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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葫芦酱)


  傅星徽以前从来没有太在意过,直到今天,二十九岁的傅星徽抚摸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忽然很怀念十九岁时傅星徽脸上的神情。
  因为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他表演出来的角色,唯独只属于傅星徽自己。
  大概因为他很久都没回复消息,纪朗发过来一条,“哥,你生气了吗?”
  傅星徽笑了笑,“怎么会?”
  “我看了视频,你画的特别好。”
  网线的另一头,纪朗缩在被子里,手机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眼睛很亮。
  他手机里存着他画的傅星徽和傅星徽画的他,他把两张图一并发过去。
  “哥,我当时要过这两张扫描图。”
  他其实还想补一句:既然我画的好,那你能不能把头像换成我的画,但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然而傅星徽说:“看看我的新头像?”
  “[开心转圈圈.jpg]”
  纪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哥……”他有些艰难地打着字。
  傅星徽对此一无所知,他表面云淡风轻地喝了一口水,抿了抿唇,看着出现在同一个聊天界面的两个头像,心跳有点儿快。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自什么样心情手速飞快地换了头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连手机里唯一的一个表情包都发出去了。
  那个小猪原地转圈的开心表情包是他除了系统自带之外唯一的一个表情,还是他的助理小田硬要教他怎么存表情包的时候给他弄的。
  傅星徽平日里需要联络的多数都是些连小黄脸都不用的大导演大老板,微信聊天里,充斥着成年人表面无趣实则话里有话的对白。
  因而他以前觉得表情包这种东西于他而言完全没有意义,能用打字和说话解决的问题实在不必多此一举去发表情包。
  然而他今天就是发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只能安慰自己,他真的很喜欢纪朗的那副画。
  对面的“正在输入中”状态持续了很久,久到傅星徽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该换头像的时候,纪朗的消息终于发了过来:“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傅星徽扯了个谎,“晚上有工作。”
  “哥,宋琦哥说你很辛苦,经常无缝衔接地接戏,你要好好休息。”
  “还好。”最开始拍戏的时候是会觉得累,尤其碰上排戏很满的剧组,不过久而久之,傅星徽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难熬了。
  “哥,少拍点戏吧,”纪朗半开玩笑地说:“你都快三十了,换成码农都要退休了。”
  “而且……你的每部作品我都看好几遍,结果一年休息的时间全拿来看你的剧和电影了,你也让我歇两天吧。”
  他是故意夸张着说,原本是逗逗傅星徽,顺便借着玩笑话说两句真心,没指望傅星徽回答什么,傅星徽却回了他一句,“那我考虑一下。”
  “啊?”
  一瞬间的惊讶后,纪朗的心跳直接超了速。
  后来也记不清两人聊了多久,直到天微微亮了,纪朗才说:“不早了,睡吧哥。”
  傅星徽下意识点点头,才发现他身边根本就没人,也不知道头是点给谁看的。
  他扫了一眼窗外,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又低下头看了看他和纪朗一眼根本滑不到头的聊天记录,忽然有几分恍惚。
  十九岁拍完《盛年》之后,他也曾经这样和纪朗用手机互相发过很多消息。
  那时候智能机还不普及,微信也并不常用,他们还是用的最原始的手机短信。
  短信一毛钱一条,所以为了值回短信费,傅星徽每次都会把话编辑得很长。
  为了省钱,他一天只回复纪朗一次。
  纪朗很细心,一开始会给他发很多消息,没过两天,他就想明白了傅星徽金钱上的窘境,调整到了和傅星徽一样的频率,照顾着少年人敏感的那颗自尊心。
  第一条短信是从纪朗开始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以傅星徽的回复结束的。
  从《盛年》一月末杀青,到纪朗九月一号开学,大概七个月的时间,他们通过每天各自一条短信的频率和对方保持着联系,充满了不必多说的默契。
  直到燥热的暑假结束时,交流才戛然而止。
  可九年过去,傅星徽依然记得,那时知道每天都会收到一条短信的安心,和打开信息前对内容充满期待的心情。
  那个功能稀少、款式陈旧的黑色诺基亚手机,曾在那些被日复一日的辛苦训练填满的日子里,给过他无可替代的慰藉与支撑。
  可大概越是珍视的东西越容易失去。
  在那个夏天结束不久,一二年的九月十四号,傅星徽十九岁的最后一天,那个承载了几百条短信的手机就遗失在了南下匆忙拥挤的火车站里。
  和傅星徽最后一段称得上快乐的少年时光一起,消失得无声无息。


第27章 手表
  傅星徽第二天回到别墅的时候, 其余的五位正在玩桌游。
  高阮八卦了他一嘴昨晚怎么没回来,让傅星徽用工作搪塞过去了,她明显不信, 嘴边挂着点揶揄的神情。
  顾亦悠、路朔和纪朗也在,见到他来了,互相打过招呼,纪朗拍了拍他身边地毯上的坐垫,“坐这边, 哥。”
  “三国杀?”傅星徽挑了挑眉,坐到纪朗身边,“这么有年代感?”
  三国杀大火的那几年,正好是傅星徽和纪朗拍戏的时候, 这东西还是纪朗教给他的,俩人没少熬夜1v1过。
  “这不是十周年嘛,翻出来纪念一下。”纪朗说完,又很小声地补了一句, “咱俩也认识十年了。”
  他声音很轻,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凑近了傅星徽,除了他, 别人都没有听见。
  傅星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香水味,眼皮跳了跳。
  路朔还在催促纪朗, “快出牌呀,”他虎视眈眈着一滴血的角色牌陆逊, 还以为他和傅星徽说的悄悄话是求助,“队长不会玩儿, 你就别指望他救你了。”
  “他会, ”纪朗轻飘飘地说:“我教过他。”
  半晌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又补了一句,“哥肯定是嫌你玩的不好,所以只跟我玩过。”
  傅星徽:“……”
  路朔也惊了,“队长,当时我们叫你玩可是你自己说不会的,你怎么还两幅面孔呢?”
  傅星徽不太想就着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于是靠着十年磨练出的演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颠倒黑白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你问过我?”
  路朔想了想,“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
  傅星徽保持着得体地笑容,看了看他亲切的前队友,笃定道:“别想了,就是你记错了。”
  Pluto那时候住在一起,傅星徽知道他的队员们也玩儿三国杀,他也的确撒了谎说自己不会,也不想学。
  至于为什么……
  或许是太忙了。
  亦或许是因为,人很难避免不去在玩一个游戏的时候,想起最初和你一起玩的伙伴。
  就像他参演过很多作品,每一次都会想起第一次和他搭对手戏的纪朗。
  此时这个给他卡牌启蒙的弟弟正把牌递到他面前,“哥,”指着下家说:“给我把他杀了。”
  傅星徽看了眼他仅有的一张牌,和目前三血还装着防具的路朔。
  后者吊儿郎当,“你做梦。”
  路朔一方面还是不能百分百相信是自己记错了,觉得傅星徽应该不会玩,另一方面也不相信纪朗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过河拆桥。”
  傅星徽接过纪朗给他的牌,丢出仅剩的那张,拆掉路朔的一张“闪”,然后从牌堆顶摸起来一张“万箭齐发”。
  陆逊二技能连营,失去最后一张手牌时,可以从牌堆顶再摸一张。
  万箭齐发,全场需要打出一张“闪”,路朔最后一张“闪”已经被抽走了,他摊了摊手,不甚在意地扣了自己一点血,显然依然在极大的优势之中。
  傅星徽没了手牌,又摸起一张“酒”,他一点没犹豫地丢出了那张牌,喝掉了那张“酒”。
  “不如把酒留着保命。”路朔煞有其事地指导。
  濒死的时候,酒可以当桃用,回一点血。
  傅星徽把打出酒之后从牌堆顶摸起来的那张牌缓缓推到路朔面前,闻言笑了一声道:“不用。”
  “黑杀对我无效。”路朔敲了敲自己的防具仁王盾,得意道。
  “你再看看?”
  “我……”路朔看清了“杀”的颜色,硬生生把口癖吞了回去,就见傅星徽云淡风轻地开口:
  “酒杀。”
  喝“酒”之后再出“杀”,伤害加一,掉两点血。
  “太强了哥!”
  傅星徽刚把牌丢出去,纪朗就把他抱了个满怀,青年的身体温度很好,饶是一触即分,却好像还是留下了温度。
  “不会吧,”路朔完全没留意到眼前过于短暂的拥抱,意难平地盯着傅星徽那张红“杀”吐槽道:“你这什么手气,红‘杀’这么少你都能摸到?”
  场上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了路朔和纪朗1v1,路朔没想到纪朗能逆天改命,他没有队友支援,手里也没有留自救牌。
  绝望的路朔放弃了挣扎,把手牌往桌上一丢,“愿天堂没有陆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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