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书指尖一顿。
分手了?
他点着聊天记录反复看了几遍,许青霭有些苦恼又闷闷地说:他就往那儿一站,冷冷淡淡地看我一眼,我就想当场跪下叫他爸爸。
——我前男友说他像个禁欲的苦行僧,啊!我觉得他好讨厌我。
——不知道是不是得罪过他啊,还是因为我跟他侄子在一起让他不高兴了,他对我好凶。
陆黎书刚准备回消息,陆许琛的电话便先一步进来。
陆许琛的父亲是他大哥,数年前与陆黎书的父亲在一场飞机失事中去世,留下了年仅八岁的陆许琛。
次年,陆黎书母亲也自杀而亡。
二十岁的陆黎书一肩担荷起盘根错节的陆氏与八岁的陆许琛,一路养到现在,和他爹没区别。
陆黎书接起电话:“有事?”
陆许琛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等了两秒才小心翼翼问:“二叔你在不在忙啊?”
陆黎书说:“有话就说。”
陆许琛想挂电话了,但思来想去还是大着胆子说:“二叔,我生日礼物你还没送,你是不是忘了啊,还有我签了经纪公司,你上次答应了会投资我演男一号的。”
陆黎书说:“嗯。”
陆许琛总觉得陆黎书心情不太好,小声嘟囔:“我最近又没有闯祸,你别想教训我啊。”
陆黎书摘下眼镜,指尖捏了捏鼻梁缓解酸涩的眼睛,说:“钥匙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
陆许琛不敢置信,隔了好半天才恍恍惚惚地跟他确认:“真的吗?二叔你不是骗我的吧,从十七岁到现在我连方向盘都没摸过,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许我开车了。”
陆黎书说:“不信就把电话挂了,我很忙。”
“信信信!”陆许琛在他反悔之前火速盖章,接着得寸进尺跟他打商量:“二叔你这个月能不能多给我点生活费啊,还有你那条船借借我啊,许青霭跟我闹脾气,我得买礼物哄他。”
陆黎书签文件的手一顿,片刻后淡淡道:“林家的二小姐最近放假回国,你有时间陪陪她。”
陆许琛立即说:“我不去!”
陆黎书随手将文件合上放在一边,“由不得你。”
陆许琛这两天跟许青霭闹矛盾,心里正憋着火,一听陆黎书这样专制而霸道立刻拔高嗓音:“她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娇气得要命,每次陪她逛街我腿都要断了,你都三十二了为什么不去商业联姻非让我去,我不去!谢家那个大小姐都等你那么多年了,你……”
“陆许琛。”
陆许琛被这冷冷淡淡的三个字一叫顿时怂了。
电话两端极度安静,陆许琛越发忐忑,隔了一会见陆黎书没挂才小声嘟囔:“二叔你整天就知道工作。”
陆黎书翻过一页文件,淡淡问他:“你打算跟许青霭结婚?”
陆许琛说:“当然不是啊,我马上就官宣出道了,还没红就恋爱那不是自寻死路?不过他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玩玩儿又不吃亏。”
陆黎书:“你们上过床了?”
陆许琛郁闷道:“当然没有啊,他都不让我碰!连亲一下都跟要了命似的,他那个什么稀奇古怪的病娇气得不行,天气变化太大了不行,情绪波动太大了也不行,一激动就犯病,我都不敢怎么他,哪有男朋友都不能碰的。”
陆黎书淡淡“嗯”了声,“那怎么吵架了。”
陆许琛压着烦躁,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你老应酬,肯定明白什么叫逢场作戏啊,那天陈麟他们给我庆祝,我就找了个女的陪我喝酒,一点破事儿他就要跟我分手,你说他是不是较真。”
陆许琛忍不住皱起眉,带着些不满与不敢苟同,谈恋爱是你情我愿和则相处的事情,许青霭却不一样,他对待爱情浪漫又理想,对唯一性的要求近乎执拗。
陆许琛越想越觉得他天真,忽然听见一声极低的笑,直接把他笑愣了。
“二叔你是不是更年期来了啊?怎么一会生气一会高兴,年纪大的人都这么喜怒无常的吗?”
陆黎书说:“车不要了?”
“谢谢二叔,二叔再见。”陆许琛见好就收火速将电话挂了。
陆黎书勾勾嘴角,想起第一次见到许青霭的场景。
少年坐在地毯上,小腿白皙笔直,连脚趾都圆润可爱。
夕阳透过落地窗落在他的侧脸上,给小小的红色胎记覆上一层柔软的光,玩闹间他把腿踩在陆许琛腿上,上衣被推上去露出一小截腰,像削薄的细竹片一般引人掌握。
他回头的那一瞬间,陆黎书必须承认他对自己侄子的男朋友产生了不该有的龌龊想法。
少年双手背在身后,那双眼睛里盛着明晃晃的惶恐与失措,局促又乖巧地跟着陆许琛叫他“二叔”。
陆黎书却只想掐着他细白的脖颈,让他露出更脆弱的表情,在他的掌控下失控颤抖,直到哭泣求饶。
他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叫嚣唆使着撕碎许青霭,打碎一切支柱让自己成为他唯一的浮木。
那些阴暗潮湿的欲望,如盛夏带着水汽的巢穴,勾引着他探出张牙舞爪的念想。
他强行将自己框在道德底线以内,不去破坏侄子的感情,不让许青霭看见他的肮脏。
但现在他们分手了。
陆黎书接一个电话的功夫,许青霭又发了两条消息来。
很长,大致都是控诉陆黎书很讨厌他,丑媳妇见公婆之类的胡言乱语,像个聒噪的小麻雀,喋喋不休地缠着他说话,即便没有得到回应也丝毫没有消磨热情。
陆黎书沉默片刻,问他:为什么这么觉得?
许青霭也没觉得被他晾着有什么,几乎是秒回:哦,我见过他两次。
陆黎书:两次就觉得他讨厌你了?
许青霭:我对人的情绪很敏感,第一次他连口都没开过,第二次更恐怖,看我的眼神就想要把我弄死一样。要不是我只跟他侄子在一起过,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绿过他。
陆黎书有些头痛。
许青霭又说: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陆黎书不自觉伸手揉了揉额头,无奈地想这小孩儿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了力气才能够将想要撬亲生侄子墙角的想法压下去。
究竟知不知道他深梦中才能肆意放任自己将他折腾到哭饶的欲望有多强烈。
陆黎书将要紧的两份文件签完,看完他发来的消息一并回复:也许他不讨厌你,只是看起来冷一些。
许青霭完全不信:不可能,他一定讨厌我,那次我住他家里,半夜饿了起来找东西吃,他下班回家看见我,特别凶地让我穿衣服。
许青霭:我又没有光着身子,他说得我跟没穿衣服一样。
陆黎书记得那次,公司有个案子出了点小问题,他加班到凌晨三点多才回去,摘了眼镜边揉胀痛的额角边进门。
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进了贼,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在落地窗的月光下白腻诱人。
许青霭只穿着件宽大的白衬衫,堪堪遮住屁股,嘴角还沾着牛奶,嫩红的舌头一闪而逝卷走那一小片白色液体。
心火倏然点燃。
许青霭声音好听,鼻音里带一点哝哝的撒娇意味,黏糊糊喊了声:“二叔。”
那一声二叔像只柔嫩而软腻的手,狠狠在他心上揉了一把,搓起更大的火苗,烧得陆黎书喉头滚烫。
陆黎书费尽力气才勉强让自己不要对侄子的男朋友有过多幻想,硬生生别过头放冷声音:“以后别在这里穿成这样。”
因为真的。
很欠操。
许青霭还在发消息:他们高岭之花毛病怎么那么多,你都不知道他一天到晚西装革履严谨清冷,就好像从来不会失态、不会失控一样。我不就没穿裤子吗,我又不是没穿内裤!
陆黎书轻舒了口气,看着屏幕上许青霭的控诉有些好笑,他可不是不会失控。
是怕吓到你。
一时之间,陆黎书发觉自己没办法把并不讨厌他这件事说清楚了,很没有办法地反问他:那你呢?很讨厌他吗?
许青霭好像在故意装傻,发过来的字带着点儿狡黠:谁呀?
陆黎书沉默片刻,回复:你男朋友的二叔。
许青霭反驳他:是前男友了,你要说清楚的!
陆黎书勾勾嘴角,轻笑回复:嗯,我下次说清楚。
许青霭脑海里忽然浮现陆黎书的脸,清冷而硬朗的长相,绝对的压制力与掌控感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在他掌下。
如果说讨厌,更多的是怕,陆黎书身上好像有一种无法言明的威慑力。
那种感觉他说不好,就像是一个心冷手狠的猎人,掐住猎物的脖子饲养玩弄,掌控生死。
许青霭对情绪和危险都很敏感,总觉得陆黎书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
一旦接近了,他会失去自主权。
许青霭戳戳键盘,打字:当然讨厌啊!老男人那么凶!不过好在我和他侄子分手了,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
消息一出来,陆黎书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
进来拿文件的秦缨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他:“陆总,报表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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