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桌子,再给我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综艺上能空手砸榴莲,这一招也能把调解桌给砸出一个直径像头那么大的窟窿,狱警在外头:“……”
男律师和周媚:“……”
原地炸裂的含英少校和刚才新闻上拿枪对人的解放军一个样,他脸上就一个意思,谁再给他摆谱,过来先让他用军靴踹一脚试试。
面如死灰的周太还被当场警告唤醒十年前的记忆。
比如她曾被17岁的少年在年级走廊上追和骂。
再比如她亲眼看到讲台桌子从谢含英瘦弱的双臂下飞过来,她吓得高跟鞋崴脚,滚下楼梯三个月没好。
杀气的谢含英找她对视,
“大姨,请问到底聊不聊?”
周大姨第一个怂了。
她扯律师。
狗律也怕。
那……那桌子是咋弄的?
这是黑旋风李逵?
还是鲁智深下凡?
怎么没人告诉过他,啊?啊?当事人是这个画风啊?他不是公子哥喜欢的那种娇花型?
废话。
这是军犬。
咬死毒贩都ok。
施倩带头鼓掌,
“周太,我们都专业一点吧,相信你也知道当事人出现应激在调解中也很常见的,一些蝈男把滑到小腿的裤子提一提,桌子会赔的。”
第一次调解就这么尬尬的,两边肯定没讨论出结果。
双方开始约下一次,是周五。
施倩说,“听说被告已经在里面瘦了25斤,你说这局子怎么蹲的比人家巅峰减肥训练营都好,脚踏车踩得像风火轮了吧。”
周媚听到了。
后来他们再走出来。
谢含英说,“谢了,倩姐,我今天就是想这么对他们说话。我不会和这种人和解。”
施倩:“下一步就是找到方景,和你利用媒体做一次访问?”
谢含英:“嗯,我准备请杂志来家里做GQ访问。”
有这两招,施倩这就心里有谱了。
再加上楼玺。
她只要找各路小三四五六七八做点ppt扒皮池子一家,来个442页娱乐圈爆料和营销号预告,这一家子的所谓资本背景会坏菜到家。
谢含英也不后悔他今天给了一点坏情绪,
“我只说我想说的,我就是很生气,那我就要说,如果是我的错,一百万我都赔给别人,不是我的错,一毛的赔偿我都会要回来。”
明明是8年后的再见,施倩简直太爱含英中尉骨子里的这股少年热血。
做他的姐姐吧。
她告诉自己,只因为这个敢爱敢恨,说一不二的人是金子做的心,谢含英给施倩的个人资料里都是这么写的。
除了花生小组扒的家庭多年负债。
以前上学的他和林杨还去路边帮人贴膜。
当时苹果手机刚打入国内市场,钢化膜遍地都是,贴膜舅舅悄悄和外甥一起出门做生意,也不告诉家里人。谢含英还做过很多兼职,卖氢气球,情人节批发玫瑰花,他还做过奶油胶手机壳,楼玺从不问这些事,施倩把资料翻翻,“网友也没说错。”
所以没人多那个嘴,爱英子果真是一个难解的方程式,对吧,X和Y?
作者有话要说:
(噗,我就喜欢看真实情况和网络评价反着来。
第56章 (56)首次营业
和谢含英走出看守所, 施倩本想约他吃顿饭的,时光冉冉,不止楼玺对海报中那个剪影有着深切怀念, 女律师同样也有找人的心, 却不敢越线对待谢含英。
他们稍后也发现女律师,谢少校, 楼玺三个人身上有一个共同点。
车上放了一个玻璃屏风的书法摆件, 它恰好是谢含英读书时期常用来练字的诗,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可不多见,一般只有军人才这么主旋律。
谢含英说:“我背过这句话, 李贺是我最喜欢的诗人, 我以为很少才会有人喜欢他,会觉得他的诗太孤独, 显得对人生心灰意冷。”
施倩对他解释起来,
“我差点永远留在一个地方, 有这句话,我才活下来。虽然失去了一些人, 再也见不到他们,但我明白以后该怎么活着了,这次我就是想找一个人。”
谢含英听着, “目前找到了吗?”
施倩:“嗯。”
真的很想把话说开。
但过去这么久,沙滩上曾经绝望嚎哭的灵魂也明白当年的自己做的是很差劲的事。
也因为当年, 施倩还想多了解军人时隔8年来的生活, 可她今天没留住永远走得风风火火的含英少校, 人家真的春节期间很忙。
“趁现在你还想再去昌平一趟?那么远, 你也没车,我送你吧。”
“不用,过去办点私人的事,倩姐,你放心,下次我找你。”说着一秒离开女律师车内的视线,谢含英跑起来,据说他的新车要年后才能提到手,想见见谁,他现在纯靠腿,地铁和免费单车。
“那你跑慢点,含英,注意安全。”女律师叮嘱他。
她还心想,一个今天没来陪男票的人就别多问自己情况了。
楼玺却不依。
“施倩,谢含英是不是走了?他说没说去哪儿?”
“他没回我,我还有两小时才能忙好,你和他刚刚吃饭了吗。”
一会儿,寻狗启示的张贴未果。
楼玺在三人群里说,
“男四老师,给我发个坐标,我要是赶得上就去接你,我帮你去菜鸟裹裹那边扛带鱼,好不好。”
施倩私聊这人:“东拉西扯什么,你就不首先问问案子?”还有你CP有没有被恶势力欺负?
楼玺:“你想说的话,我们另外聊,但官司不是我的专业范畴。”估计情况不对,他又说,“那边不做人?可含英不是答应了我会在群里说的么。”
施倩:“说给你听有什么用,那边岂止不是人类,算了,我本来不想带你玩了,我现在让你和我学一学优美的中国话。”
楼玺没懂,施倩把砸桌子前的对话还原,她说,“我发誓,不帮含英中尉暴艹姓狗的,老娘也白学法了,你听完了是吧,来给我表一表你的决心。”
“那人是不是有病,他说的什么话。”
得知谢含英让被告家属冒犯到,楼公子很不冷静,不把狗律的头砍下来,他从此就改名叫拼夕夕,施倩刺激他:“生气了吗?你怎么对谁都是这点情绪输出?给我把家教像胎盘一样丢了,国骂都教不会?”
姐是真的会教。
楼玺开始调动自我情绪。
施倩催他:“赶紧的。”
新闻里没个表情的豪门贵公子把黑色大衣兜的左手一拔,楼玺学她,“这烧杯完犊子了,不忙别的,我也先抽丫。”接着又表示他早在关注池子妈离开看守所的动向,这不用急。
施倩说,“这个池子妈又忙着直播带货?”
楼玺特别不在乎,“今天肯定卖不出去几个的,她马上还得砸钱赔进去百倍。”
施倩:“嗯?你不会是早找好了水军吧?”
“不是,”楼玺说,“池子妈不是常在网上卖9.9假圣罗兰吗,我周日就找出所有的直播,给圣罗兰总部看过了,爱因子的男三和那边法务部也挺熟的。”
至于狗律这人。
则对谢含英的官司胜负还有用处。
施倩等到楼玺秀出一种叫兵不厌诈的老操作。
首先,楼玺说明一点,爱因子的男一方景当初就是这么折在自己的手里的,他目前也已经拿到盛华娱乐方的8000万欠款追讨权,这招肯定管用。
“倩姐,我和你说实话,我们让那边再找个正常人,不如把一个脑残留着,再在后面的调解中给钱让他演,现在关局子的人是池子,如果两边都是我找的人,那么走长时间调解苦的根本不是原告,是被告,我觉得让反派虐虐身才适合走大结局。”
施倩:“嘶,怪不得你不管了,我说你怎么永远这么多招?你和网上说你的人设很像,现在短暂把脑子沉浸在恋综里,你装的连自己都信了吧。”
楼玺,“上节目就是要入戏点。”
施倩又来:“对男四老师也是入戏太深?”
回答女律师的永远不是沉默。
楼玺马上说:“他回我了,可他为什么让我提前做个心理准备?这什么意思?我今天送的礼物又让我被扣分了?”
别人咋知道,你们不是CP,这一套套玩的很溜啊。
施倩看得出楼玺在用沙雕娱乐大众,他的内心还是模糊的。
转念一想,楼玺的复杂和含英的磊落也算互补,再看二人处得可以,那这次就先算他行。
“我懂你了。”施倩说,“人真想把心中的‘海啸’跨过去,别以后对谁都装,我看你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一辈子没性/生/活。”
楼玺:“这话可别说,男四老师还小。”
施倩:“都快三十的成年人,人和人还能不聊身体?”
律师姐挺猛,但她岂知托尼楼昨天真的仔细品读过一部教学视频,因为他空虚寂寞冷,不上恋综也见不到男四老师,这自己和自己左手过的日子太难了。
楼玺先转移注意力,
“我大他一岁,有义务对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