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没有当初千里迢迢来到延州,他就不会加重寒疾,再加上后来又是好水川一战让他的病更是重上加重,而且他还固执的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去了西夏,这一切的一切如何不会加重他的病,当初大夫就说过,他的寒疾只能控制却无法根治,庞统想到这里,心里的痛瞬间上行眼角,原本就布满红血丝的眼眶更添红色。
“将军。”朱雀不忍地问道,“你不用太担心,只要多加时间将养身体,公孙公子的病一定会好的。”
“是啊,是啊。”展昭跟着附和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啦,我都是胡说的,都是胡说的。”
展昭不是故意要让庞统伤心的,虽说在曹州的时候一直觉得怪怪的,但是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今天看到庞统的表现,听到朱雀的话言,就是傻子也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以后他再也不敢在庞统面前乱说话了。
庞统惨淡地一笑,看着大家,言语哽咽地说道:“我没事,对了,他有没有交代什么事情?”
展昭猛然想起什么,他急忙从胸前拿出一封信递给庞统说:“这是公孙大哥要我给你的信,公孙大哥说了,要你接到信之后,赶紧部署,以为西夏那边估计上过几天就要行动了。”
庞统急忙接过信,一目十行,他只想在信里行间寻找他的心,他那颗托别人带给自己的心,但是结果却是……。
庞统失望地说:“他没有再交代别的吗?”
“没有。”展昭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真的不忍心再一次伤他的心,但是公孙策除了这封信别的确实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而关于梁仲轩的事情,展昭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庞统终于死心地坐在桌旁,他觉得心很痛,可是头更痛,他不断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希望能让头脑清醒一些,但是心里的感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我想先休息一下,至于部署的事情,等晚上大家再一起讨论。”庞统头也不抬的打发身边的人,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静下心来想一想,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任何消息,难道在他心里,自己真的比不上包拯?
“庞统,你要快啊,公孙大哥在西夏日子可不好过,那个李元昊一直打他的主意。”展昭心里一急就把秋儿跟他说的事情,“上次居然把公孙大哥的衣服给撕了。”
什么?李元昊撕他衣服?他想干什么?难道……
“展昭。”看到庞统的脸色越来越差,朱雀立刻阻止展昭继续说下去。
展昭这才注意点庞统极其不自然的脸色,他捂紧自己的嘴巴,慢慢地走到朱雀身后。
庞统越想越气愤,右手忍不住重重地锤在桌上,下次有机会他一定会将李元昊碎尸万段。
看到此种情景,朱雀知道再下去,说不定就迁怒展昭了,于是他拱手对庞统说道:“属下告退。”转身拉着展昭就快步走出房门。
此时此刻展昭最想找到吴用,向他打听梁仲轩在哪里,现在也就只有吴用知道了。
庞统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难道那李元昊也看上他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的处境就太危险了,可恨现在不能去西夏找他。
正想着,门口又飞进一个鸽子,庞统看着扑腾的鸽子,软弱无力的起身去抓住,又是她的信,计划又变了,唉,他觉得心力交瘁。
☆、自绝死路只为将军铺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章写的不太顺利,感觉有些崩,唉!
幽竹的处境并不秒,当明浅借耶律俊才的名义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倚在牢房的柱子上发愣,明浅轻轻唤了一声:“夫人。”
幽竹抬头看他,嘴角一个凄惨的微笑,缓缓走到他身边,隔着栅栏说道:“你怎么来了?”
“将军让我来看看你。”明浅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幽竹,因为都是他的疏忽才会让她待在这里受罪的。
“不管你的事。”幽竹岂会不知他的想法,但是这一切本就跟他无关,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可是……”明浅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幽竹打断,“你先听我说。”
幽竹看看四周,那些看守牢房的兵士,此时正聚在一起喝酒,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她压低声音说道:“怎么样,计划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我都记在头脑里呢。”明浅指指自己的脑袋,忍不住的晃起来。
“好了,你的任务就此结束,以后的事情交给我。”幽竹淡淡地说道。
“什么?”明浅不明所以地问道,这么多年他们都是并肩作战,怎么这次她说散就散,她有什么打算?
“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的计划就行了,而你的任务就是继续跟在耶律俊才身边。”幽竹似乎下定了决心,这一次孤注一掷,她的语气没有半点妥协。
“为什么?”明浅疑惑地看着幽竹,心里的担忧之情不由爬上脸颊。
幽竹看着明浅,这个弟弟是她最不放心的,以前有自己在他身边提醒还好,可是如果以后自己不在他身边了,有任何事情都只能靠自己,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做事不稳容易冲动吗?
“明浅,你要记住,以后遇事一定要冷静,多看多想,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对耶律俊才一定要多个心眼,这个人的城府很深,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些相信你了,你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知道吗?”幽竹的语气跟交代后事一样,听的明浅心里颤抖不已,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姐,你不要吓我,你想干什么?”明浅不禁握住幽竹的双手,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里升起,他已经失去了义父义母,他不能再失去这个从小对自己最好的姐姐。
幽竹苦涩地一笑,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即将绽放自己最后的一丝美丽。
“姐姐有一个可以让耶律俊才对你更信任的方法,而且这个方法还可以加深西夏跟大辽的矛盾。”幽竹的眼里有灿烂的光芒,她知道为了他必须要这样做。
“姐姐,我不准。”明浅大概知道了什么意思,她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幽竹拉着明浅的手说:“明浅,你长大了,不用姐姐再在身边提醒你了。你赢得耶律俊才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姐姐已经暴露了,不能再连累你,而你的任务也是极其重要,有你在,他就会对大辽有一份把握,可是如果连你都不在了,那么他又如何能取得的胜利?”
“姐,你为什么总是替他着想,却从来不会想到你的自己啊?”明浅一着急,声音不由的高起来,惹得那些喝酒的士兵都朝他们看。
幽竹拍拍他的手背,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明浅立刻压低声音,脸上担忧的神情却一点都没有消失:“如果你什么时候自私一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幽竹嘴角一歪露出一个惹人心疼的微笑,是的,但凡她能稍微自私一点点,他和她的关系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上次她那样站在他面前,他还不是淡淡的给她披上衣服,最后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她不求他能真正接纳自己,因为自己的路只有一条,但是她希望在他心里能真正记得自己,不管何年何月他都能想起自己曾经为他无悔的付出过,这样也就够了。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的决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幽竹的眼神开始恍惚起来。她淡淡的说来,就像在回忆一般,“你不会忘记父母是怎么死的吧?”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明浅从怀里拿出几根羽毛,递到幽竹面前,恨恨地说道,“就是这些箭,它要了父亲的命,一根我将它射进了大辽太子的胸膛,还有一根我要留给李元昊。”
想当初为了得到李元昊的这些箭羽,明浅却是冒着很大的危险,去皇宫里盗来的,李元昊每次都会把这些箭羽藏的好好的,也亏得明浅有决心,终是被他找到了,当初偷盗没想过要嫁祸他,只是想将来用这些箭射死李元昊,为父亲报仇,不过后来幽竹的建议让明浅发现,原来这箭羽还有这样的用处,于是他自告奋勇去暗算太子,其实幽竹本可以自己动手,因为她从小习武,本身也是武艺高强,但是明浅的报仇决心太大,幽竹也就不好跟他计较什么了。
幽竹将羽毛塞进明浅的手中,坚毅地看着他说道:“记住,父亲的仇还没有报,你千万不能有事知道吗?”
“可是姐姐你……”明浅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幽竹的头摇的急促,他只得止住了自己接下去的话。
“明浅,姐姐和你之间总要有人暴露,因为我们要把情报送出去。而且我们要挑拨西夏跟大辽的矛盾,就一定要有人站出来。现在你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只要我承认刺杀太子是我做的,那么你肯定就是安全的,再加上耶律俊才对你的信任,攻打大宋之事他都会告诉你的,你的意义比姐姐重要,所以你千万不能有闪失。”幽竹盯着明浅的眼睛说,“为了父母的仇,为了大宋的百姓,你一定要记得今后不管碰到什么事情,你都要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大辽人,就算是对自己的亲人也必须毫不犹豫的动手。你答应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