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年底是聂斐然最忙的时候,陆郡从邻市出差回到家,看到卧室原封不动的被子,觉得奇怪,问了佣人后,才发现他不在的两天,聂斐然干脆就没回来过。
他拿起手机拨了电话,一阵忙音后,聂斐然那边按了挂断,紧跟着信息回过来:
「在忙,等下回你。」
两个小时后,陆郡已经放弃问他是否还回家吃饭时,他的电话才终于打过来。
陆郡语气不好,直接问:"在哪儿?"
"你回来了?"聂斐然好像在大街上,背景音里汽车喇叭声和街边的音乐声不断。
"嗯。"
"不是说明天——"
陆郡捏着眉心,"提前结束了。"
"哦……你等等,别挂。"电话另一头乱哄哄的,应该是聂斐然把手机放回兜里,手机听筒摩擦着他的衣料,传回一阵无意义的噪音。
陆郡皱着眉将手机稍微拿远,听到聂斐然好像在和旁边的人沟通灯箱的亮度不够。
所以他在哪儿,在干什么,陆郡已经不需再问。
他忍着烦躁,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可聂斐然好像完全忘记了电话还通着,陆郡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他也没有听到。
最后陆郡这边先挂了电话。
又过了两小时,陆郡已经在吃晚饭,聂斐然发了一条信息:
「对不起,今天又得赶夜工了,别等我,早点睡。」
尽管胸口憋闷,总归两天没见到他,陆郡忍着脾气,回:「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没准,别来了,结束了搭同事车。」
陆郡放下手机,没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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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他去健身室运动了一会儿,出了身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看了看手机,聂斐然没有任何新动态。
他把窗帘拉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发了半小时呆。
他这次出差是去考察集团预计收购的一家牧场。那牧场养了几只牧羊犬,其中一只刚当了妈妈,生了一窝漂亮的小奶狗,有花色有纯色,他看着可爱,负责人趁机讨好,说喜欢的话可以送他一只,他想起聂斐然最爱逗弄猫狗,就回等下次带爱人来挑。
他攒了两天的话想跟聂斐然说,想分享他的见闻,但在这个本应小别胜新婚的夜晚,他只能独自躺在床上等着他醉心工作不着家的另一半。
-
往常轮到夜班,再晚结束也不会超过一两点,但那天聂斐然接近后半夜还没回来。
陆郡关了灯,但一直没睡着,隔一小时就要看次手机。最后直接等得生气了,抓了钥匙去车库,准备自己出去寻。
他毫无头绪,所以出了大门才想起给聂斐然打电话。
车子沿着别墅区的主干道慢慢开,在电话将要拨出去时,陆郡看到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下面,聂斐然提着一只电脑包,正形单影只地朝家的方向走。
太晚了,摁喇叭会扰民,于是他打开车前灯,灯光一照,聂斐然自然也看到了他。
他掉了个头,在聂斐然身边停下,沉着脸按开车门,"不是搭同事车?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离得近了才看清,聂斐然的衣裤和手上布满了油彩和胶水的痕迹。陆郡又是一阵无奈,不知道他到底是去监工还是去帮工人干活。
聂斐然也意识到自己一身狼狈模样,犹豫着不愿上车,"我衣服不干净……"
还管什么衣服,陆郡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尽,不容拒绝地用命令式语气对他说:"上来。"
"我以为你明天才到家,"聂斐然说着,把外套翻过来垫在座位上,上车后还不放心,问:"油漆弄到座椅上洗不掉怎么办?"
"不是你该担心的事。"陆郡冷声答。
他想问身边的人:
为什么没有人送?为什么不打电话?为什么弄这么一身?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回家?是不是我不回你就不回了?身体还要不要?吃饭了吗?想没想我?
憋在心里的一连串问题,却因为聂斐然脸上的浓浓的困倦和疲态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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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聂斐然被推进浴室,陆郡先打开浴缸的热水,之后把他牵到水池边用毛巾给他擦掉脸颊和手上的脏污。
过了一会儿,聂斐然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他摘手表时看到时间,已经夜里三点半。
陆郡没说什么,回到床上等他。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里好像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不放心,打开浴室门,看到聂斐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沉默地走进去,把人捞出来擦干,之后抱着塞进被子里,聂斐然半梦半醒,中途抱着他的脖子含糊地说了声:"谢谢。"
他其实还期待聂斐然对他解释点什么,就算不解释,撒个娇亲他一口也好。但聂斐然快两天没合眼,崩了一天的神经在这一刻才真正放松下来,所以一沾枕头意识就开始涣散。
陆郡看着他,忍了又忍,"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聂斐然一副困极的样子,眼皮勉强撑开一条细细的缝,"……明,明天好不好……我真的太……困了,对不……"
他睡踏实了,可陆郡睡不着了。
他不停叹气,叹不完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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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我也好累
第46章 46
节奏被打乱的还有两人原本和谐的夜生活。
有时聂斐然下班早一些,陆郡接了他在外边餐厅吃完晚饭,然后回家会一起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聂斐然一靠着他打盹,陆郡的手就忍不住要在他身上乱放,如果起了兴致,就会主动催促,早早上床后抱着他温存。
但每次都以聂斐然先睡过去结束,无一例外。
可能大脑和身体的过度劳累确实会令人性欲减退,聂斐然并不是像以前那样做到累得睡过去,而是在做的途中,甚至还没开始做的时候就坚持不住入了梦乡。
某一次,陆郡还伏在他身上做着前戏,但渐渐察觉身下的人给出的回应越来越少,间隔时间越来越长,直起来一看,聂斐然已经呼吸均匀地睡得香甜。
陆郡可以说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管自己还硬着,扯过被子给他盖上,随便披着睡袍就去了卧室另一侧连着的阳台。
他在阳台上待了半小时。冬天的夜很冷他知道,但没办法,只有叫冷风吹一吹,被情热折磨的身体才会慢慢镇静下来,大脑也逐渐恢复理智,不像前一刻血冲脑门似的躁烦了。
谁能因为没有做成爱而责怪一个渴望睡眠的小混蛋呢?
何况这个小混蛋叫聂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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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聂斐然醒来,回忆起前夜自己造的孽,羞悔地抱着陆郡一直亲,说对不起。陆郡还没完全消化完心中的不快,别扭地挣了一下。
但他只是稍微偏开脸,聂斐然看上去就急得要哭了。不过手没松开,还紧紧搂着他,追着他的嘴唇胡乱地亲,偏要亲到他没脾气。
他哪里还舍得继续甩脸色,又爱又恨地把聂斐然裹在怀里使劲欺负。
没有五分钟,感觉刚要起来,聂斐然突然从温热黏腻的欲海中惊醒,"上班要迟到了!"
任陆郡揉捏的乖顺小猪重新变得铁面无情,一掀被子就下了床。
陆郡发泄似地狠狠捶了一下旁边空掉的枕头,咬牙切齿地说:"我都要嫉妒你老板了,修的什么福气聘你这么个员工!"
毕竟在上班这件事上,没有人比聂斐然积极性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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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几乎憋出内伤。
可跟之前一样,别的事可以,唯独床事上他没有立场要求聂斐然什么,当然也不能因为聂斐然初入职场衡量不好家庭和事业的关系就指责他。
毋庸置疑,他不是因为想跟聂斐然做才跟他结婚,虽然他十分想,想得快疯了,但性只是婚姻的一部分,是调剂,而不是目的。
上纲上线的话就输了。
道理都懂,陆郡也十分有信心自己能拎得清。
但等这种情况第四次发生时,他还是忍不住当着聂斐然的面发作了一次。
早晨在床上,不管聂斐然再怎么道歉和哄他都不为所动,绷着脸推开他,一字一顿地说,"聂斐然,不做了,以后都不做了,跟你的工作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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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斐然闻言,神色窘迫,却没有争辩。他一言不发地下床,之后安静地洗漱完,早餐也没一起吃就提前出门了,也是第一次没有搭陆郡的车。
所以那天开会时,陆郡频频走神,后悔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
晚上聂斐然还是加了会儿班,不过特意踩着饭点到家,还绕路去城西老字号打包了陆郡喜欢吃的茶点,两人几个月来少见地凑在一起吃了顿家常菜。
讨好他意图不能再明显。
等吃完,聂斐然拉着他去花园里散了会步,走到三角梅旁边时,主动环上他脖子,温温柔柔地亲了他。
给了台阶就要下,这是两人婚前不成文的约定。所以早上放的狠话马上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连二十四小时都没坚持过。
回吻了一会儿,步也不散了,陆郡急吼吼地拉着聂斐然上楼,进了卧室就直奔主题。
不过脱了衣服以后,他仍然心有余悸,也妄图挽回一点颜面,压着聂斐然边亲边说,"我早上讲的是认真的,这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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