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礼从后面走过来,他坐在叶璃旁边,手上端着一份牛排:“璃璃,我说清楚了。”
“阿生,你刚才说的什么啊,我看看。”
钟生主动消失,“一会儿再说,我先下去吃点东西。”
小美人没回头看舒云礼,白皙的脸颊鼓囊囊的,还生气呢,虽然不是很严重,心里还有一阵特别的别扭。
舒云礼不紧不慢的切牛排,温声道:“宝宝,我把外套扔了。”
叶璃:“啊?”
这次,真的坐起来了。
眼前的舒云礼去掉了外套,浅灰色的衬衣质地上乘,完美包裹着健硕的身体,他微微解开领口,冷清的眸子低下,重复回答解释,“净月碰到了袖子,我扔了。”
很好,很守男德。
小美人眼眸软软,小声嘟囔一句,“怪浪费的。”
舒云礼看出了他脸上的高兴,正色道:“应该的。”
叶璃慢慢坐过去一点,“你能和我讲讲你小时候吗?钟生他们都说你从小是和阚岘一起长大的,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块牛排咬起来,吃着很香。
舒云礼抬手,拨开他脸边的发丝,指尖停顿,揉了揉微红的耳垂,“阚家厨师的手艺很不错,还有很多吃的,一会儿我们去餐厅。”
“好。”
“不对。”
棉花糖及时反应过来,不能让舒云礼躲过去,“你要好好跟我说。”
他擦掉唇边的酱汁,漂亮的眸子靠近对方,特别正经:“你是我的人,不许不听我的话。”
霸道又软糯的宣言。
“嗯。”黑发黑眸的男人搂过叶璃的腰,把他完全的抱进自己的怀里,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同时右手握紧了他的肩膀,黑漆漆的身影逐渐笼罩着,两人视线相触。
带着异样的灼热:“璃璃,我听话。”?
第50章 “少年舒云礼。”
思维逐渐变得紧绷,一贯漂亮温软的桃花眼侵染着认真,正乖乖的看向他,单纯无辜,“你说,我想听的。”
大厅里的乐队演奏着热闹快乐的歌曲。
舒云礼的心脏一瞬间仿佛被抽空抓紧,他垂眸,目光沉静,“好。”
关于舒云礼过去的故事,没有太过于戏剧的色彩,很多人眼里,这些事情是他的禁忌。
一直以来不太愿意提及的实际原因。
因为厌烦。
舒云礼的成长过程中,反复经历的一件事,是被忽略存在,被打压能力,“璃璃,舒家和别家不同,舒家在孩子刚出世时,就会定下未来接班人选。”
“他们更看重骨血。”
舒子锦,是曾经舒家的接班人。
一因。父母早逝,舒家人对他极为疼惜。
二因,舒父因兄长早逝,临时接管舒家,深怕被人说闲话,比起舒云礼,他更加关心舒子锦。
哪怕舒子锦不去上学,随便玩闹,换来的只是家人无底线的纵容宠溺。
在几个堂兄弟里,任意欺负。
“舒云礼,我的作业你做,明天给我交到办公室里。”
“老幺又拿第一了,真好。”
舒子锦微微勾头,拎起舒云礼的书包,往远处一踢,“我记得,我已经和你父亲说过,让你不要整天死读书了,多跟着我出去转转。”
净月穿着公主裙,可怜的看了舒云礼一眼,继续美滋滋的挽着舒子锦的手臂,“子锦,别生气。”
“明天我飞纽约,你过来给我当助理。”
舒梧回忍不住挡在舒云礼面前,“二哥,云礼下个月高考,你能不能不要胡来了。”
舒子锦理所当然道:“不好意思,他爸已经买好机票了,还有,老幺成绩这么好,随便考考不就行了,反正以后也是要进企业给我当助理的。”
在嘲笑他的努力。
舒梧回往前走,去捡落在草地里的书包,回头时,发现舒云礼冷冰冰的站在树边,他一动不动的仰头,看头顶的天空。
“再气坏自己了,弟弟,舒子锦就是个脑残。”
舒云礼拍了拍书包上的土,单肩背起,他身材挺拔,即便穿着简单的校服,也能看出他的优越,声音淡漠,“不生气,我想离开了。”
“离开舒家吗?”
“嗯。”
舒云礼的能力和未来,一眼望得到头,即便他再优秀,也只会是舒子锦的助手,最后最多做个副总。
舒梧回走过来,自己不适合经商,他拍了拍舒云礼的肩膀,笑容灿烂,“弟弟,有钱一起赚,记得拉哥一把。”
少年唇角上扬,眸色清冷,不苟言笑的面容上,总算多了一丝笑意,“好。”
“我还期待呢,你说考完试要带我去丛林探险。”
舒云礼离开是在半年后,他一个人跑机构,填材料,考证,即便被舒父发现他的计划,也没有松口一次。
“燕大不好吗?”
黑发黑眸的少年一身白衣,他跪在祠堂蒲团上,听着父亲讲他兄长是的不容易,他是占了便宜才做的当家人,仍坚定摇头,“不好。”
“父亲,那是你的忏悔,不是我的。”
“舒云礼。”
祠堂之上,舒家人的牌位摆放整齐,缕缕青烟吹过,带着檀香,他声音坚毅,未曾有过半分改变,“我会跪到明天早上,您请回吧。”
舒父脚步蹒跚,不住的念叨,“舒云礼,你要的太多了,咱们家受不起。”
木门关上,一室漆黑静谧,眉眼俊美的少年淡声回复,“不,我只要我想要的。”
上午十点,舒梧回和阚岘出现在卧室门口,舒子锦慢悠悠的路过,刚熬夜轰趴回来,眼皮下都是黑眼圈,“哟,出国呢。”
舒云礼正在上药,漫不经心回道:“对。”
舒子锦撇撇嘴:“没劲儿。”
离开时,送他的人,只有舒梧回和阚岘。
舒云礼年少时期性子寡淡,行事风格成熟,反倒是舒梧回哭了,“弟弟,好好去读书。”
“嗯,我走了,别哭了。”
阚岘微笑:“云礼,希望你能有更广阔的天地。”
“你也是。”
四年间,舒云礼没有动用舒家一分钱。
他从未回国一次,无论是谁联系,任何苦都在国外尝过,一个人的成功不是轻而易举的,如果待在舒家的羽翼下,舒云礼体会不到更多。
每一次经历,对他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经验。
他寻找新的商机,和各类人群中合作,毕业时,曾经孤身离家的少年,如今已变成学院的一个传奇,
回国那天,舒家很多人来接他。
舒子锦刚刚毁掉了公司的一项重要合作,舒父头发更白了,但不是自己的孩子,更是说不得什么。
一下飞机,舒云礼听到助理汇报:“好,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舒云礼22岁这年,他被请回了舒家。
这次,是以协助的理由,连舒家老爷子都出现了,对舒云礼和颜悦色的,“云礼,你能不能教教子锦?”
舒云礼端起茶杯,冷眸落在了平静的茶面上,“我教,他不会听的。”
“二哥什么脾气,爷爷你不会不知道。”
正是炎夏。
舒云礼气质淡漠,抬眸淡淡看向一起走来的男女,舒子锦和净月,常年以来用兄妹相称的两个人。
“几年不见,弟弟气势更厉害了。”
一个大合作没了,舒子锦半分没有亏欠感,“见面不喊声哥哥吗?”
舒云礼笑了笑,转头问:“爷爷,二哥什么时候结婚?”
大哥结婚多年,现在轮到舒子锦了。
这人玩心大,身边不少莺莺燕燕,净月只是明面上的一个。
“过两年,子锦不着急。”
老爷子严肃的脸上带起笑容,李净月低下头,显然不开心了。
点火的舒云礼漫不经心的放下杯子起身,“爷爷,我先走了,我公司还有事情要忙。”
老爷子一下子喊住了,“说吧,什么条件。”
“我平常很忙,最多星期日去舒家上班。”
“可以。”
“我会认真教,但是二哥听不听,我管不到。”
他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不像是亲戚,倒像是临时来帮忙的人。
舒云礼莞尔:“好,我会按时去公司报道。”
他走了,舒父坐在上面,如坐针灸。
舒子锦手滑砸了一个杯子,连净月都吓了一跳,“子锦哥哥,你怎么了?”
“叔叔,你儿子现在腰板硬了,越来越没规矩了,他知不知道,我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他公司破产。”
今年刚退位的舒父:“小锦,别生气。”
舒子锦:“舒家未来是我的,他可别做梦了,净月,走。”
净月语气娇娇的,“子锦哥哥,不要生气,他算什么呀。”
“宝贝,我不生气,等着我折腾他吧,让我去听他的话,做梦。”
净月任由他抱着:“子锦哥哥,我好想嫁给你,还要等多久。”
舒子锦说着情话,实际上和路过的女佣眼神一对勾搭上,让他娶净月,做梦。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能给他提供什么助力。
“乖,我先去忙,你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