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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 完结+番外 (一木孑影)


  于是,就在顾翌安握住门把的瞬间,俞锐肢体的反应快过大脑,鬼使神差地拽住对方衣袖,急促地叫了声:“翌哥——”
  这声‘翌哥’让顾翌安呼吸一滞。
  他面色微动,转过身来跟俞锐对视,等着他说下一句。
  俞锐脸色却很差,嘴唇抿了又抿,眼里是复杂而又深沉的情绪。他有太多话想问:
  为什么突然回来?
  还会恨我吗?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身边...有人了吗?
  然而这些话全部挤在喉咙里,俞锐一句也问不出口,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又撤了回来,俞锐最后笑了声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的领带歪了。”
  顾翌安盯着他眼都没眨过,等来的竟是这么一句。
  眉心拧紧又松开,沉默片刻后,顾翌安到底还是无话可说,低头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拉开门走了。


第6章 送药
  胃疼得厉害,顾翌安走后,俞锐没呆多久也走了。
  住的酒店远离市区,周边没药店连外卖也送不到。早上走得急,俞锐也没带胃药,回到房间也只能喝点热水缓解。
  他们来的时间太晚,房间基本都住满了,只剩下一间两室一厅的套房。酒店管家在其中一间卧室里加了张床,霍骁跟侯亮亮一间,俞锐自己住一间。
  霍骁推门进来时屋里没开灯,只有一点窗外的月光透进来,俞锐正抵着太阳穴躺在椅子上休息,身上衬衣都没换,腰间两侧被挤压得皱皱巴巴的。
  霍骁按开顶灯,光线骤变,俞锐皱着眉头抬手挡了下眼睛,说话声音都有气无力:“你进门之前能不能先敲个门。”
  “好心进来给你送点药,别不知好歹。”霍骁自顾自走过去,将两盒药放到他旁边的小桌上。
  俞锐睁开眼:“胃药?哪儿来的?”
  “你师兄送来的。”霍骁顺手接了杯温水给他。
  “师兄?哪个师兄?”俞锐反应了两秒,“徐暮?”
  霍骁勾唇看着他,反问:“不然你希望是谁?”
  俞锐没精神跟他斗嘴,拆了药盒看都没看就往嘴里送,霍骁伸手拦下他,表情有些无语:“好歹也是个大夫,我拜托你看清楚再吃行不行,一盒是解酒的,另一盒才是胃药。”
  “解酒?”俞锐脑子里蒙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旁边还真有一盒解酒药。
  “你那位师兄说,让你先吃解酒的,胃药睡前在吃。”霍骁‘啧’了声又说,“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考虑得这么周到。”
  生病的人反射弧好像都变长了,俞锐盯着手里的药丸发愣,连霍骁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徐暮有没有这么细心,他还真不记得了,大学的时候他们接触还多些,这几年他们联系都很少。
  十年过去,很多以前相处的细节俞锐早就已经忘了,但他记得大学里有几次聚餐他喝了酒胃疼,顾翌安就是这么嘱咐他的。
  俞锐重新抠了几颗药丸仰头咽下,之后给徐暮发了条信息:谢谢暮哥送来的药。
  几分钟后,徐暮给他回:好说,师弟早点休息。
  手机丢在一边,徐暮坐在顾翌安房间的单人沙发上,顾翌安倒给他一杯温水,徐暮接过来闻了闻,一脸嫌弃说:“这么多年不见,你就请我喝白开水?”
  正装穿一天绷得太累,顾翌安脱了外套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茶包扔给他:“要喝酒去楼下,要喝茶自己泡。”
  “算了吧,现在喝茶,我怕晚上睡不着。”徐暮又给他扔回桌上。
  回国是临时决定的,从飞机落地到现在,顾翌安就没休息过,说话声音都透着明显的疲惫。
  徐暮也就过来坐会儿,呆不了多长时间,于是他接着又说:“小师弟刚给我发了条消息,应该已经吃过药了。”
  顾翌安背对他站在茶水台前,“嗯”了声。
  “大晚上找人帮你买药,你自己怎么不送过去?还非得用我的名义。”徐暮端着杯子又说。
  顾翌安默然片刻,淡淡道:“不合适。”
  “也对,就你俩现在这关系,是挺不合适的。”
  徐暮看他一眼,又问:“怎么样,十年不见,我们当年的小师弟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你就没点什么感慨?”
  顾翌安倒了杯清水,走到徐暮对面的沙发椅前坐下,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徐暮嗤笑一声:“这事儿你得问陈放,我因为你的关系还在连坐呢,他这些年跟我都很生分。”
  顾翌安没再说话,视线半垂,沉默着喝水。徐暮却突然“诶”了一声,指着他手问:“你手怎么回事?”
  顾翌安拿杯子用的是左手,之前穿着外套也不明显,这会儿胳膊随意搭着沙发扶手,衬衣袖口往上滑了一截,所以右手腕骨处戴的护腕就格外明显。
  他抬起右手转了两圏,不甚在意说:“没什么,腱鞘炎而已。”
  外科医生工作强度高,绝大部分或多或少都有点职业病,胃炎腱鞘炎颈椎病还有静脉曲张,一辈子医生当下来,没几个能躲得过。
  徐暮摇头笑道:“不得不说,你俩有一点还是很像的,工作起来都跟玩儿命似的,一个把自己折腾出胃病,一个把自己折腾出腱鞘炎,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他俩大学时就认识,眼看都奔二十年去了,徐暮风凉话说起来一点也没客气。他这个人洒脱随性,却也极为可靠,不该他说的话,徐暮一个字也不会多说,不然顾翌安也不会把事儿交给徐暮去办。
  又坐了会儿后,徐暮站起身说:“行了,药也送了,水也喝了,我也该撤了。”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头看着顾翌安:“冒昧问一句,十年了才舍得回,你就不怕人跑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自问自答又补了一句:“诶,说不定已经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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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从第二天早上正式开始,下分八个论坛,一路涵盖神经重症、神经免疫、脑肿瘤、脑血管和神经遗传的最新科研成果,以及临床上遇到的各种疑难病例。
  俞锐汇报的课题是混合胶质瘤的诊断治疗,在脑肿瘤分会场。
  八院神经外科一直处于超负荷运转,工作量大,接手的病例也复杂多元,所以即便报告结束,后面几场病例分析还有专家讨论环节俞锐也得参加。
  临床上,病人总是千差万别,不同医生的依据以及临床经验也会有所不同,医生之间也免不了会有观点相悖的时候。
  俞锐跟着周远清多年,参会次数都数不清,在场各位主任专家他基本都认识,讲起话来也直接,尤其在意见相佐的地方,他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有时一场讨论下来,气氛搞得剑拔弩张堪比大学辩论会现场。
  在这种场合,俞锐只会就事论事从来不打官腔,但他那脾气难免得罪不少人。
  于是晚上餐厅吃饭的时候,张明山特地过来,说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臭脾气,一点情面都不给别人留。
  俞锐切着一块牛排,哈哈笑两声回说:“院长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下次收着点少说话。”
  “没大没小,我是让你收敛一点,别拿话堵我。”张明山对俞锐是实心眼儿的喜欢,只是特意过来提点几句,倒不是真在责怪他什么。
  俞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不过在专业上,他就没收敛过。这些年,他唯一还带着点棱角的地方也就这里了,所以就算是周远清也一直都不太说他,基本由着他性子来。
  没聊两句,张明山遇到熟人打着招呼又走开了。
  侯亮亮见了领导就发憷,等人走了才敢端着盘子过来。他刚就在附近,张明山说的话基本也都听完了,屁股刚落下就开始嘟囔:“我觉得俞哥你说的没什么不对的,下午开会的时候那些老教授故意针对你张院怎么不说。”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观点不一样而已。”俞锐自己并不怎么在意。
  侯亮亮却越说越来劲,刀叉戳在餐盘上呲呲地响:“他们就是不行,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就得认,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肯承认自己落伍了,就是自己的问题。”
  俞锐看他一边吃东西,一边咬牙切齿地替自己抱不平都给看乐了。
  医学本身就是个没什么规律又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课本上学识积累再多,也不代表你就拥有临床上的智慧。
  何况每个医生接手的病例都不同,有分歧不是什么坏事,共识都是在分歧中达成的。
  所以俞锐除了在办公桌上跟人对峙,背后却从不妄加议论。
  但侯亮亮却不一样,年轻的时候谁都有胜负欲,尤其他是真崇拜俞锐,所以说的话就算孩子气,也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抵挡的真诚。
  他跟俞锐说:“我是说真的,俞哥你可是我们医大人的偶像,以后肯定比他们都强,我们都这么觉得。”
  俞锐摇头笑了笑,还是说:“这有什么好比的,就不是一回事儿。”
  侯亮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俞锐放下刀叉,问他说:“你见过手摇钻开颅吗?”
  侯亮亮说:“只在视频里看过,现在不都是用电动铣刀吗,俞哥你还用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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