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羊眼睛又红了:“就怕这个,我妈担心得整宿睡不着觉,对方家长还每天过来砸门要钱。”
“只要自己不受伤,就不至于愁成这样。”骆时岸指了指她的眼睛:“几天没睡好觉了,我的眼霜你拿去用吧。”
小羊自然不知道骆时岸经历过什么,才能得出‘自己不受伤,就不用发愁’的理论。
她从包里拿了两盒眼霜,下车前跟骆时岸说:“谢谢骆哥,明天见。”
骆时岸先来便利店买了些半成品沙拉鸡胸肉,他最近健身只能吃这些。
拎着上了楼,刚打开门鼻间飘来香烟味道。
顾行野来了。
骆时岸心没由来的没落,今晚看书的计划又要被打破。
卧室里传来他的声音,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烟灰缸里的烟头不少,顾行野的烟瘾加重了。
骆时岸推开卧室门,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窗户打开。接着来到厨房把刚把沙拉倒在碗中就见地上放着两箱牛骨。
骆时岸安静地将晚餐吃完,正琢磨这两箱牛骨要放到哪里,顾行野打着喷嚏从房间走出来:“你进来二话不说开窗干什么啊,冻死老子了!”
“太呛。”骆时岸说:“你以后别在我卧室抽烟,抽也去窗外。”
“你干脆说让我出去抽算了呗。”顾行野不悦道:“怎么换个地方住还转性了?脾气大了不少。”
骆时岸攥了攥拳头,以前他说话也是这么盛气凌人,但骆时岸都不跟他计较,或者可以说是知道他爱占嘴上便宜,实际还是爱自己的,完全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今天他照例不发作,因为还有事想请他帮忙。
骆时岸如往常一样,淡淡地说:“对了,小羊的弟弟出了点事,你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
“什么事?”顾行野吃了口他剩下的沙拉,嚼了两下又吐出来:“减肥呢?”
“嗯,最近在健身,只能吃这个。”
“是吗,我看看。”顾行野凑过去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冷风吹了那么久,带着丝丝凉意的指腹零距离感受他还未明显的腹肌。
他带来的凉意与温度纠缠厮磨,激得骆时岸手臂鸡皮疙瘩突出。
只等他摸够了,才掀开自己的衣服,精壮明显的腹肌就展现在骆时岸眼前。
顾行野抬了抬眉:“你想练成我这样啊?”
“就是为了锻炼身体。”骆时岸不露痕迹与他拉开距离,整理好衣摆回到客厅坐下:“车祸昏迷了那么多天,医生说今后最好保持运动。”
顾行野默了默,从厨房跟过来:“你刚说小羊,你助理啊?她弟弟怎么了?”
“和别人打架,进了管教所。”
“小事。”顾行野说着拿出手机。
“别。”骆时岸制止他:“小羊他弟弟顽劣成性,听说这都不是第一次打架了,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也没什么。”
“那就待几天,让他在里面听听课?”
“可以。”骆时岸说。
“没想到啊。”顾行野一面摆弄着手机,说:“什么时候你也知道给人教训了?”
以前上大学,不少人觉得骆时岸是故作清高,看他不顺眼,后来顾行野看上他帮忙解了几次围,骆时岸每次都劝他算了,他并不把这当回事。
“因为——”骆时岸淡淡地瞧他:“现在才知道对方只会将我的‘原谅’当做‘畏缩’,然后一次一次变本加厉。如果这次不让他付出代价,他会一辈子都以为我懦弱,以为我失去思想,没了他就毫无生存之力。”
顾行野攥着电话的手一顿,抬眼:“你说什么?”
“她弟弟是不是也找过你茬啊?”
“没有。”骆时岸弯了弯唇:“是我看小羊可怜,一个助理每个月才能赚多少,那么瘦弱的姑娘月月给弟弟添补,赚的钱一分也剩不下。”
“小事,给她涨点工资不就行了吗。”顾行野向来大方,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对员工。
说完,他就撂下电话凑到骆时岸身边。
双双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手臂绕过他的腰,探进去掐了一把。
骆时岸也配合着依偎在他怀里,安静地听他的呼吸,感受他胸膛起伏。
未几,又开口:“那牛骨我吃不了,送给小羊一箱吧。”
“本来是买来给你补身体的,有都是,都放我朋友的冰库里了。”说完,他咂了咂嘴低声问他:“我说你怎么这么稀罕那小姑娘啊?”
他的手不老实,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往上,这会儿又渐渐往下。
“你是不转性了?看上她了?”
“那倒没有。”骆时岸能感觉到半个身子发麻,朝他怀里靠了靠:“就是看她可怜巴巴的。”
“那我不可怜吗?”顾行野说话间,胸腔也随之震动,犹如微弱的电流轻拂骆时岸的头皮。
“咱俩都多久没——”
话音落实,骆时岸从他怀中离开,指腹按住他的唇:“我才刚出院多久?又因为落水病了一场,你这么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
阳了之后每天都在咳咳咳咳咳,真的好难受啊,要咳死了
第10章
被骆时岸打开的那扇窗忘记关上,月色悄然入侵,风拂过窗帘,丝丝凉意飘进屋内。
顾行野眼中沾染了凉气,眼中缱绻已经尽数消散,没好气地说:“冷死老子了!”
骆时岸慢慢起身,披了件衣服关上窗。
关好后倚在窗台边,冰冷的大理石温度从他腰部慢慢入侵,融入血液,渐渐让他的右手不再颤抖。
“我要吃饭。”顾行野说。
骆时岸缓步走出卧室,那牛骨到底派上了用场。
配合着网上找来的菜谱,骆时岸勉强顿了一锅汤。
等待汤熟的过程中,他拿着笤帚将散落在客厅地板的烟灰和烟头扫到一起,又将破碎的烟灰缸统统倒进垃圾桶。
骆时岸用精油加沐浴露才将地板上沉重的尼古丁味道掩盖,做完这些,又站在卧室门口,偷偷看他。
从顾行野胸膛起伏的程度能看出他现在处于接近暴走阶段,骆时岸握着手,手指摩挲,小声问他:“我不会炒菜,要不给你点个外卖?”
“或者你想吃什么,我给鲁普打电话,让他电话指导我。”
鲁普是顾行野的厨师,每一次家族宴或是顾行野出差归来,一定要吃鲁普做的菜。
“人家在电话里说你就能做出来?”顾行野斥他:“几天不见你成神仙了?”
骆时岸没吭声,转身离开。
不吃算了,爱吃不吃。
他守在锅边缘,牛骨味道很快蔓延出来,满屋飘香。
刚盛出来一碗,顾行野自己就闻着味道出来了。
用勺子撇去上面一层油,喝了一口。
骆时岸见他非但没说不好,反而一勺接一勺地喝,心里悬着的石头渐渐落下。
坐在他对面:“你还在生气吗?”
静默片刻。
顾行野:“你他吗怎么不把老子砸死?”
“……”
“我就亲你两口你至于吗?”
“我摸两下说一定要干了吗?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对不起。”骆时岸垂下眼:“我,我明天还有戏,我以为你……”
刚才,顾行野很明显有霸王硬上弓的意思,骆时岸清楚地感觉到。
和这个人共处一室已经足够令他厌烦,更何况……
人在危机关卡的行为总是不受控制的,紧张和激动让他一把抓起烟灰缸。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反常,顾行野不笨,这样下去肯定会令他起疑。
要钓大鱼,需放长线。
短短几秒钟,骆时岸心里翻江倒海,终于脑海中灵光一闪。
“你也发现,我变了对吗?”骆时岸轻声问。
“这他妈还用说?”顾行野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痛得‘嘶’了口气:“这么大一个包,再使点劲直接给老子砸进ICU了!”
骆时岸依旧垂着眼,情绪看上去很低落:“前几天,我被朋友们踢出群了。”
“你那个七八年的群?”
“嗯。”
骆时岸从小性格冷淡,朋友很少,唯独上高中那几年交了三四个朋友,几个人建了个群一直到大学毕业,群里依旧热闹。
“他们也说我变了很多,就在上周,我发现我被踢了。”骆时岸心中装了台缝纫机,一针一针编织着理由。
“我大概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样说。”他抬眸,直视顾行野的眼睛:“剧本里我饰演的角色,经历了亲朋好友的背叛,虽然笑到最后,但也活成了一个毫无烟火气息的人。我觉得是我入戏太深,所以……对不起。”
某些敬业演员会为了一个角色提前三个月进入情绪,甚至会体验角色的工作以及生活环境。
从事娱乐行业的顾行野不可能没听说过,只不过现在娱乐圈流量至上,小鲜肉掌管着大半个娱乐圈风向。
能如此敬业的演员少之又少。
顾行野看着他,这段时间两个人聚少离多。
每一次见到骆时岸都比上一次更瘦,现在想想,不单单是为了上镜好看,或许是他与剧本里的角色灵魂相牵,戏外也跟着虚拟人物一起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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