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正义 (星星花花223345)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星星花花223345
- 入库:04.10
到狼人睁眼的时候,寻逸、崔文、刘景韬和他们隔壁宿舍的刘瑞铎齐刷刷地睁开了眼睛。一看刘景韬也在其中,崔文美好的心情顿时毁了一大半儿,因为之前二人交流过这游戏,刘景韬表示他只玩儿过一两次,是新手中的新手。崔文心想,还是自己来撑大局吧,于是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跳预言家抢警徽,剩下的狼队友配合他,但不要抱团儿。
不过让崔文始料未及的是,发言的时候还没等他跳预言家,真正的预言家就自曝身份了。
崔文灵机一动,干脆对跳预言家:“众位,你们听我一句,于曦一定是狼,因为我才是真正的预言家。我看着于曦的意思是要抢警徽,那我这个真的预言家就不得不站出来了,不然他一个人的手里有两票,咱们好人都得玩完,而且他刚才那架势明显是要刀神。
“不瞒大伙了,上一晚我验了寻姨的身份,他是好人,今晚我打算再验一下刚才一直替于曦说话的刘瑞铎。一会儿请大家跟我一起票死于曦,我知道狼人今晚肯定要杀我,请守卫守我。还有,在这里我要提醒女巫一句,你的选择事关全局,慎重使用你手中的毒药和解药。”
之后几位发言的同学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轮到刘景韬的时候,他故意避开自己狼队友的视线,把目光投向一个“平民”,装作一副自爆马甲的样子:“其实第一个预言家跳出来的时候,我打算装平民。后来文儿哥也跳了预言家,场上就有两个预言家了,肯定有个是假的,也说不定是两只狼对跳。就目前这个形势,好人们一旦选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作为好人中的一员,我还是挑明身份比较好。其实,我是吹笛者……”然后刘景韬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在座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他抓抓头,还是搞不懂同学们都是什么意思。
崔文简直无奈:“韬子,你娃瓜不瓜,咱们里头根本没吹笛者,你娃还跳吹笛者……玩狼人杀这么些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狼人悍跳吹笛者的,你到底会不会玩啊?”
“不可能,文儿哥,我记得你没把吹笛者的牌放外头啊。”刘景韬争辩。
“早就放外边了好嘛,你娃真是……”
“我就觉得文儿哥是狼,这预言家跳得太臭,想必寻逸和刘瑞铎也都是狼吧。”一个同学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崔文脸一红,摆了摆手:“得了得了,重来重来。”
“我退出。”寻逸突然说了句,而且说完就起身想走。
“哥们儿,为啥啊?”刘景韬立刻拉住他,“这次是我的失误,你……”
寻逸挣开了对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不是因为你,只是我不喜欢这个游戏。”
“那、那我也退出。”刘景韬想跟上去。
崔文把刘景韬按在椅子上:“得了吧,你娃再退出,这游戏还怎么玩!”
寻逸几步走到食堂大厅的石柱底下,转过头,正好看见邱三桥那桌在举杯敬酒。
戴长剑毕竟年纪大了,小抿一口做个样子就放下了酒杯,他的目光在满座的老师身上徘徊了一会儿,感慨道:“等过几年门下的几个学生都毕业了,我就彻底退下去,当个老闲人,白天在家里看看书看看报,晚上去公园遛遛鸟。”
蒋春深抢在所有人前头说:“戴老,咱刑司院没您可不行。”
“我现在讲一个小时的课都觉得胸口发闷,再过几年估计连讲台都上不了。”戴长剑的语气中透着无奈,他看着满座的年轻人,忽地觉得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也该是从法学界、从这所法律院校退场的时候了。现在的他只希望自己五年返聘期满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
一时间没人能接下戴长剑的话茬。
见气氛突然低沉了下去,龚鸣赶紧替自己周围的几位老师满上酒,笑着打破冷场:“您教什么课啊,开会的时候发一两句言就行。”
戴长剑哼了一声,摆弄着桌上的瓷筷枕:“钱江麟前几个月还问我要不要当副院长。我说,你让我这个头昏眼花的老头子搞行政?他说,管教学的,不碰行政。我说,还是算了,我还是早点退休吧,多给你们年轻人腾出点发展空间。”
龚鸣顺着说下去:“戴老,我们在座的哪个没受过您的指点。”说完,又给邻坐的谢振云、王来生、蒋春深他们递了个眼色,坐着的老师们纷纷拿着酒杯站起来:“戴老,我们几个敬您一杯。”
邱三桥知道自己的老恩师因为身体的问题不能多喝酒,立刻帮对方挡过去:“我代戴老师敬各位。”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坐在邱三桥旁边一个男老师站起来走到戴长剑身边儿:“戴老,不好意思,刚才我爱人说孩子烧得厉害,我得去趟医院。先走一步,各位老师慢慢聊慢慢喝。”
邱三桥跟那位老师道别的时候,瞧见自己的学生一个人在柱子下站着,赶紧招呼对方:“小寻,你怎么一个站在那里,快过来坐。”
寻逸看了看邱三桥,又看了看男人边儿上的空位,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坐在自己老师旁边儿。
寻逸一来,龚鸣、谢振云他们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甚至有种冷眼打量的意味。
一时间一种诡异的气氛在饭桌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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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师,我发现这学生你可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可宝贝了。
不过蒋春深却浑然未觉,她像往常那样笑着调侃:“邱老师,我发现这学生你可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可宝贝了。”
邱三桥似乎早有准备,抬手轻轻地在寻逸的背上拍了拍:“小寻是我的关门弟子,自然要宝贝一些。”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大家都有着同一个疑问:戴老急着退是因为年纪大了,你邱三桥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也要跟着退?
寻逸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侧过头飞快地看了自己老师一眼。
戴长剑也怔了一下:“小邱,你……”
邱三桥温和地笑起来:“戴老师,我母亲身体不好,我想多陪陪她,照顾照顾她,打算放下这边的工作回老家。”
戴长剑把手中的瓷筷枕“啪嗒”一声扔桌上,皱着眉头不说话。
“戴老师,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您就别再为难我了。”邱三桥再次笑起来。
最后戴长剑还是妥协了,因为他觉得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就算吵也得回去关起门来吵,毕竟是自家的学生、自家的人。戴长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算了,随你去吧。小邱,我记得你是青岛人,山大在济南,离你那里不算远,法学院也不错,我跟曾院长有些交情,到时候给你写介绍信,他看了以后不会不给我面子。”
“老师,不麻烦您了。老师当够了,想找个离家近的律所待一段时间。”
“邱老师,你没有必要辞职,把母亲接过来住也可以。”谢振云说。
蒋春深笑了:“谢老师,这你就不懂了吧,青岛美女多啊,而且都是高个大美女。咱们邱老师不是还没……”
另外一个女老师故意“哦”了一声。
“蒋老师又拿我开玩笑。”邱三桥自己也笑了。
蒋春深接着说:“邱老师,你刚才是不是也在跟戴老开玩笑?我可看出来了。戴老——”
龚鸣在底下琢磨半天,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立刻打断蒋春深的话:“邱老师这事我们日后再好好‘审’,今天是戴老的生日,咱们先喝酒,先喝酒。来,戴老,我再敬您一杯!”
邱三桥又替自己的老恩师把酒挡了下来。
后来其他桌的老师和学生隔三差五就跑到邱三桥这桌来敬酒。因为邱三桥的同门师兄对酒精过敏,一点儿酒都不能沾,所以此时此刻本来没什么酒量的邱三桥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邱三桥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喝。一杯两杯还好,十几杯下去之后他已经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甚至觉得一睁眼脚下的地面都在转,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为自己的老恩师继续挡酒。
醉酒后的邱三桥风度不减,除了脸红了一点儿,眼神稍微迷离了一点儿,其他的跟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外人看不出来,于是继续给他灌。
后来连寻逸都看不下去了,帮着邱三桥挡了几杯酒。几杯白酒灌下去,寻逸的胃里火辣辣的,有一种针扎似的疼,他强忍着胃痛,在自己老师准备倒酒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别喝了。”
邱三桥本就迷迷瞪瞪、晕晕乎乎的,被自己学生这么一拽,整个人失去重心歪倒在对方身上,上下眼皮就像是黏上了一般,再也睁不开。
寻逸看着靠在自己肩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心想,幸好自己的老师不耍酒疯,不然他只能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儿把人弄晕以后再带走。
“戴老师,我先扶邱老师回去了。”寻逸跟戴长剑简单请示了一下,就架着邱三桥向外走。
寻逸也不知道自己老师住哪里,只好带着人往刑事与司法学院的方向走。
二人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校园里静悄悄的,宪法大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期间邱三桥醒过一次,不过神智还没完全恢复。他抬眼看看天上的小月牙,又看看身侧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以为自己再度陷入了和之前相同的梦境,寻逸那孩子又要杀他为父报仇,索性闭着眼睛问:“咱们漂了多久了?你现在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