是如此的开放和不羁!
他只对我这样过吗?他究竟想对我干些什么?他把我带过来的,还带到了床上,这指定是对我有意思,难不成他是想趁我熟睡的时候霸王硬上弓?虽然醒着的时候我也不一定会拒绝,但是趁别人睡觉这样做就有些太没品了。
林岱眼睁睁的瞧着身下那人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震惊变得迷离,而又变得理所应当。
猛的推了那男人的肩膀一把。
“你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林岱在说出这句话时,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几步,却被晏景麒一把拦住。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林岱松了一口气,重重的将那口浊气吐了出来。
方才在脑海里已经预演了无数种场景,各种难以起口回答方式也都下意识的经过了排练。
还好没有应用的机会。
“邹帅拿你的指纹开的门。”林岱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撇从床上做起来的晏景麒,回答的十分坦然。
就算是私闯民宅,开门的也不是自己,绝对不会让面前这个警察逮到任何的机会。
晏景麒伸出手来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舒缓了些精神后,才扯过一旁的抱枕垫在了身后。“那小子他人呢?”
“说是回去上班了,”林岱登时从善如流的开口,随后又略带提点般的说道:“人家孩子实习也不容易,一个月两三千块的工资够干什么的?就别压着人家的实习报告了。”
晏景麒从他说前半句开始,眉头就皱了起来。
今天他上哪门子的班?而且还学会告状了!这臭小子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实习报告是吧!等着吧!
“谁跟你说我压着他实习报告了?”晏景麒那双黝黑的眸子中透着光亮,那质问的语气被磁性所修饰着,也显得没那么讨人厌烦。“还有,那臭小子今天休班根本就不上班,你听他胡扯!”
林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人民警察竟然也有扯谎的时候?这样从小就被教育着,总是不信任任何人,也要信任警察叔叔的林岱何去何从?!
晏景麒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这番话竟然还能动摇林岱对警察叔叔的信任,依旧滔滔不绝的开口:
“我在警局反邪办这么多年,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没见过。像他这种不认真做事的小年轻,根本就是给我们这个伟大而又充满正义的职业抹黑!”
林岱依旧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直到男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重新缓过神来。
“你就说,信他还是信我?”
林岱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尝试了许久,还是没能忍得住开口问道:“晏队今年应该27了吧?这都是快奔三的年纪了,就真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