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看到贺欲回来的时候满面红光,大喜:“你特么不会真的抽到了吧??”
他凑上去拽着贺欲,看到贺欲手上的赠品,惊了:“单走一个6送你。”
贺欲笑:“不是抽的,是人家送的。”
“什么意思?”夏灼拎着小箱子,和贺欲逆流而上,“送你?你不会是......”
“事先说明。”贺欲拉开车门,长腿一迈上了驾驶座,“我没走后门,是后门自己朝我开的。”
夏灼:?
夏灼跟上车,扭头问驾驶座的人:“先送我把东西送过去,之后就不麻烦你了。晚上的聚餐你去不去?”
“去。”贺欲手打方向盘,目光冷淡,“不能不去。”
.......
姜榷手忙脚乱帮着林秋暝整理东西,他今天和贺欲说了很多话,还见到贺欲的朋友,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因为他这次脑海里只有白色,所以上次转瞬即逝的粉色是偶然?
姜榷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中场休息。
会场里人声嘈杂,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姜榷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色彩,他脑海里上演着一场声色洪流的盛大演出。
有时候通感症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不便,但有时候又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万分鲜活。
林秋暝察觉到他的疲惫,也知道这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他给姜榷递了杯柠檬茶。
这次的签售会持续时间很长,结束后林秋暝被主办方的人拉出去应酬,姜榷趴在桌上休息,他昼夜颠倒习惯了,起了大早急需补觉,可是冷风一阵一阵从入口处往里灌,灌得他衣袖猎猎,被冻得一个激灵,头皮发麻。
冬天还是来了。
姜榷站起身,手机震动一下,他还没来得及看,倒是被人拦住。
“请问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面前的几个女生凑上来,眨着眼睛问姜榷。
姜榷一惯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只能摇摇头抱歉地笑了笑,拿起手机转身走,边走边看消息,发现是林秋暝发来的。
林秋暝:“我走不开,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今天多谢!改天请你吃饭!”
看得出来林秋暝确实很忙,姜榷拉紧衣服拉链,将自己下巴拢进外套里,低着头赶路,他出会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外头下了淅淅沥沥的雨。
晚上气温骤降,很冷,会场附近打不到车,他得走到外头才行,姜榷哆嗦着手指划着手机屏幕,哪知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浇在他身上跟打仗似的,噼里啪啦作响。
姜榷捂了捂肚子,发现自己还饿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姜榷皱着眉头四处看,附近没什么地方可以避雨,倒是地图上显示五百米外有一家酒吧。
酒吧?姜榷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到地址,推门进去。
房檐上的雨水在门口的台阶处积成流,姜榷腿长,一跨步踩了四层台阶上去,里头正巧有人走出来,给他开了门。
“需要什么?”吧台就在进门不远处,调酒小哥笑意盈盈看着姜榷。
“有菜单吗?”姜榷坐下,室内开了暖气,烘得他身上暖洋洋的。
姜榷心情逐渐好转,接过小哥给他的一杯热水,抿两口。
“这里。”小哥递给他菜单。
姜榷不是很想喝酒,他肚子饿,又想来这躲雨,于是点了份意面和一份披萨。
“稍等。”小哥拿了单子推开扇门。
姜榷百无聊赖坐在高脚登上,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酒吧内气氛很好,播着轻缓的英文歌,不远处有人在谈笑风生,声音并不喧闹嘈杂。
他点的餐在十几分钟后上了桌,姜榷是真的饿了,埋头苦干。
就在此时,一道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的走廊内传来:
“你们要是再这么灌他,我可不负责把他给扛回去!!!”
姜榷吃着面突然呛到,他喝了两口水,回头看去,夏灼用耳朵和肩膀夹着耳机,两只手拿着五瓶酒,步履匆匆地从走廊深处走出来。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夏灼目光不善地打算回瞪过去,结果脚步堪堪顿在原地。
“咦?”夏灼眼睛闪着光,“你是贺欲的邻居吗?”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第17章 酒吧
夏灼将五个空酒瓶放在吧台上,朝小哥点点头,又要了几瓶酒。
他目光扫过姜榷,嘴角带笑:“要不要一起去玩?你一个人?”
夏灼喝了酒现在有点上头,脸上带着坨红,倒是没醉,就是整个人状态比较嗨。
他想了想,拍了拍姜榷的肩膀:“哥们儿,来吧,请你过去玩,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贺欲了,毕竟你们是对门邻居嘛!”
姜榷摆摆手推辞,他的耳夹在酒吧斑斓的光里折射出寒意,明明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夏灼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耍流氓般拽着姜榷起来,嘴里嘟囔:
“走啦走啦!今天有人请客,和我们一起玩儿吧,我跟你说。”夏灼说罢语调一压,神秘道,“今天贺欲喝得很多,现在有点醉,他这人平时可是千杯不倒的,有机会见他丢面子,这你还不要抓住时机嘲笑一下?”
夏灼自来熟地朝姜榷扬扬眉,脸上笑容很坏。
有点醉?
听到这,姜榷鬼迷心窍地跟着去了。
他还挺好奇贺欲喝醉了会是什么样,但当他被夏灼带进包厢里,姜榷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冲动的举动。
包厢里清一色的男人,每一张面孔都很陌生。
“你怎么拐了个男人回来?”简习知皱眉,他把夏灼拉到一边,耳语,“这人是谁?”
“贺欲的邻居。”
夏灼坦言。
他目光往陈成谶的方向瞟,对方冷笑,戳破夏灼目的:“邻居?你把人家拽来不就是想让他送贺欲回家吗。”
“不愧是你!”夏灼破罐子破摔,朝着陈成谶竖起大拇指。
陈成谶颇为无语,夏灼被四期几个拽过去喝酒,他不好发作,只能和简习知大眼瞪小眼。
章栎因为生病没来参加这次聚会,简习知成了里头最靠谱的大哥。
“怎么办?”陈成谶努努嘴,暗指不远处窝在沙发上的人。
“随他们去吧。”简习知无奈摊摊手。
于是陈成谶如同救星一般走到姜榷身边和他搭话:“你还好吗?夏灼喝多了生把你拽来,不好意思啊。听说你是贺欲邻居?”
陈成谶忍不住打量起来姜榷,发现邻居真好看。
“我们都是贺欲的朋友,今天是那边那个蓝衣服的小子,呃,涨工资了?所以请客吃饭,你就当过来坐坐,不用拘谨,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
陈成谶指了指裴道裕。裴道裕说他粉丝破了一百万,要感谢各位前辈和同期队友的照顾,所以请客。
虽然陈成谶说是让姜榷不要拘谨,但姜榷从屁股沾上沙发开始就坐立难安。
周围全是陌生面孔,除了他身边窝在沙发里如同一滩烂泥的贺欲。
“那个,陈先生?”姜榷犹豫开口,“贺欲醉了?”
他的余光里,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从他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身上盖着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正闭眼,呼吸很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贺欲躲在角落里,一双腿修长,脑袋微微往右侧去,零散的碎发遮住半张脸,姜榷发现他鼻子有点红。
“多少有点。现在是喝累了休息会。你可以把他叫醒带他回去,我瞧着他估计也不能喝了。”
陈成谶提议。
姜榷:?
姜榷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我把他叫醒?”
“我相信你。”陈成谶郑重地朝姜榷点点头,姜榷张口还要说什么,右肩膀突然被人揽住。
夏灼端了杯酒,把姜榷拉近自己:“你放心,贺欲不敢对你甩脸色,对我们那就不一样了。”
陈成谶看着夏灼抓着姜榷肩膀的手,移开了目光。
这两人一左一右在姜榷耳边灌输着贺欲“杀熟不杀生”的歪理,最后双双拍屁股走人,留姜榷一个人坐在原地进退两难。
夏灼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姜榷一眼:“贺欲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喝了很多,请客的那小子也真是不走运,偏偏选了这么个日子。”
这话什么意思?姜榷想不明白,难道他被连哄带骗地进了这个包间就走运了??
他侧头去看双目紧闭的贺欲,对方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紧缩着。
“喂。”姜榷叫了叫。
但是贺欲没任何反应。
姜榷见他身上的衣服有要滑落的趋势,伸手想给他拽一拽,在接近贺欲时,对方突然紧紧拽住了姜榷的手腕。
贺欲在黑暗的角落里像猫一样,仿佛弓着背全身的毛都因紧张无措而竖起,眼神带着防备和警惕,还有不容接近的冷然。
“你谁?”贺欲哑着嗓子问。
姜榷:......
这是真醉了?连人都认不清。
“你能站起来吗,能走路吗?”姜榷问。
贺欲脑子迷迷糊糊,听声音感觉面前人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但是又看不清对方的脸,他一着急就甩开身上衣服,凑近,面前人的脸在他眼中迅速放大,贺欲觉得自己就像在一片大雾里跌进刺骨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