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淮一屁股坐在他床上,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把自己定的那间房给退了。
“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去吗?”
徐时泽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感情他之前和孟竞然在酒店门口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啊。
徐时泽走近去拉他,“和他不想去,和你想去行了吧。快点起来,等会儿天都要黑了。”
陆一淮听着这话满意了,站起身来和徐时泽一起出了门。
他们两个都没有来过这个城市,这会儿走在大街上满眼都是新奇。
徐时泽记得之前孟竞然说过,这里不远处有一条挺有名的小吃街,便带着陆一淮朝那个方向走去了。
大概是周六的缘故,小吃街上全是人来人往的人流,他们两个走在人群中像是坠入大海的泡沫,几乎下一秒就要被冲散开来。
徐时泽紧紧地攥住陆一淮的手,害怕周围的人把他们分开了,陆一淮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也反手用力地回握他。
等到两人终于冲人群里挤出来的时候,内里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了。
徐时泽喘了两口气,忽地对上陆一淮的眼睛,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陆一淮把手上还勉强维持着形态的棉花糖递给他,马后炮道,“我就说不要来这里嘛,你看,现在被挤成什么样子了。”
徐时泽翻了个白眼,看在甜甜的棉花糖的面子上没有和他计较这么多。
只是他们从街的一头走到了另一头,要是再回去的话又得费老半天的力。
徐时泽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导航选了另外一条路。
这条路似乎连着酒吧一条街似的,路两旁都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站在外面穿着暴露的男人女人朝着路过的人抛着媚眼,就差嘴里没说着“客官进来坐一坐”之类的话了。
他们两个高中生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场景,一时有点错愕,眼睛几乎从两旁的店子上移不开。
徐时泽晃了晃神,把陆一淮朝自己这边拉了拉。
他皱了皱眉,“快点走。”
陆一淮直愣愣的,总算是把目光移到了徐时泽脸上。
他默了默说道,“旁边那个人穿的好像捡破烂的啊,他为什么不多穿一点。”
徐时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他,让他快点走。
两人走了没几步,前面一条巷子里,突然蹿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污渍满目惶恐的瘦弱男人,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彪形大汉,似乎是在追赶他。
陆一淮反应迅速地把徐时泽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这么一群人。
好在这群人的目标很明确,那个瘦弱的男人没跑几步就被他们按倒在了地上,距离两个不涉世事的高中生不过一米的距离。
“还跑!给老子把他关回去,好好教育一顿!”
“......一个Beta,能有老板看上你就不错了,还想着要跑!呸!”
“当了女表子还想要立牌坊!想的还挺美!”
几个彪形大汉给不停挣扎的男人打了镇定剂,一把扛起昏迷过去的人,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两个人看着。
一个大汉看向他们,恶狠狠地说着,“小屁孩儿不准往外面说,不然让你知道什么是嘴不严的后果!”
陆一淮等着他们走远了,这才牵着徐时泽飞快的地往前走。
徐时泽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个男人昏迷之前绝望的眼神,他心里面憋闷极了,静静地走了一会儿,忽然就说道,“我们报警吧。”
陆一淮一愣,回头看向他,“你忘了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了吗?”
徐时泽摇摇头,“但是明显他们干的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报警,那个男人很可能会有危险的。”
他们两个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人群密集的地方了,头顶上发着亮的灯光照在他们四周,就好像置身白日之中。
但也仅仅是“好像”而已。
陆一淮对他说,“这种事情我以前听说过一点。有些商人口味特殊,最喜欢的就是折磨Beta。”
徐时泽困惑同时又觉得有一股凉意顺着他后背往上爬,“为什么啊?”
“因为Omega娇贵又稀少,Alpha强势是社会上不可或缺的存在,只有Beta人数众多又耐......折腾。”
徐时泽遍体生寒,“这都是什么事啊!”
酒店就在前面,陆一淮一件看见他的招牌了,他带着徐时泽往那里走,慢吞吞地说着,“这种‘老板’一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我们两个高中生是搞不过他们的。”
徐时泽自然也是清楚,接下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着,也没吭声。
回了房间,他先去洗漱,一出来倒在床上,眼睛半眯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他累了一天,这么会儿早就精疲力竭了,他有心要等陆一淮出来给他道一句晚安,但是他没能等到人来,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第39章 宁城出差
陆一淮借着这个机会把人给欺负惨了。
他以易感期不能上班为借口,请了长假在家里面赖着,而且要求徐时泽以陪伴侣生病为理由,同样给公司请假。
徐时泽不愿意,他就一副可怜兮兮被欺负惨了的样子,搞得徐时泽觉得自己好像是带了一个熊孩子。
不,也没有这么“精”力旺盛的熊孩子。
这是他们请假在家的第三天。
陆一淮成功连人带猫搬进了徐时泽的屋里,可谓好不春风得意,整天搂着徐时泽睡到日上竿头才起来,但是却总是有人不解风情。
早上八点,徐时泽的手机响了,陆一淮飞快地伸出胳膊掐灭闹钟,然后继续诱哄着怀里的人。
“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徐时泽才不信他的鬼话,拿开他横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清橙和酒味儿混在一起,在他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陆一淮念念不舍地抽了抽鼻子,躺在床上伸手抱住味道的源头,“陪我睡一会儿吧,好不好。”
徐时泽拍了拍他的脸,狠心道,“不好。”
陆一淮嘴一撇,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叫嚷嚷着。
“为什么不陪我睡觉嘛,明明还这么早,你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孤独难免辗转反侧嘛,徐时泽你好狠的心啊,居然为了工作不要我了......
徐时泽被他念叨的头痛,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走过去“刷”地一声拉开窗户,站在阳光下冷冷地看着陆一淮说,“你再对着外面的太阳说。”
陆一淮悻悻地闭上了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换衣服的背影,换了个招数。
他做作地打了个喷嚏,企图吸引对方的注意力,“阿嚏——!你把被子掀开我要感冒了!”
徐时泽头都没转一下,“你是不是要把地暖调到四十度才觉得暖和是吗?”
陆一淮不高兴了,悄悄从他身后摸上去,一把揽住了在穿衬衣的人,把手从衣摆里伸进去,沿着细腻的肌肤往上面摸着。
徐时泽毕竟脸皮比较薄,被这么一耍流氓总算是绷不住了。他红着脸按住自己衣服里的咸猪手,没忍住痒笑了出来,“干什么呢?你还没折腾够呢?”
陆一淮一把扯开徐时泽扣了一半的衣服,把人一个翻转虚压在床上,伸手按压着他的后颈,“不够。”
徐时泽侧了侧头,露出留着两个牙印的后脖颈。
“痒痒,别在我脸上吹气。”
他把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我要去开个会,你自己快点起来。”
陆一淮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说道,“下次有空了,我陪你去把身份信息上的性别改过来吧。”
徐时泽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衬衣的领子,刚才那么一阵扑腾,衬衫已经有点皱巴了。
他透过镜子看了一眼陆一淮。
英俊的Alpha坐在床上,身上的睡衣凌乱,露出的锁骨间还带着点点红痕,让他不由得又想起来了前几天两个人厮混的场景。
他错开视线,垂着眼应了一声。
这么几天除了最后一步,他们几乎所有的事都做过了。
徐时泽不知道他为什么临到关头总是能抽身,明明他也很想自己不是吗?
他胡乱想着,扣子扣错位了几个。
陆一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伸手替心不在焉地人把扣子解开重新扣上。
他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着,“等你下次发情期到的时候,你愿意让我彻底标记你吗?”
“我以为你不愿意。”
陆一淮弹了弹他额头,“你是傻子吗,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只是你身体不好,强行标记的话很可能会让你身体受不住的。”
说着他顿了一下,“以后什么事都记得要和我说知道吗?别一个人憋在心里面,这样很影响家庭和谐的,知道吗宝贝儿。”
徐时泽推了推他,抿着嘴笑了起来,“知道了,我去开会了,你去把饭煮上吧,我想吃小米粥。”
陆一淮怨念着,“宝贝我是病人。”
徐时泽上午只有一个缺不了的会议,因此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在身上,下面还穿着家居裤。他撩了撩头发,拍了拍陆一淮的脸,“不然你以为你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