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不了。”盛濯漫不经心的勾着唇,笑得散漫,“我们池小爷正给我招好运呢。”
方游年看他说的一本正经,简直无语凝噎,气得喉咙发干,看到盛濯旁边摆着水果,伸手就想去拿。
池乐盯着他的手,挑了下眉,“这些水果是橙子洗给我吃的,你确定你要吃?”
方游年看了简橙一眼,毫不犹豫的把手缩了回去,没好气说:“不吃,谁知道有没有毒?”
简橙冷笑:“那你今晚最好可别回屋睡觉,小心我趁你睡毒死你。”
“你敢。”方游年随口回击了一句,目光依旧牢牢盯着牌面。
他刚才虽然吃了一张牌,但这会丝毫没有松懈下来,因为不出两张牌的功夫,盛濯已经又占了上风。
“这些水果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毒,但吃起来味道确实很不错。”池乐笑着给盛濯剥了一颗葡萄,喂给盛濯,“来,多吃点,养足精神好赢他。”
盛濯闻言扔掉手里最后一张牌,直接给了方游年致命一击,赢了这局,方游年哀嚎一声,池乐高兴的眼睛都亮了。
“哎不对呀……”方游年看着桌上的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盛濯明明是跟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哥们,现在怎么好像你俩成一伙的了?”
“你才知道啊。”陈云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摇了下头,“你这心可够大的!”
方游年:“……”尼玛,什么情况?
池乐闷笑出声:“我们做暴发户的都小气,还喜欢仗势欺人,专门喜欢欺负你这种爱生气的。”
方游年气的头上冒烟。
盛濯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轻轻笑了一下,低头去吃池乐手里的葡萄。
温润的唇瓣轻轻划过池乐的指尖,池乐指尖下意识缩了一下,葡萄差点从他手里滚落,幸好盛濯及时将葡萄勾进了嘴里。
盛濯抬头,不轻不重看了池乐一眼,“你慌什么?”
池乐蜷缩了一下手指,清了清嗓子:“我没慌。”
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穿着件宽松的白色卫衣,衬的肌肤水润,脸颊晕着健康的粉。
盛濯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两秒,抬手捻了捻他的湿发,“回去把头发吹干。”
池乐甩了甩头发,故意把水甩到他身上,嬉笑说:“不冷。”
盛濯抹掉脸上的水,“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学软糖撒欢。”
方游年眼皮颤了颤:“软糖是什么?”
他直觉那不是一块糖。
盛濯压根没回答他,牵着池乐站了起来,“回去了。”
“哎怎么就不玩儿了?”方游年看他们往门外走,连忙说:“才九点,急什么?”
盛濯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出去:“回去吹头发,让简橙替我玩吧。”
方游年仍旧是一脸懵。
陈云舟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方啊,有点眼力劲儿好吗?”
方游年还是没听懂。
简橙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不耐烦问:“还玩不玩?不玩我回去睡觉了。”
“玩!”方游年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瞪了他一眼,把牌重洗了一遍放到桌子上,“我今天非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不可。”
简橙嘴角扯起讥讽的弧度,一边摸牌一边学着陈云舟的语气道:“小方啊,知不知道我叔叔家是做什么的?”
方游年烦躁的抓着牌,“你叔叔做什么关我什么事?”
“他开棋牌室的。”简橙笑眯眯的弹了弹手里的牌,“我闭着眼睛都能赢你。”
方游年:“……”怎么走了一个厉害的,又来一个厉害的。
方游年当然不服,发誓要赢简橙一次,最后拉着大家玩了整整一夜,结果可想而知,他直到最后也没赢过简橙。
池乐和盛濯对隔壁屋的牌局战况一无所知,他们回到房间,池乐就被盛濯拎到卫生间,拿着吹风筒给他吹头发。
池乐坐在洗手台上,盛濯站在他身前,拿着吹风筒不断地拨弄着他的头发,直到头发变得蓬松。
池乐轻轻晃着腿,盛濯的手指不时从他发丝间穿过,温热的指腹贴着他的头皮,吹风筒里的风暖融融的,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升温。
末了,盛濯关了吹风筒,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看着他蓬松的头发,忍不住失笑:“你怎么跟软糖越来越像,嗯?你是池小狗么?”
池乐翘起唇角,声音带着笑意,“你帮我赢方游年,还帮我吹头发,那你是池小狗的主人么?”
盛濯看了他一会儿,笑着把他从洗手台上拉下来,“出去吧池小狗,主人现在要洗澡了。”
池乐被关在门外,对着门‘汪’了一声才离开,惹来里面一声轻笑。
盛濯的笑声低沉悦耳,带着沙哑的磁性。
池乐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趴到床上,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手指无意识地滑动手机,有些心不在焉。
在里面洗澡的可是他媳妇诶!是货真价实的未来媳妇!
想到未来半个月都要住在一起,他后知后觉有些紧张起来。
他睡着后会不会打呼噜?会不会说梦话?
池乐思绪纷飞,不自觉想起梦中睡在一起的情形,以前想起来总觉得尴尬又窘迫,这次回忆起来却有些停不下来,每个细节都浮现在脑海里,连盛濯呼吸吹拂在他身上的感觉都能想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房门一声轻响,盛濯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已经吹干了,身上带着蒸腾的水汽。
池乐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慌忙按亮手机,低头牢牢盯着手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只有余光随着盛濯不断移动。
盛濯从他床前走过,伸手去拿旁边桌上的手机,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往上拽,露出紧实的腰腹,黑色内裤露出一个边,隐约可见腹肌和人鱼线。
池乐舔了舔嘴唇,扑进被窝里,使劲蹬了蹬腿。
……
实在是太犯规了!
第19章
清晨阳光刺眼,光亮从窗外照进来,满室都是明亮的光。
池乐一觉醒来有点懵,周围的环境太陌生,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哪。
他眨巴眨巴眼睛,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看到了对面床上的盛濯。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整间屋子里只有一样是熟悉的,就是对面的人,这种情形怎么想怎么熟悉,池乐差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盛濯平躺在床上,被子规规矩矩的盖在身上,光映在他的脸上,侧脸轮廓显得比平时柔和,他睡得很轻,池乐翻了下身,他就睁开了眼。
池乐看到盛濯睁开的双眼,终于在张嘴之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他话到嘴边一转,最后干巴巴说了一声“早”。
盛濯似乎有些起床气,沉着一张脸,轻轻‘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起身去卫生间。
他头发睡得有些乱,一双眼睛被遮住些许,瞳仁黑沉,脸上不带笑,举手投足间透着懒散和冷淡,跟池乐平日见到的他不太一样,池乐不自觉多看了他两眼,觉得有些新鲜。
他收回目光时,眼神无意间在盛濯腰腹以下的位置滑过,微微一顿,视线匆忙定住,看了片刻,然后慌乱的闭紧了眼睛。
糟了,媳妇好像比他大。
池乐不愿意相信,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又微微睁开眼缝,偷瞄了一眼。
完蛋,确实比他大。
盛濯洗漱完出来,起床气一扫而空,整个人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眉眼平和,看起来神清气爽。
他拨了下头发,抬头望去,只见池乐闷闷不乐的趴在枕头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盛濯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揉了一下,“怎么了?”
池乐扭头看他,脸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无声叹息一声。
盛濯失笑,“这是做噩梦了?”
池乐点头,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望向他,“好大的一个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盛濯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能让你吓成这样,难道是梦到了什么怪物?”
池乐嘴唇阖动半晌,最后意味不明的吐出四个字,“庞然巨物。”
“……”
盛濯莫名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怪。
“什么样的庞然巨物?”
池乐把头埋进枕头里,使劲蹭了蹭,全身上下都写着‘拒绝回答’四个字。
“……摸摸毛吓不着。”盛濯以为他还在害怕,摸了摸他细软的发丝,“赶紧起来吧,快到集合时间了。”
池乐脸颊微红,觉得盛濯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盛濯见他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以为他情绪缓和,不再想那个‘噩梦’了,于是站起身想扶他起来。
盛濯高大的身躯站在床边,在池乐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池乐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
盛濯摸了下眉心,“可能是吧,最近没量过。”
池乐心情复杂的看着他越长越高的个子,心情更加郁闷了!
同样是喝牛奶,为什么他越喝越白,盛濯却越喝越高,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池乐极其不满的迎来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