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和揽着人走向了休息室旁边的阳台,落地窗外空气清净,玻璃门一关,嘈杂的声音似乎都被遮挡在外面,变得安静。
黎云和拉下窗帘,直接把人按在门上,眉眼一挑,他以蛮横至极的姿态逼上,他却欣然接受。
黎云和手指拉下他的领口,附身粗暴的咬在了锁骨上,纪司青嘶了一声,眼尾上挑透着红意,手掌下是细痩的手腕。
纪司青闭着眼睛,漆黑的睫毛颤动着,皮肤滑过眼角的微红,发红的唇微微张着呼吸,牙齿紧咬着不出声,身体靠在窗帘上,薄薄的背脊,像一只摇摇欲坠的蝶。
许久,黎云和松开了玩的可怜兮兮的锁骨,上面印着牙印和红印,旁人看了只感觉惨不忍睹。
他顿了顿,明明眉眼是笑着的,裹挟着一层一闪而逝的狠厉,轻轻抬着纪司青的下巴:“睁眼,小司青给我解释一下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会打架呢?”
每次他叫自己小司青的时候,都在让人心动,三个字环于舌尖,最终在他耳边轻轻落下,挑逗又带着侵略性,及时动情时,黎云和也是如此强势。
纪司青睁开眼,眼里盈满了泪水,从眼角滴落,被刺激的一声不吭,睫毛都湿了,是自己的错。
他仰着头,恢复了情绪,低声解释道:“是我小时候学的。”大概是委屈了,声音也变软了,哪有刚才的强硬,简直就是一个小骗子。
男人的手指指腹摩擦着眼角,两个人越靠越近,纪司青的呼吸变得慌乱:“小时候学的,我怎么看你,现在也这么厉害呢。”
他转过头,闷声说:“小时候经常打架。”
似乎很不愿意提及自己打架的原因,连句多余的解释都不愿意说出来,什么委屈能不愿意说出来呢。
“有我在,不用打架,有什么委屈跟我说。”黎云和的声线暗哑,有些心疼这个小朋友,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
纪司青抬手搭着他的脖子,动作小心翼翼的,似乎很喜欢这个亲昵的动作,耳语厮磨,的确让人享受。
旁边的休息室突然发出一阵声响,黎云和透过窗帘看到了门边两个熟悉的人,无奈的对着纪司青摇了摇头,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躲了起来。
门边铃响,彦清允接过助理提来的休闲服衣袋,扭身锁上了门。
屋里,沈明承缩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毯子,一点都没露出来,做好的发型变得乱糟糟的,整个人透着一股想要杀人的气息。
他恶狠狠的蹬着彦清允,又不敢动,生怕再度引起来这个人的兽欲,把自己搞死了。
彦清允一身斯文气息,整个人透着餍足,不顾面前的人什么心情,拆了吊牌拿过来:“来,穿衣服。”
沈明承一动不动和他僵持半天,眼睛都瞪累了,最后再度落败,伸出手套上卫衣,嘟囔一句:“烦死你了。”
彦清允看着他哼哼唧唧的,笑道:“烦我也不会走的。”目光触及沈明承,语气里皆是自信,意欲明显,他要定他了。
沈明承哼了一声,穿上松垮的运动裤:“随便你,反正你困不住我。”爬下床,扶着墙站起来。
“那你走。”彦清允看着他下床,双腿发颤的晃着,抱着双臂,远观却不动。
沈明承这么多年不运动,看着威武,皮肉早就松垮娇气的不得了,哪里受得了这些,让他从楼上一步步下去,比要命还难。
向来是适当立敌,互相牵制的关系。
休息室的厅堂很大,四周连个扶的东西都没有,沈明承扶着腰慢吞吞的挪了一半,放弃的蹲在了松软的短毛地毯上。
他可怜的看着不远处的彦清允,低下面子开口:“过来,抱我。”
哼,抱他一下怎么了,都被揉搓这么惨了,他还想吃了不认账啊。
彦清允心满意足的走过来,蹲在了他面前:“说句好话听听。”
沈明承闻言拧眉,气冲冲的反驳:“你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多少人来接我。”
彦清允早知道他会来这一手,晃了晃手上提着的纸袋:“可是啊,你的手机在我这里。”
“彦清允…你怎么这样啊,你欺负我欺负的还不惨吗?”沈明承整个一天都被搞得头懵,气的要命,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扬起宽大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绑痕。
沈明承向来天真,他的天真烂漫不知不觉伤了彦清允多少次,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已经讨厌上了这份天真,又只能叹着气守护这份天真,连床边的人都是他让人调过的干净人。
天真多好,哪怕自己伤人也不知道,哪怕让他心动也不知道,可是不能让他一辈子这样要让他彻底知道,他是自己的人。
“彦清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彦清允叹气,看着这人指着自己的鼻尖数落,再逼急一点就该哭了,右手认命的从腿弯下穿过,轻轻松松把人抱了起来。
“别哭啊,现在就带你回家。”彦清允无奈的说,抱着人走出了房门,把手指上挂的纸袋扔给了助理,往楼梯出口走。
沈明承穿着一身浅灰的卫衣,闻言耳尖很红,悄悄在怀里埋下了头,长腿挂在彦清允的胳膊上,晃都不敢晃。
第一次躲避着零散人群的探视,被发现就太丢人了,沈明承怎么能这样在众人面前出现呢。
黎云和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待在阳台看着人走,过几分钟才拉着纪司青出来,没想到两个人还能折腾成这样,说不定真能在一起。
纪司青一脸懵懂,他草草解释了两句:“这两个是我朋友,好像在一起了。”真是越搞越像真的了。
纪司青不认识,他点头应了一声,像是懂了:“这样啊。”
随即跟着黎云和下了楼,有人找黎云和谈生意,纪司青和他散开,继续拷贝自己之前的动作,躲在沙发上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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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楠本来是不准备来的,硬生生被自己老子抓着来参加,说是让他露露脸,在黎家面前刷个脸,以后好做事。
晋楠撇撇嘴,做什么事啊,自己又不喜欢做生意,有哥哥就好了,生意放在自己手里迟早都要赔光,还不如让我好好写剧本呢,说不定还能挣点。
他早就准备逃了,跟在自己父亲身边晃了一圈,终于找到机会溜走,走到窗户边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一个人,一瞬间顿住了脚步。
晋楠对着背影喃喃自语:“纪学长?”他震惊的转了一圈,精准明确的看到了这个人的侧脸,就是学长。
纪司青面前突然坐下来一个年轻人,他抬眼看了看,又低下头看自己的稿件,不是感兴趣的样子。
晋楠有些泄气,小心翼翼的伸手,把新端来的小蛋糕放在了纪司青面前,期待着说道:“学长,好久没见到你啦。”
纪司青收起手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细白的手指搭在桌角,晋楠立即挺直腰板,把视线从桌上转了回去,老老实实自我介绍道:“我是小几届的学弟,今年大四了,我叫晋楠。”
纪司青微微一笑,眸色温润如玉,安静道:“你好。”
不禁让晋楠想起了当年的场景,纪司青站在台上代表戏剧学院优秀毕业生对新生发言,眉眼透着清冷,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拿着演讲稿开始讲述。
他本来在玩手机,听着他讲述一段段大学生活的过往,不知不觉全部听进去了,这一次之后,竟再也没有忘记这位学长,他很崇拜纪司青。
黎云和交谈完毕,右手手指掐着高脚杯,忽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司青,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来一个人,热情洋溢的聊着天,纪司青偶尔点头,一举一动很是赏心悦目。
他把酒杯放在侍者的盘子上,抬脚走到了纪司青身边,丝毫不在乎对面的小青年怎样的表情。
晋楠抬眼,正好看到这位今天父亲要结交的黎大少爷,神色有些惊讶。
黎云和揽着纪司青的肩膀,凑在耳边低语,沙哑的声线划过耳边,他呢喃道:“我醉了,我们走吧。”
纪司青闻言即刻起身,和晋楠草草告别,留下一人坐在原位,他扶着黎云和的胳膊往外走,竟是温顺不过。
黎云和回过头,勾了勾唇角,晋楠看的明明白白,气的咬牙切齿,简直是无赖,扭头就找上了父亲,和这种人交易什么啊。
不对,学长和他什么关系?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第十八章 这次就饶过你了
纪司青扶着黎云和出了门,肩膀上靠着的人半合着眼皮,黑沉沉的乌云像是压在了他的身上,可惜纪司青看不到,只知道一心带着人出去,赶快带人回去煮碗醒酒汤才好。
黎云和敛起针对小朋友的笑意,面无表情的倚着纪司青的肩膀,站在别墅出口,等着司机把车辆开到门边,特助赶紧下车开门,扶着面色阴阴沉沉的人上车,纪司青跟在后面干净利落的爬上了车。
黎云和车门关上,江家这场围绕在他们身上的大戏在他跟前算是散了。
江离站在二楼的阳台,西装革履,净白的手指捏着酒杯,目光悠远的落在了深蓝色的夜空里,白色的窗纱摇晃在身后,似乎起风了。
刚入场他就发觉了,黎云和对纪司青可真好,一举一动透着宠溺,随随便便给了纪司青一个几百万的胸针别在胸口,这可是他十八岁时一起去拍卖会拍下的,就连当初那位都没操心过这种身上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