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年扭头道:“他问我今晚有没有空,他没和你说?”
“说了,你没回复,他以为是不同意。”
“我没有不同意,那我问问他晚上有安排了没。”他径直回复了徐煜原,顺带解释是刚刚才看到他的信息。
徐煜原回得很快:【没安排,本来就是为了请你吃饭预留了时间】
“那我们和徐医生一起吃饭。”
覃舒妄自然没异议,相亲的事,他也想找个机会跟怀年好好解释解释。
最后商量了下,在徐煜原家附近选了个餐厅。
去的路上,怀年还在不停得找身上的猫毛。
覃舒妄一再强调猫毛对他的杀伤力微乎其微。
怀年看他脸色如常,终于信了。
后来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橘胖子身上。
“我回杭城的时候,周简家的胖子最喜欢溜到我床上趴在我身上睡,做梦都是鬼压床,太重了压得我喘不上气来,也不知道是谁惯的毛病!”怀年一面抱怨一面还在把找到的猫毛往窗外丢。
怀年是在一个冬天捡到橘胖子的,那时小崽子刚生下来被人遗弃,特别瘦小,前爪还有伤。怀年把它装在一个纸盒子里带回家,小家伙一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覃舒妄浅浅睨了身侧之人一眼,那是因为你怕它冻死,从小就让它趴在你身上睡啊,所以它以为长大了也能趴吧。
“那胖子现在都快二十斤了!”怀年掀起眼皮,“你知道二十斤的猫多胖吗?”
覃舒妄抿唇:“嗯,有点胖。”
但那不是你希望的吗?
希望它能快快长大,不再是瘦瘦小小的一只,所以叫它胖子。
原来它现在真的变成胖子了啊,覃舒妄还有点期待见到那小东西。
“周简可喜欢它了,跟儿子似的养,他以前在北城一直带在身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来海州不带了。”怀年絮絮叨叨。
覃舒妄轻微拧了下眉,他只知道怀年忘了他们的过去,但为什么连橘胖子都忘了?
怀年似想起什么来:“我回头把它送周简那去。”
“不用。”覃舒妄忙道,“我还挺想见见的。”
怀年笑起来:“本来就是周简的猫,我就是借来撸几天。他就住隔壁,你想见很容易。”他顺便给周简发了信息,让他喂猫。
“嗯。”
覃舒妄没接话,怀年说的对,本来就是周简的。
“怀年。”
“嗯?”
覃舒妄鼓起勇气道:“其实,我没跟徐煜原相亲。”
-
餐厅因为在徐煜原家附近,怀年和覃舒妄过去时,徐煜原早就到了。
大家都认识,也不用介绍。
怀年刚端起柠檬水喝了口,就听徐煜原说:“你让覃舒妄来找我相亲他就真的来了,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看似很有诚意,但字里行间都在等我拒绝。”
他们两个撞号的事,怀年听说了,但徐煜原的说辞,怀年还是有些诧异。
徐煜原闲适靠在沙发上:“朋友圈我故意发给你看的,因为那些也是写给你的。”
怀年愣住。
徐煜原笑起来,他翻出了朋友圈开始年:“又收到了果篮,太多吃不完,分给护士们,她们都在谢我,其实应该谢某个人;这场话剧票居然很难买到,托某人的福,我会好好欣赏的;小巷子里的美味,名字很土,叫什么“三菜一汤”,味道倒是意外的棒,还是感谢某人……啧啧,怀年,我谢的都是你啊。”
怀年终于不合时宜地“啊”了声,他理所当然以为他在说覃舒妄。
徐煜原耸肩:“毕竟没有你的话,覃舒妄怎么可能那么大方请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上学时他都没这么大方过。”
怀年扭头看边上的人。
覃舒妄微微坐直身躯:“忘了告诉你,我和徐煜原是初中同学。”
“这么巧?”怀年有些庆幸他后来没再找徐煜原咨询了,虽然他们医生有保密原则,但一想到他和覃舒妄是同学,怀年就觉得他把秘密都坦诚布公的话属实有点微妙。
菜陆陆续续上来。
大家开始动筷子。
“今晚多吃点,覃舒妄。”徐煜原笑着看向怀年,“他每次请我吃饭基本都是我在吃,有的人已经没胃口了十来天了,今天怎么也得我好好请顿饭了。正好你在,得让他多吃两口。”
覃舒妄“啧”了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那么多?”
怀年忙道:“这顿我来请,让他找你相亲后,我也觉得挺不合适的,毕竟这件事其实和徐医生没什么关系,我很抱歉。”
徐煜原摆摆手:“覃舒妄有给我选择啊,所以你不用抱歉。”
怀年侧脸看向覃舒妄,他果真是没吃饭啊,不知道是不是餐厅灯光的缘故,总觉得他本来就深邃的五官眼下看起来更夸张了。
覃舒妄突然转身看过来,轻声问:“不合胃口?”
“没有,挺好吃的。”
原来那十天,覃舒妄也很难过。
怀年居然因为覃舒妄的难过而有点点高兴。
徐煜原精细地吃完盘子里的虾,又抬起头来问:“所以你俩现在在一起了吧?”
覃舒妄道:“没有。”
徐煜原僵了下。
“我正在努力追求怀年。”
徐煜原漏了声笑,懂的,情/趣嘛。
这顿饭后来怀年和徐煜原争来抢去,最终是覃舒妄买的单。
-
覃舒妄拉开车门,帮怀年挡了下头,等他坐进去,便弯腰撑着车顶问:“回家吗?”
怀年提唇看他:“去你那。”
“嗯。”
大约是这几天橘胖子在家的缘故,怀年突然觉得覃舒妄家里特别冷清,他恍惚觉得橘胖子马上就要冲出来蹭他的裤管了。
而这样的场景,似乎熟悉了多年。
怀年一阵恍惚,覃舒妄开了灯,家里的暖气也开始从出气口传来呼呼的响动。
怀年回过神,径直在酒柜里挑了瓶酒出来:“喝点吗,覃老板?”
“好。”覃舒妄找了开瓶器将怀年挑中的红酒打开,又醒了会儿,才给他倒上。
怀年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轻晃着酒杯:“是安迪给徐医生调的酒吗?”
“安迪和保罗都调了。”覃舒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不过徐煜原还是喜欢安迪调的。”
怀年勾笑喝了两口酒。
这酒很不错,香醇芬芳,轻夹着花香,入口余韵悠长。
覃舒妄的眼底浸满温柔:“我只给你一个人调酒。”
怀年轻笑回望道:“没给你前男友调过吗?”
覃舒妄微噎。
怀年这会倒是完全看不出不悦,他倾身带笑:“覃老板,话不要乱讲。”
覃舒妄微敛了气息:“以后只给你一个人调。”
“嗯。”怀年的眼尾漾着笑意,一手端着酒,翻身跨坐到了覃舒妄腿上,指腹拂过他沾了红酒的薄唇,凑近他,“一对一才能追我,覃老板。”
覃舒妄的呼吸不稳,他下意识扶上怀年柔韧的腰:“嗯,一对一。”
一直都是一对一啊年年,不管是八年前,还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补偿
怀年单手攀着覃舒妄的脖子, 他的眼底荡开微波般的水纹,尔后垂首吮去覃舒妄唇上的红酒。
随着他低首的同时,怀年的身体略微下沉, 覃舒妄的呼吸明显沉重几分,自胸腔发出一声低/吟。
怀年却不似以往的急切,他不急不躁跟覃舒妄接/吻。
又像是贪恋覃舒妄唇上的红酒,在一点点舔舐干净后,怀年的舌头才抵开了覃舒妄的嘴。
覃舒妄被他撩得整个人汗津津的, 身体的燥热似万马奔腾,仿佛顷刻便要轰然爆发,他揽在怀年腰间的手掌微微挪开了些,怕怀年坐不稳摔下去, 又只好轻扶住他的腰,他端着酒杯的手不慎猛地一个打晃,差点将红酒洒一地。
“酒……还喝吗?”
喉咙活像是久旱的大地,在龟裂中渴望着久违的雨露。
怀年轻笑着离了他的唇, 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悉数含入口中,随即又低头覆上覃舒妄热得不像话的薄唇,将一半红酒喂到他的嘴里。
覃舒妄坦然饮下怀年度过去的红酒, 他尽量稳住气息:“我手里也还有小半杯。”
怀年正反手将空酒杯摆到茶几上,覃舒妄揽在他后腰的手微微发力, 防止怀年一个不慎后仰摔下去。
怀年松手后,便双手勾住了覃舒妄的脖子, 掺了花香的酒精味飘飘浮浮在周身明灭的暧昧中,他低头便可轻触覃舒妄俊挺的鼻尖。
“覃老板打算怎么喝呢?”怀年感觉到覃舒妄几乎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野兽, 不过他没有退缩, 反而连说话都带了些许微颤和……兴奋, 怀年轻捻指腹的薄汗,又顺着覃舒妄的后颈夹住了他的耳垂,若无其事地摩挲着。
觉出怀年的身形有些不稳,覃舒妄揽紧他的腰。
“醉了?”
怀年手上的动作没停:“酒不醉人,醉人的是今晚的夜景。”
“是吗?”覃舒妄猛地扣住面前的人,腰/腹用力,翻身将怀年轻易压在沙发上,红酒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轻洒出几滴,飘然落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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