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最安静的一个。
主动说,“是…有人送他过来的。”
“我在外面…看到了。”
保镖记录:“几点,什么车,看到车牌没有。”
“十一点,黑色的车,车牌前面是燕市的。”
池荆南说:“带他下去认认。”
随着包厢静了下来,池荆南拎起手边准备好的水桶,直接倒在了李默的身上,看着他醒过来。
烟在烟灰缸里被捻灭,桃花眼里透着阴郁的杀意。
李默睁开眼,正好对上,吓得往后退,“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荆南站起来,他的视线居高临下的垂下来,安静的伸出手,遏制住了李默的脖子,并且逐渐收力。
他说:“你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吗?”
李默说出的话很是慌乱,但明显是提前想好的内容,“你…就算抓了我也没办法,我精神不正常,属于精神病人犯罪,不…不用负责。”
李默看着池荆南,他似乎是第一次离他如此近,一脸病态的想要靠近,“我多喜欢你啊,我都是为了你。”
话音刚落,他直接被踢倒在地上,踩住了手骨。
“是吗?”池荆南慢条斯理的踩压着,近乎冷冰的一句话从唇边冒了出来,“我也有病,如果我杀了你呢?”
58.“你抱抱我…我好疼/溪宝醒了。”|含加更!5000+!
第6章节2
医院病房,随着白纱轻轻吹动,一束阳光穿过窗户,照进了屋内。
白色的病床上,竹溪安静的躺着,漂亮的五官带着苍白感,连唇都是淡色,气息尤为脆弱。
一室寂静,直到他动了动手指,缓慢的睁开眼眸。
入眼是一片白色,迷茫的开口,“这是哪里?”
病房角落里,几人迅速抬头。
戚楚手机一甩,立刻冲过来了,激动的不行,桃花眼变得红红的,“溪溪,你终于醒了,这是医院,昨天表哥送你来的,你还记得吗?”
话音一落,戚楚突然反应过,池荆南现在不在这里。
完了。
在戚楚身后,庄则和宋辞走过来。
宋辞站在床脚拉动升降装置把床背拉高,庄则小心翼翼的伸手,慢慢的扶起来了竹溪,准备去通知医生。
他开心道:“真好,醒了就好,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们都担心坏了。”
“人没事就行。”
宋辞抱着双臂,清冷的眸扫过竹溪的脸。
只觉得生死间走了一遭,整个人好似都发生了改变。
戚楚傻站在一边,白毛随风动了动,正准备拿手机招计划去通知表哥,主动按住了庄则,“别,我去喊医生吧。”
竹溪比预估的时间醒的早,要赶快去喊堂哥。
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说要过来,怎么现在还没来呢。
“别走,戚楚。”竹溪靠在病床的靠边上,乌黑的发丝垂下,一双温软纯净的眸子,此刻透着十足的疑问,他软软开口,单刀直入的陈述句,“池荆南呢?”
小猫咪腹部受伤封着线,只是动一动,就发觉了痛意。
他微粉的唇被牙齿一咬,几乎变得无色。
此刻,身体极为虚弱,像个纸片人。
戚楚站在原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心虚,“溪溪,他有事…一会儿就…”
从小到大,戚楚最不会撒谎。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拦着…”竹溪闻言,手指用力抓紧了被角。
他微微闭上了眼,他无法想象这段时间,池荆南是怎么度过的,没有埋怨戚楚的意思,只是感到了心慌和不安。
如果池荆南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怎么办?
闭眼间历历在目,是池荆南跪在自己面前,在伤心崩溃的哭泣。
那是他第一次,目睹池荆南哭。
也在池荆南身上,如此直观的看到了触目惊心的绝望感。
竹溪的唇瓣紧紧抿着,直到咬出了血,他太了解池荆南了,声线变得缥缈。
“他一个人,会疯的啊…”
受伤的小猫咪很想要卷缩了起来。
心口好疼,伤口也好疼。
他想要钻进池荆南的怀抱里,沉沉的睡过去。
戚楚迟迟的反应过来,一身冷汗,“我我…去找他。”
竹溪低垂眼眸,他接过宋辞递来的纸,擦了擦因疼痛出现在眼角的眼泪,声音闷闷的,“戚楚,不用去找他,你给他打电话,说我快要醒了。”
他太疼了,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着。
不多久能哭成小花猫。
戚楚眼巴巴的看着竹溪,心疼的不行,一脸无措的说:“溪溪,对不起,我去看着他…”
“按我说的办。”小猫咪的语气坚定,他闭了闭眼眸,齿间泄出一声疼痛的闷哼。
“我…等他来。”
好疼啊。
池荆南,你什么时候来。
坏人很多,以暴制暴是方法,却不是长久之计。
戚楚听话的去外面打电话。
宋辞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他支了支下巴,冷不丁的开口,“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事呢?”
小猫咪穿着大一号的病号服,莹白漂亮的脖颈随之抬起。
整个人有一种脆弱的病态美。
“我希望他。”他声音很轻,落着眼泪回答道:“至少要保持清醒。”
清醒的去守住,守住每个人心底的底线。
这才是,真正能同恶人的区分之处。
这个世上鲜少有纯善之人,竹溪非其中的一个。
池荆南不必去做其中的人。
竹溪爱他,更希望他自由。
…
生和死,只在一念之间。
包厢内,李默在痛苦的嚎叫,脸上迷恋的痴态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最真实的痛苦,“我错了…我坐牢,我自首。”
池毅手下送来的衣服和鞋,鞋是用最好的牛皮做的鞋子。
衣服是一丝不苟的笔挺西服,充满了那个人的个人爱好。
池荆南穿的的鞋底很厚很硬,很缓慢的动作,他逐渐在从脆弱的手骨到指骨上,在反复碾压着,没有错漏一处。
他一言不发,态度冷淡的要命,温柔的桃花眼眸此刻一片幽黑。
听着李默哀嚎,一句话慢悠悠的落了下来。
池荆南撩起眼眸,陈述道:“捅人的时候,是用的这只手,对吧。”
“不。”
“还是,两只手都有呢?”
池荆南面无表情的挪动,他踩上了另一只手,嗓音又变得淡淡的,如果不看动作,仿佛是在认真的关心,无形中却加重了力道,一字一句道:“痛吗?”
第7章节2
“痛,手要断了…”
池荆南眼眸中的阴鸷逐渐浮现了出来,是一种暴风雨到来的低压感受,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他在李默的每个表情:“你背后的人,是谁?”
李默视线被泪水浸湿,看向池荆南英俊冰冷的面孔。
他,终于看向自己了啊。
一瞬间,想起那人的诺言,他咬定道:“没有人,都是因为我爱慕你,我做的。”
池荆南气息矜贵,视线无声中带着讽刺:“你爱我,有多爱我。”
“我救了你,因为竹溪在骗你啊。”李默躺在地上,手一动不能动了,还在咬牙忍痛的问,“为什么?你心甘情愿被他骗吗?”
为什么呢,明明他是如此的喜欢池荆南。
他喜欢着,却永远得不到他的一丝关注,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池荆南对竹溪好,眼眸里是他最想得到的温柔,这些通通都只给竹溪。
可竹溪那个贱人,不仅占着朋友莫尘的喜欢,一脸心机的说害怕,明明喜欢把莫尘的卡片收起来,还要报警,对池荆南哭诉,装的像个受害者。
可他的喜欢,为什么没有回应,为什么只有竹溪的如此不同,占着这么多人的关注和喜欢,却一点都不知足。
真恶心。
池荆南以后一定会感谢他的,现在却因为竹溪那个贱人伤他,只有他,才是真正喜欢池荆南的人。
李默趴在池荆南的脚边,神情似在仰望神明,“我都是为你好。”
一副蠢不可及的样子,急切的想要收到池荆南的认可。
不知道是听了多久的洗脑包,自欺欺人的样子实在可笑。
池荆南的脚挪开了。
一双眸极为的漆黑,唇角上扬又落下,是讽刺的弧度,“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擦了擦自己的手,一分多余的视线都不想给李默。
温柔的一句话落下,却不是为他,“我的溪溪,比你痛的更深,李默。”
直接戳破了李默的幻想。
这份爱,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得到呢。
哪怕在梦里,他只配去遭遇折磨。
“既然有病,我就会送你好好去治。”池荆南让人进来,准备把他带走。
没耐心在这里跟他耗下去。
整个包厢极为华丽,绚丽刺眼的灯光打在房间内。
池荆南低沉的嗓音静静响起,如同撒旦在宣告审判,透着讥讽,“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吗?你说不说又怎么样呢?”
李默的心往下沉,吞了吞口水,开始苦苦哀求,“我…坐牢,求你,我承担责任,我这么喜欢你,我对不起竹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