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竹桃 (柚子阿/撕烂的云)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柚子阿/撕烂的云
- 入库:04.10
何茂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被撒上淡薄一层金光,烟花坠下来的火星子像是遥远银汉中闪烁着的真的星星。
星火镀在何茂纤细的手指上,犹如这个银装素裹的冬夜里唯一没被白雪掩住的火柴,生生不息的光温暖着许丛生。
彼此又寒暄了几句,想到奶奶还独自在家里包饺子等着团圆,何茂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两人约好了初五就回去,谁知道前一天晚上何茂突然失联。
异地这些天,每一个夜里都有他们交缠起伏的呼吸作陪,把清晨第一声早安通过话筒送去给对方。
而今夜里,许丛生拨通熟悉的号码只有机械的女声宣告着对方暂时无法接通,反复点击绿色的拨号键,直到那边显示已关机。
许丛生心脏没来由的闷痛,他整个人实诚地依靠在阳台围栏上,腰间的温热与苍凉的铁柱作斗争。
许丛生快速翻阅通讯录,找到何茂家座机号拨过去。
还是没人接。
紧实有力的腰部肌肉最终透过毛衣将贴靠的栏杆处捂热,许丛生守了一个晚上也没等到电话。
他想会不会是何茂给他惊喜,天微亮就急着回公寓。
十几天没动过的屋子一股浅淡的尘味儿,茶几上失去靓丽干燥的花、临走时喝剩一半如今留下干涸的水渍的玻璃壶,甚至连遥控器摆放的位置都在默默说明一件事。
何茂确实没有回来。
夏俣栗一家在三亚度假,大过年的没人愿意跑去偏僻的地方找人,正当许丛生想着报警时,何茂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里何茂的气息略颤,用一种微弱的声音告诉他下午回来,许丛生听出他的疲惫便没多说,加之自己也担心了一晚上迷迷糊糊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丛生醒来时身上盖了个绒毯子,外边的天看不出明暗,被满地的银雪照了个通透。
许丛生蹑手蹑脚推开卧室门,何茂正猫儿一样蜷着身子熟睡,许丛生目光一斜撇到床头柜上摆着的药瓶子。
是奥美拉唑,因为何茂这个胃他也大概了解些治疗胃病的,知道这是胃溃疡吃的,许丛生心疼坏了,凑过去亲何茂闭着的眼皮。
许丛生把家里简单整理一番,又做了清淡的皮蛋瘦肉粥,何茂胃被搅了一晚上空捞捞的,闻到香味就饿醒了。
许丛生控制着何茂细嚼慢咽了一大碗瘦肉粥,听他慢吞吞讲着昨晚。
即使春节期间何茂家总共就两个人,不用费时去做大量的菜,何茂和奶奶自然也就吃得早。
何茂盘腿坐在矮桌前蘸着奶奶新炸的辣油吃猪肉饺子,电视机里放的是重复的春晚小品片段,何茂还没吃上几个胃里又有股熟悉的痛觉,赶紧吃几片健胃片回屋里躺着了。
而这次与以往不同,何茂窝在被里指甲掐得陷进肉里也不见好转,奶奶见情况不好,搀着何茂穿好衣裳,自己披着那件心爱的枣红羽绒服出去小区的私人诊所。
这老小区住的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互相间没事儿借个酱油约个牌局都正常,这回老何家的孙子出了毛病诊所的孙大夫嘴里嚼着没咽净的饭就忙活上了。
何茂坦着肚子冰凉的仪器在上头左按按右压压,最后孙大夫皱着稀疏的眉头说可能是急性胃炎赶紧去医院看看。
奶奶又颠着脚步回家拿了件更厚的军皮大衣给何茂捂到里头,两人在严寒的深夜里打了半天车才到医院。
挂了急诊,奶奶急了一身汗,何茂疼了一身汗。
这时间段里医院冷清的骇人,偶尔有旁边住院部的某个病房里传出谁虚弱的呻吟声,在阖家欢乐的日子里显得格外惨淡凄哀。
外面是一片灯火阑珊,而这里有的是聚散离合。
何茂安排了一场场折磨难耐的检查,结果出来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那样,长期胃酸分泌过多引发的胃溃疡,医生给开了药告诉了注意事项到家天色已经朦朦亮。
许丛生握着何茂的手摩挲他指缝间夹住的戒指,房间的空调开得暖两人的手都暖和和的,何茂吃了药困劲儿又上来了,许丛生就抱着他哄着睡觉。
分担不到你的痛,那就尽力让你感受到世间温暖。
许丛生隔天就把冰箱里何茂冷藏的矿泉水都拿出来放厨房角落摆成一摞,又将上层里冻着的一排冰淇淋全拿到公司里分了。
是的,许丛生这个工作狂大年初六就开工,有不少员工为了高昂的加班费还是早早滚来公司当社畜。
注:
医学常识等于零,瞎编乱造本事强;
小说世界勿当真,你好我好他也好。
第23章 23另一面
2020.3.26 第二十三章 另一面
第二天起来许丛生还是不放心,非要拉着何茂再去A市医院检查一遍,怕要验血许丛生路上买了几个梅干扣肉包和两杯小米粥。
到医院消化内科挂了号,许丛生低头看了眼挂号单,居然排到第二十八。
他想着早点来省着何茂饿肚子,没想到初六医院就有不少人来看病,俩人坐在外边长椅上等到快十点才轮到何茂。
许丛生跟着何茂一起进去,见里面坐着个岁数不大的医生,许丛生不放心,先冒昧开了口:“您好,虽然有点不礼貌,能问下您多大了吗?”
男人好脾气地笑了笑,随后摇摇头说:“没事儿,我这个人昨天刚过完二十八岁生日,长着张娃娃脸也怪不好意思的。”
许丛生瞄了眼白大褂上夹着的胸牌–––––林准一,A院副主任医师。
什么也没说。
何茂把手里的病例本推到林准一面前,为尴尬气氛圆场,“林医生年纪轻轻能力就这么强!”
“哈哈我还没开始帮你看诊呢彩虹屁就预备好啦?”
“那当然啦,健康都捏在您手里呢。”
林准一翻了遍病例本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击几下,随后半开玩笑地说:“那我可是责任重大啊,这位患者可得全力配合着我,好啦现在拿着单子出去右拐顺着楼梯到三楼检验科血检,报告出来了再来找我吧。”
许丛生跟着何茂拐到楼梯口,何茂左脚踏在第一节 楼梯上,青灰色的瓷地砖反射在墙壁衬得周遭暗胧胧的,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一言不发的许丛生。
“你这是怎么了?”
许丛生沉着脸说没事,何茂这两天本来就被折腾得心不静,竟也没说话,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往上走。
何茂去验血的时候,许丛生站在三楼楼梯拐角的安全门那儿,看着手里提着的冷透的包子和粥,心里闷得慌。
何茂排队回来,许丛生说想去外头透透气,让他坐铁椅子上歇会儿。
许丛生没走多远,就走到正对面的马路牙子边上,把手里的袋子顺势扔到垃圾桶,他摸了摸外套内里的口袋,掏出一包红河道。
翻开,里面只少了一根,是年前那几天谈了笔大生意酒席上人家老板掏了根烟给他,他说不抽烟被人家一句生意人哪有不碰烟不碰酒的试试就会了噎住,许丛生毕竟年轻,还是给面子接下抽了几口,结果人家临走时就把整包塞他口袋里了。
许丛生进超市花一块钱买了个打火机,站门口把火点着了,叼着,没吸。
风有点浪荡,烟灰淅淅沥沥地晃悠下来。没五分钟,烟就快到头儿了,许丛生脑子里藏着些没意义的麻线团,就像一加一到底等于几这样的问题,答案就在眼前,偏偏被埋在乱麻之中,取不出来。
许丛生掐着烟屁股把最后一口烟吸了,然后抖一抖身上沾到的烟灰,把烟盒和新买的打火机一股脑儿全倒进垃圾桶里,又走了两步到路边小摊儿那买了两张手抓饼。
方才那口烟好像是把难缠的线团子点燃了烧成一捧灰,跟着抖落的烟灰一块儿消失了。
许丛生心里清亮亮的,走步也快不少。
进医院三楼,何茂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椅上等着,他脸正对着拐弯的楼梯口,许丛生一上来就被看见了。
许丛生走这一路,原本在怀里有点烫心窝的饼正好温乎乎的。他把饼递到何茂手心里,牵着他走到安全出口的大铁门后面。
俩人在一起这么久这回算是头一回冷战,还莫名其妙的。何茂压根儿没弄明白许丛生发生啥了。其实许丛生自己也不太懂,他就是天太干燥突然上来一阵火,怪自己。
怪自己什么呢,怪自己没顾好何茂,怪自己有点不明事理,怪自己做事欠妥当,怪自己莫名其妙。
冬春交际人有时比天还燥,谁都想一切做到尽善尽美,谁都会像被突然下了降头犯糊涂,压力积多了成熟装久了就会不痛快,想要信任的人给自己一个拥抱,想要从爱自己的人那儿得到更多回应。
总之,这事儿就怪干燥的天气。
何茂手抓饼吃了一半许丛生猛地把他抱住了,下巴搁在他颈窝里。
“让你饿着了,对不起。”
衣服厚许丛生说话声闷闷的,喉结那块硬骨头硌着何茂锁骨上下攒动。何茂觉得自己就像刚旅行回家的主人被委屈的超大只德牧犬压在身上那样,温暖又安心。
“没事的。”何茂拍了拍许丛生的背。
“没有替奶奶照顾好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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