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听到这么两句对话，嘴都合不上得直接走了。
宁绥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解释什么，索性直接放弃，随便怎么想。
也不知道燕止行的羞耻心到底是不是存在，总之在他是等曲姨走之后才说。
“不要再穿了，换回正常衣服后，再给我拍一张照片，”燕止行些微停顿，“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宁绥没有翻白眼的习惯和意识，否则现在翻上天不是梦，目前只是矜持地在脸上表现出了不情愿。
“哦。”语气和表情此刻分外一致地敷衍。
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可是宁绥不在意，燕止行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照片当然是不准备发。
宁绥应付完要走，身后传来燕止行情绪起伏平淡却清晰的话语：“没有收到我会去找你。”
宁绥听到这句话还真的叛逆了，他在宁宸哪里处处憋屈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这样的人还多了一个。
而且态度摇摆，像是碟中谍。
宁绥几步很快地走回来，重新在燕止行跟前站定。
“我回去是不会发给你的，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没资格要求我这么做。”
“除非……”宁绥故意停顿，表情玩味，“你帮我脱。我懒得拍照。”
第20章 来找
“不过你不好意思就算了，你也说了，对你有用。”
宁绥嘴上的火车跑完，就要踏雪无痕地走人。
燕止行在他走之前侧过身：“进来。”
宁绥一脸“你是认真的吗？我怎么不太相信”的表情和燕止行进去。
燕止行的房间里面是没有开暖气，十二月末，要忍受也没有那么难。
进房间之后就是“滴”一声，燕止行先把暖气打开了。
宁绥沉默了一下，看着燕止行翻衣服。
继母奢侈，她和宁长栋本来就是联姻，剩下一对龙凤胎之后更是在宁家有了底气。
每天的生活便是逛商场试高定裙子全球看展。
顺便会给家里的小辈顺手买点，不会落人口实。
燕止行房间虽然没有换，但是衣柜是满的，这是在他已经拒绝一大部分的基础上。
宁绥进来之后就像个大爷一样做着，反正燕止行说要给他脱，他是半点不想配合。
燕止行任他坐着，等室内温度升高的同时，在衣柜里面找宁绥可以穿的衣服。
穿肯定是都可以，只不过。
燕止行瞥了眼安静坐着的宁绥，看似乖觉，实则乖张。
转念一想燕止行又觉得这是正常的，即便是植物，也会随着环境的变化变换形态，偶尔枝叶乖顺，偶尔张牙舞爪。
宁绥看燕止行的动作也知道他是在给他挑衣服。
没想到他挑半天最后提拎出来一个非常眼熟的纸袋。
是他之前还燕止行校服的袋子，纸袋上有个他们家里非常常见的logo，宁绥在接过袋子之前还想着是巧合。
拿到之后就看见叠好的校服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微微瞪着眼，有些不敢相信：“你挑了这么久就这个？”
“我之前看你好像挺喜欢的，这个不会出错。”
他一说这个，宁绥登时又记起转学的事，的确不出错。
但是踩雷。
燕止行问：“你觉得现在换会冷吗？”
“我不知道，感冒了我就找你。”
燕止行觑了他一会儿，最后评价：“不讲理。”
宁绥耳朵非常好使，差点怀疑自己是听力出现了问题。
他都来不及生气，反而是稀奇地打量燕止行：“你会骂人。”
燕止行想起转学之前在医院门口对宁绥的随口评价，也被当时的同桌这样像是珍稀动物一样打量。
“为什么不会？”燕止行先解的是宁绥下面的扣子。
宁绥打定主意不要自己动，看见他堪称自然的动作还是不由绷紧僵硬。
没怎么听清燕止行之前的问题，含混过去，燕止行也没有追问。
只是半跪在宁绥身前，看宁绥大腿上的系扣。
“这没有连着袜子。”燕止行看过之后开始着手解，其实非常简单。
宁绥那会儿是偷懒，他对痛的感知不敏锐，觉得硬塞没有什么。
可是刚一解开，红肿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燕止行看着眉眼间全是不赞同：“没用为什么要穿。”
宁绥看他面色如常，的确没有另外的烦杂心思，甚至刚才研究卡扣的架势，比做数学题要认真，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忍不住晃了晃腿：“哪里没用？涩.情啊。”
宁绥说完像是想起什么，顿时神色恹恹：“哦，忘了你觉得好看最没用。”
燕止行将两边都解开，发现这个纽带一直连到腰。
他重新站起来，打量过后对着蕾丝花边凝视的时间最久。
“这样穿舒服吗？”
宁绥轻轻：“不舒服啊，你帮我全换了吧。”
燕止行低头，宁绥以为他真的要帮他把那丝袜也脱下。
骤然生出嘲讽的心思，这个道具倒也不算白买，宁宸没有上当，是没有看见，看见了的还是会忍不住吧。
如果一会儿燕止行真的要对他做什么，宁绥想着。
要不先将他送进去？
最开始是他送上门的，虽说现在燕止行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显得有点碍事。
没有碍事的似乎也好。
只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宁宸大概会有警惕心。
宁绥插在口袋里的手已经悄然将屏幕打开，微信的界面就是和宁旸的聊天界面。
他随时可以把消息发出去。
不过宁绥突然想到，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宁旸能不能找到也是个问题。
他坐着思绪乱飞，反而燕止行已经将外套的纽扣重新扣好。
再次将纸袋子塞在宁绥的怀中：“去里面换上。”
客房虽说没有正经的衣帽间，适配的衣柜也算个单独的小房间，有扇门可以关上。
宁绥本来准备咬定了燕止行给他换上，不然他不动这件事。
触及到目光的时候眼神轻轻闪躲，最后拎过纸袋，进去了。
搞不懂妥协的原因，可能是燕止行的注视的确过于平等。
不像宁宸带着玩具一样的评价，也不像宁旸那样骄傲中透漏的轻蔑。
宁绥换完出来之后，纸袋子里的衣物被换了一批，重量轻了十倍，只能说他之前穿的属实不多。
“要检查吗？”他问。
宁绥现在的外套扣子是敞开的，里面就是校服，这样的厚度对于室内的温度来说有些热。
加上刚才那些衣服穿脱都麻烦，他虽然没出汗，脸上也多了一圈红晕。
燕止行看着：“不用了，这样好很多，要在我房间待会儿吗？”
宁绥一通折腾，自己给自己布置的试卷任务还没有写完。
不是明中的要求，是他为了高考做的准备。
可是今天想要解决宁宸的计划彻底失败。
“随便吧，反正没什么事。”宁绥随口说，往燕止行的床上躺。
这屋里坐的地方，除了书桌配套的木凳子就只有床。
木凳子在最初就遭到了宁绥的百般嫌弃，最后将燕止行的床躺成了他的架势。
燕止行知道宁绥有做卷子的习惯，包括之前的习题也是，不然他也不会提超纲。
“我划了范围之后拿到题目你可以做的。”
宁绥埋着脸，原先清朗的音色此刻显得有些闷：“想吵架直说。”
燕止行：？
说完宁绥发现自己竟然懒得动，准确来说是有些习惯了燕止行精准踩雷毫无情商的发言。
他活到这么大没有被揍肯定是因为从小就没有朋友。
宁绥想想自己小学初中的时候朋友还是还多的，只不过后来长期被宁宸宁旸两人的双重影响。
导致他原先挺爱说话的，后来封闭一段时间发现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
朋友也都跑光了。
那时候宁宸告诉他，他们迟早都会走的。
而会永远陪着他的只有他，他们最亲近的亲人。
真有意思的说法。
宁绥想着不自觉发出一声冷笑，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被子有些微的凹陷感。
以为燕止行坐他头边上的宁绥瞬间把脸抬起来。
结果发现并不是，罪魁祸首是一本有转头那么厚的书。
燕止行没有和人吵架的癖.好。
所以给宁绥挑了一本他认为不错的书，让宁绥打发时间。
显然沉默的传递消息会导致信息上的误差。
宁绥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反而将砖头书当枕头，垫高后开始玩手机。
燕止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不说话。
玩手机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办法，虽然他认为有浪费的嫌疑，但是那是宁绥的时间，他还是不要过于插足。
燕止行坐在书桌前，电脑上噼噼啪啪不知道在做什么，宁绥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没意思。
也没有窥探旁人隐私的行为，带着困意回去自己房间。
本来对着电脑非常专心的燕止行，在宁绥走后扫视一圈房间，最后看到被大喇喇落在地板上的纸袋。
燕止行走过去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