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笨。"聂斐然边解那个结边小声抱怨,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过来:"以后就叫你笨笨。"
陆郡本来在认真接受批评,但看着看着,被那副景象和聂斐然腰上的风光勾得丢了魂,大白天就开始发情,忍了又忍,还是呼吸急促地扑过去,贴着那具柔软的身子就往下压,已经抬头的东西光明正大地顶着聂斐然的屁股。
"啊……你、你干嘛呀。"聂斐然正认真解着那堆扭在一起的布料,没防备,被他抱得往前一扑,整个人趴伏在床上。
是他随便租的房子,家具都是自带的,质量自然好不到哪儿去,那床根本承担不住两个大男人在上面这样折腾,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但陆郡却要命地觉得更有感觉。
聂斐然上半身被包在薄薄的被套里,眼前只剩一片棉花色的雪白,除此以外,只感觉到床晃得厉害,晃动时发出的声音也十足令人面红耳赤。
陆郡低喘着,手抚上他腰,然后熟门熟路地拉开了他的裆部的拉链,他吓得摁住那只已经半伸进去的手,喊:"不可以!"
箭在弦上,哪有收回的道理。陆郡把他翻过来,但没有把床单完全掀开,推开他的上衣,一口含住他的乳首,只拨弄了几下,聂斐然就没骨气地软在他怀里。
他的手无力地推陆郡胸膛,脚蹬了几下,拖鞋也不知道掉去哪里。而床单的边缘被陆郡手臂压着,他挣脱不得,最后连嘴巴也被陆郡霸占了。
陆郡色情地隔着床单亲他,他羞愤地把头偏向一边:"你不是,说你没有变态嗜好……"
陆郡不知道这有什么变态的,明明纯情得不像他,还讨价还价:"就一次,好不好,马上。"
聂斐然知道他的马上跟常人认知里的不太一样,但也感觉到他这样的状态像泼出去的水,很难收回去,所以一时说不出拒绝。
陆郡当他默许,亲得他脸上那块布料都是湿的:"我爱你宝贝,老公等下一定会弄得你很舒服……"
聂斐然明显因为最后这句话硬了起来,胸脯也贴着他往上挺了挺。
可是陆郡的手才刚碰到他阴茎,还没摸两下,卧室外家门的锁就传来钥匙插进去扭动的声音。
聂斐然先意识到,吓得身子一弹,手使劲推陆郡:"快,快,我妈!"
陆郡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两下把聂斐然从床单里剥出来,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不过门已经打开,幸好大门不是正对卧室,聂斐然眼疾手快扑过去把卧室的门关上了,聂母的声音从玄关传来:"然然在家吧?"
"哎妈,我刚洗完澡,换个衣服啊。"
"行,你慢慢换,我在市场买了点精排,想吃红烧还是炖汤啊?"
"啊……红、红烧吧。"聂斐然慌慌张张地拉好裤子拉链,嘴上应付着聂母,生怕她开门进来。
好在聂母听完就直接去了厨房,他松了口气,脑子乱糟糟的,目光在房间四处扫,推着陆郡,"你先……"
陆郡其实也被吓一跳,但看聂斐然这个架势,还是禁不住眼睛瞪大,惊道:"你不会想让我躲起来吧?"
聂斐然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凶巴巴地小声说:"嘘!我妈要见我房里走出那么高一活人,得吓得犯高血压!"
更别谈他俩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样子——
一看就在鬼混。
陆郡无奈地笑:"好,那你准备把我藏在哪里?"
聂斐然看看衣柜。
太小了,装不下。
桌子或者床底下,陆郡没那么灵活的身子。
窗子外面的平台……
那成什么了?
聂斐然使劲摇摇头,驱赶自己荒唐的想法。最后让他躲在窗帘后面,小心翼翼拖了旅行箱遮住他的脚。
聂斐然脸红着小声说:"等我把我妈支走,马上放你出去。"
陆郡狼狈地挤在床帘后面,低头偷了一个吻,若有所思地问出聂斐然刚才在想的同样的事:
"为什么我们好像在偷情?"
聂斐然的耳根肉眼可见地烧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一眼,把窗帘拉过去遮住了他坏笑的脸,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穿戴是否整齐,开门去了厨房。
聂母已经手脚麻利地把排骨焯了水,背对着他正在水龙头下冲洗着血沫,见他进来,交代:"然然给我拿一把草果和八角。"
"噢……好。"
聂斐然心不在焉地蹲下去,打开柜子门翻找着,脑子里思索着找个什么理由让聂母先走。
聂母打开抽油烟机,把冰糖放进热油里,开始炒糖色,等油升温的过程,沉默了两秒,若无其事地问:"然然今天有客人呀?"
"啊?"聂斐然惊得抬头看她。
聂母用锅铲搅动着化掉的冰糖,看气泡越来越大,等锅底的液体变成明亮的焦糖色时,端过洗好的排骨全部倒进了锅里。
油和水一接触,刺啦一声炸开,和聂母那句话一起,炸得聂斐然脑子一片空白。
聂母没顾上理他,迅速翻炒了几下让排骨上色,然后加烧好的开水,之后才转身,把他手里的香料拿走,边往锅里加边说:"门口地垫上两双鞋,左边那双不是你的吧,我记得你脚没那么大……"
聂斐然捂着脸,想怎么忘了这么关键的东西。
不如刚刚直接承认。
聂母又在砧板上拍了两块姜:"我是不是不该进来?"
"当然不是。"
聂母用厨房纸擦了擦手,转过身摸摸他的脸,又从他头发上摘下一小根不知哪里沾上的羽绒:"妈妈只是担心你,看你前段时间那样子。"
"妈……"
"不会是小徐吧?"
小徐是上次推给他那位相亲对象。
"不是……诶你别问了。"聂斐然脸涨得通红。
聂母不死心,又猜:"G国那个?"
聂斐然这才老实地点点头。
"噢?他特意回来找你?"
"嗯……"
聂母看他实在为难,不再问了,转过去用勺子尝了尝汤汁咸淡,又开始剥旁边锅里煮熟的白水蛋:"好嘛,反正你自己有主意,妈妈只想你开开心心的。"
聂斐然听得又羞又惭愧,加上后知后觉一想到昨晚已经私定终身,愈发开不了口让聂母走。
但聂母温温柔柔地先给他解了围:"别站着了,不用管我,去招待你的客人吧,妈妈把这个弄完就走,你不是最喜欢红烧排骨里加蛋。"
聂斐然走过去抱住聂母,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今天愿意见他吗?"
聂母笑:"你想让我见吗?"
"想,但是我怕他还没准备好。"
"那就换个日子嘛,刚好我今天也没收拾,菜市场回来还一身味道,会不会拖你后腿啊。"
"你说什么嘛……当然不会!"聂斐然急得面红耳赤。
"好好好,"聂母在拧开水龙头冲了冲蛋白上的碎渣,打开锅盖把蛋放进去,又调了小火,"那就改天,你们年轻人的事,妈妈不干涉。"
"谢谢妈。"
聂母揉揉他头发:"说什么傻话。"
-
聂斐然送聂母到门口,聂母一边换鞋一边不忘叮嘱:"你记得看火,水干了就加一点,还要煮米饭,诶那孩子饭量大不大啊,幸好今天排骨买得多,不够吃的话——"
"够了够了,不够点外卖。"
"点什么外卖,我跟你说你这个身体——"
聂母已经开门,但还不忘回头强调,不过想想又没有说下去,怕儿子的朋友听到他这么大还被妈妈训没面子,电梯门开后挥挥手让他赶紧回去。
-
电梯一关,聂斐然飞速往家走,进卧室一把拉开窗帘,看到陆郡还维持着和他刚才走时候一样的姿势站在那里。
"出来吧。"他丧气地说。
"妈走了?"
聂斐然长叹一口气,后仰着倒在床上:"走了。"又意识到他居然已经私自改口,拿起一个抱枕扔过去:"你正经点呀。"
陆郡低笑,挪开行李箱走出来,坐在床沿,敲敲站得酸麻的腿:"你怎么说的。"
聂斐然郁闷道:"什么也没说,她早就发现了。"
"……是不是鞋?"
聂斐然猛地坐起来:"???你知道?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你出去以后我才想起来。"
聂斐然扯过枕头蒙着脸,"她说改天再见你。"
"为什么不是今天?"
"你还有脸提!都怪你,刚才,要不是我……"
他想起俩人刚刚收拾个东西也能没羞没躁滚一起的样子,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怪旁边的始作俑者。
要了命了。
明明是在怪他,但在一提刚才的事,他脑子里就只剩下聂斐然撅着屁股时令人血脉偾张的样子。陆郡身体里的冲动又隐隐冒头,下腹也涌起热意,好像非得在这张床上要他一次才能好,压过去又把他摁倒,堵上了他的唇。
经过刚才,聂斐然已经不奇怪他的性欲为什么又卷土重来,知道横竖躲不过,亲亲摸摸一会儿自己也来了感觉。又伸手推推他,脸偏开躲着追过来的嘴唇,可怜巴巴地要求:"你先去把门锁了,再来一次我以后都不敢硬了。"
陆郡看他,觉得他可爱得要命,边笑边用力地在他脸颊上嘬了两口,下床先去把大门上的锁扣搭上,又回到卧室,把卧室从里面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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