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咸鱼626号)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咸鱼626号
- 入库:04.10
兄弟二人隔着一堵墙,陆思明在里面也难熬,他始终不愿相信陶江走了,一颗心从云端跌到谷底,破碎成泥。
接下里的日子,陆思源再也没有来过,陆思勤因准备出国不能常来看他大哥,只剩陆夫人,天天守候着他。
此后,病房内越发叫人心寒。
陆思明每天都问陶江在哪儿,陆夫人则日日冷漠对待,母子二人相互对抗,一家人越发的疏远。
“思明,妈只说最后一次,死心吧。”
陆夫人绝不可能告诉陆思明,她拼了命好不容易救回了儿子,不能容忍他为了一个狐狸精要死要活。在连续的几个月之后,连陆夫人也失望了,她本来就安排了护工,索性让他自生自灭,就让护工围着他转好了。
陆思明在床上躺了半年,身体的大小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下肢仍然半残疾状态,坐在轮椅上才能勉强行动,连上厕所、吃饭、洗澡这种日常事都需要人伺候,活成了最没用的样子。
—
时光匆匆,陆思明就这样坐在轮椅上生活了一年。
这一年里他没有放弃搜索陶江的消息,只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在陶江离开后的一年半里,陆思明什么也没找到。
陆夫人有意封锁,陆家权势滔天,动用一些手段就能把他国内的信息抹去,接着又在外不断压缩陶江的生存空间,导致他不断的被各大展览拒绝,只能在小范围里勉强维持生计。
但陶江并不因此气馁,他已经受过父母的打击、拥有过破碎的婚姻、品尝过禁忌的爱情,无论怎样的打压,他都不能停止追梦的脚步,他现在孤身在外,一旦被黑暗反噬就会堕落至暗深渊……他靠着技艺在本地艺术市场小有名声,再加上教授的帮助、朋友的关心,生活还算过得去。
“江!”
是陶江的同学路易斯在叫他,路易斯是个浪漫的法国男孩儿,对陶江一见钟情,非说爱他,不论陶江怎么拒绝都不退缩,甚至扬言“只要你是单身,我将一直爱你”。
“江,我给你带了手套。”
现在已经是初冬了,陶江的手因为伤而不能受寒,一点点寒气入骨都会钻心的痛,偏偏英国常年阴雨,陶江为此很受困扰。
他在国外一年半了,右手好了很多,但还是留下了病根,仍然无法抓握重物,超过二十分钟的握笔姿势也不行,画画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但他最近开始学习使用左手了,以后应该不成问题。
“谢谢你,路易斯。”
伸手不打笑脸人,陶江没法拒绝一个真心诚意的人,总是会以同等的善心回报他,但这在路易斯眼里成了两情相悦的证明,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回报了。
“江,你画的真好!”
“好了谢谢你,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路易斯笑着面对,与他飞吻告别,又乐颠颠走了,这种远道而来只为了送个手套的精神让陶江感动,但又因为无法回报而感到困扰。
路易斯走后,陶江望着工作室外面的冷雨发呆,他其实根本画不下去,今天一直在想一个人,想他病好了吗,身体恢复了吗,腿能站起来吗,近况如何等等,那种连绵的思念压的他很伤感。
反观陆思明,他在国内颓废了很久,从他醒那天到现在整整一年半了,在半山的房子里待了半年,每天被人推着过去,进去之后一句话不说,只知道对着陶江留下的画发呆。
那副画是陶江在他昏迷的时候提过的生日礼物,画上有他和陶江缩影,他们本该和画中一样美满,如今他连陶江去了哪儿都找不到,只好睹物思人,日日怀念。
陆宅里面两个孩子已经上学了,他们看到轮椅上的父亲越发觉得不可亲近了,曾经陆思明至少是高大英俊的形象,现在呢?枯萎的老树一样,了无生机,叫人看了直摇头,孩子们自然害怕他。
所有人都走了,陆思源再没有回过家,在外面玩儿的更厉害了,几乎没有正形。陆思勤远走求学,在美国念书,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偶尔关心关心哥哥们的近况,其他一概不敢打听。
陆夫人一个人撑起陆家许多事情,她本身年纪就大了,再有钢铁意志也没有铁打的身子,看着孤独在家的大儿子落寞的身影,一下子也苍老许多。
—
待到来年春天,陆思明已经整两年没有见过陶江了。
他开始复健,努力从轮椅上站起来,从零开始学走路,每天都累的满头大汗,哪怕是摔在地上也要练。陆夫人本来是盼着儿子好的,可他这么固执,显然不单单是为了走路练习……
“思明,休息一会儿吧,妈……”
“不用,继续走。”
陆思明这一手扶着助推器,另一只手扶着护工的胳膊,颤颤巍巍的样子叫人心疼,陆夫人在这之前从未流泪,哪怕是陆思明消瘦如骨时也撑着一口气不服输,现在看到他这样实在受不了,故作镇定的去了厕所,趴在水池边痛哭一场。
陆思明内心是很偏执的,他要站起来,要找陶江,要和他结婚生子,这些都是陶江在他昏迷的时候自己说的,他现在全想起来了,人却不见了……
他已经是奔四的年纪了,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如果陶江一直在等他呢?那他浪费了这么久,是不是白白错过许多机会?他能感觉到陶江还爱着他,就像他还爱着陶江那样,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
陆思明走的越发坚定,护工在旁边逐渐放开他的手,他一个人扶着助推器越走越远,终于完整的穿过这条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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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完结,番外有生子,其他的大家想看啥啊?
第21章
岁月如梭,又是两年后。
陆思明已经康复,医生都为他的痊愈感到惊讶,短短两年,恢复得又快又好,正常情况下他除了速度慢一些,和常人走路没有任何差别。
已经四年了,距离陶江离开已经四年了,陆夫人终于肯松口,陆思明也终于有了陶江的消息。
“思明,你不要为了他不顾身体好吗?好不容易才康复,一定要……”
“我知道,妈,我先走了。”陆思明已经不能再等了。
陆夫人心力憔悴,她看着陆思明这两年逐渐恢复正常,回归了工作和家庭,甚至比以前加倍努力的经营着,但内里仍是枯萎的,每每她看见儿子一个人跑去楼上发呆,一坐就是一天,内心的悲戚更汹涌,她再心狠也是母亲,总有看不过去的那一天……
陶江现在在瑞士,正值春季,冰雪消融、春意盎然,教授带着他们去了那儿采风,这四年他还是独身一人,尽管没了陆思明的消息,但仍然放不下他……
这两年,陆家的封锁越来越松,最后陆夫人在儿子的恳求下撤掉了对陶江的控制,于是他一跃成名,不再困于小镇,迅速扬名海内外,成为炙手可热的当代青年艺术家。
陆思明激动的睡不着,他明天一早的飞机,落地应该是当地时间的中午,陶江应该正在外面玩儿,看到我他会开心吗?会兴奋吗?
四年了,陆思明想都不敢想要和他分开四年,他马上要四十岁了,怎么会爱一个人爱了这么久?怎么会四年不见还是想得不得了?他心情澎湃,一晚上都没睡好,坐上飞机被耳鸣蒙住了脑袋才勉强睡一会儿。
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陆思明的双腿还是感受到一点压力,他拿出随身的拐杖,下飞机时走的缓慢。
—
春风料峭,夹杂着一丝寒意,陶江戴着手套趴在栏杆上发呆。
他来这儿住了几天,不但没有觉得心情开阔,反而生出一股郁郁之情,总是五脏六腑总觉得哪里痒痒,挠又挠不着,只能脱离队伍,一人在木屋里休息。
这木屋一人一间,装饰得漂亮又温馨,旁边的雪山顶上有奶油似的积雪,洁白无瑕惹人怜,就连坪上的草坡都有鲜花绿草,天空如此晴朗,蓝天白云,到底是哪里让人不满意呢……
陶江很烦躁,他觉得自己可能又犯了杞人忧天的毛病,从前陆思明就说过,说他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又是他又是他!四年了,怎么还是忘不掉呢?陶江懊恼的拍拍脑袋,试图甩掉他。
吹够了风,陶江转身进了木屋,他给自己烧了一壶水,用最原始的方法煮了一堆叶子和花当作茶饮,闻起来清香,喝起来什么味道也没有。
“嘶……”
水太热他被烫红了嘴,斯哈一声捂着嘴呼气,正巧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去开门。
—
陆思明什么也没带,一个小包和一根拐杖就是他的行李。
他沿着陶江来时的路线,路过一片片野花丛时忽然心动,偶尔停下来摘几支最漂亮的,等走到陶江的木屋门口时就成了一捧大大的花束。
陆思明站在门口整理了半天仪容,可惜门口没有镜子……他来之前染黑了头发,换上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西装,把怀里的戒指藏好,整理完了他又觉得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对,把小包扔在脚边,拐杖握得很紧,然后把花弄得更加蓬松自然,这才敢敲门。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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