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九点半,距离我睡觉还有好一会。
“没时间,我要休息了。”
“才九点半,你这是什么作息。”
“贝兹维奇的作息。”
我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看着Romance情报组织新发的消息,过了一会,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让我很难忽略。
九点三十五。
我走下床,打开门,看见了一脸不耐烦的厄尼斯特。
“你对合作伙伴就是这个态度,随随便便挂我电话?”
“有事?”
“让你的合作伙伴进一下房间总没问题吧。”
他又不可能真的对我怎么样,我侧身给他让出了位置,让这艘游艇的主人进来了。
厄尼斯特神色自然地坐到了床上,“考虑一下我刚刚的建议,去甲板上吹吹海风?”
“我似乎已经拒绝过了。”
“可以啊,不去的话我在这里陪你也不是不行。”
我皱了下眉,厄尼斯特摆出一副我不和他去甲板吹海风,他今晚就会一直待在这里的无赖模样。
“走吧,去甲板。”
厄尼斯特笑了一声,很利落地从床上起身,和我并肩走出房间。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我靠在金属栏杆上,看着远处亮起的灯塔。
“我本来是想联系你的,可惜一直忙着咬下阿道夫的一块肉,要是联系你的话,会打乱我的计划,也会给你带来麻烦。”
厄尼斯特很少会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我转头暼了一眼,他金色的头发融在夜色里,紫色的眼睛盯着我,很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会露出凶狠的本质。
“就算你联系我,我也未必会理会的。”在第三次赴约之后,我就单方面决定和厄尼斯特解除联系了,一个对我没有价值且目的不明的利夏维尔后裔,我避之不及。
“啧,换个人这么说,我不介意把从这里扔下去。”
“你不会这么做。”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有恃无恐了?”
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种方式太平淡了,不是你的作风。”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其实我现在也不怎么需要那些东西来刺激神经了”。
“我找到比那种效果更好而且没有副作用的方法了。”
“嘿,达希尔,我给你提供了康坦信息,又主动找你合作,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信息很有用,谢谢。”
康坦.利夏维尔一直在监视我的这件事对于我而言,的确是一个有用的信息,或许,它是我揭开事实真相的第一步。
只是…有些事确实很诡异…
我不是没有想过厄尼斯特假装要和我们合作,再借此打击我,以博得他父亲的信任和利夏维尔家族的支持。
和合作伙伴之间存在过多的猜忌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我的疑问问了出来。
“我不认为你父亲会把这些资料拱手相让。”
“当然,那个老家伙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资料会被我复制一,说起来还得感谢阿道夫那个蠢蛋,这三个月以来,我忙着和他周旋,这份资料算是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战利品吧,老家伙没那么多时间亲自来管监控你的事,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阿道夫来管。”
“不过——”厄尼斯特转头,那双紫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阿道夫也只是奉命行事,他就像条狗一样,老家伙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至于老家伙为什么要监控你,他也不知道。”
“阿道夫是你哥哥?”
“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你们这么公然作对,你父亲不会管吗?”
“你都说了,他是我父亲啊。”厄尼斯特诡异地哂笑了一声,又把头转回去,重新看向无垠的海面,“有些事,说不清楚的。”
“厄尼斯特。”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利夏维尔家族的下一任家主?”
我其实并不是很想参与到豪门家族继承人之间的争夺,如果不是这场合作的利益置换,我和厄尼斯特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不是,说不定,有一天我会把故事说给你听。”
“好了,无聊的话该停止了,我们是来甲板吹海风的,况且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总该给我点报酬吧,达希尔。”
第18章 厄尼斯特的报酬
只是,我并不认识我身上有什么能够作为报酬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对厄尼斯特说,“你想要什么报酬?”
“你把头转过来,我告诉你我要什么。”
我把头转了过去,我们的脸都被夜色笼罩,又被灯光照亮,好像很模糊,又好像无比轻易。
厄尼斯特突然间扑了上来,我的身体瞬间被一个有力的怀抱束缚住了。
他亲了上来。
说是亲,更像是野兽的啃咬。
厄尼斯特的吻像狂风暴雨一样,异常猛烈,他舌头顶着我的牙齿,我不得不把牙齿打开,厄尼斯特立马开始进攻,不断地吮吸着我的舌头,过了一会,他的动作终于变得轻柔了一点,从我的口腔中退了出去,转为舔舐着我的嘴唇。
我试着推开他,但厄尼斯特却抱得更紧了,牢牢地把我桎梏在他的双臂之间,他亲了很久,久到我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他才终于把嘴巴移开。
厄尼斯特的眼神带着兴奋,像深夜里蛰伏的野兽,透露出诡异的光。他那张苍白的脸也沾染上了一些潮红——我觉得我可能也是这样的。
我们离得还是太近了,近到我几乎可以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不过终究是晚上,我其实是看不清的,但他灼热的呼吸却不容忽视,仿佛要将我的皮肤烫伤一样。
我喘着气说,“厄尼斯特,你又用亲,来刺激你麻木的神经了吗,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是刺激神经。”厄尼斯特的声音格外愉悦,“我只是想亲你而已,达希尔。”
“不过这不能算是报酬,我这个人比较贪心。”
我当然也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的吻那么值钱。
“是吗。”我说,“可惜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能给抵押给你当报酬。”
“你有的。”厄尼斯特看着我说,他又补充道,“报酬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合作时间。”
他在说“很长”的时候,声音格外地重。
我没有说话,一时间,只能听到海风和海浪声。
突然间,脚步声闯入了海风和海浪声的合奏曲,一个男人的声音的声音响起,“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我和厄尼斯特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可以啊,反正也没有其他人,试一试,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厄尼斯特的嘴角露出一个怪笑,他竖起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用口型对我说,“看戏。”
没过多久,我听到了亲吻发出的啧啧的水声,肉体碰撞的声音,还有那两个男人呻//吟的声音。
原来是在公众场合做这种事情寻求刺激,很多有钱人都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他们没做多久,第一个出声男人嗔骂了一声“讨厌”,他们就走了。
那句“讨厌”让我久久不能回神,我的惊讶程度大概等同于看到里昂的保镖穿着水手服,或者说里昂亲自穿上裙子。
“我今晚的噩梦素材有了。”我对厄尼斯特说。
“你说那两个人?”厄尼斯特皱了下眉,然后又咧着嘴对我说,“我会给他们一个,善意的提醒。”
“不是,是那句。”,我顿了一下,然后试着学着那个男人的语气说,“是那句‘讨厌’。”
带着点凉意海风没让我起鸡皮疙瘩,那句“讨厌”做到了。
厄尼斯特爆发出了夸张的大笑,又很诡异地停了下来,盯着我说,“你想试试吗?”
“试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他们一样啊,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在这里上//我?”他的声音带着跃跃欲试。
“你想掉到海里吗?”
“我可以躺在地板上啊。”
“你也想给别人现场直播吗?”
“甲板上没有其他人的,宝贝,那两个倒霉蛋纯粹是自己太蠢了,我不一样的,而且——”,”厄尼斯特停顿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很愉悦地说,“要是有哪个小倒霉蛋看到——”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我猜,他会给那个“小倒霉蛋”一个不那么善意的提醒。
“你也太残暴了,厄尼斯特。”
“我竟然会被一个杀手说残暴,我的荣幸。”
“可怜的患者。”我想说的是神经病。
“是啊,我也很可怜的,以前只能用麻烦别人流着血死掉的方式获得一点愉悦了,尊敬的杀手先生,你要不要可怜可怜我,在甲板上搞一搞我。”
“我很认真地给你提个建议。”我说,“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人来缓解你的欲望,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不介意帮你找一个活好又乖巧的男人,每天在你家里等着你,随时可以为你…”
我还没说完,厄尼斯特出声打断了我,他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撒旦,“那我就把你找的这个男人削成棍子,给他留条命,再给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