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个清亮的嗓音突然响起来。
“谁说我没有来。”
“当然是要来好好祝贺母亲和父亲。”
元攸宁背脊单薄,眸色沉静,乌黑的发散在白色的西装上,没有雌雄不辩的女气,反而多了几分独特的美感。
他独身一人,一步步走近中心。
偏他气势凛然,行走间看似又不止一人,胸前的胸针仔细一看,竟是霍少不久前从燕市锦州拍卖行花了近四千万拍下的胸针。
竟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如此好。
元钰僵住身体,伸手拉了拉旁边的元夫人。
元攸宁唇角带着笑,又或是凝固着冰层的假笑,他停在三人面前,俯身致歉:“今天母亲没有喊我,我还是来了,先给母亲道歉。”
元钰想要大大方方的被宣布,他偏要毁掉。
曾经在他身上失去的,元攸宁通通都要拿回来。
他们在嘴里,把另一个元家塑造成一个恶魔窟,而他心性天真,全然信了,一点不敢回去。
元攸宁偏要大大方方的回去,等待时机,再同这个元家割席断交。
“另外,很多人问我以后的打算。”元攸宁忽地转身,看向衣着华贵的富人们,“我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先给母亲和父亲说一说。”
“你先下去…结束再说。”元夫人攥紧衣角,她最爱面子,一旦当众说些什么是拦不下的。
尤其是,当她看到元攸宁出现时,有很不好的预感。
元攸宁摇摇头,他直愣愣跪在地毯上,仰头情真意切地说道:“我要回到自己的家,元攸宁感谢母亲和父亲数十年的教诲。”
这一跪,是十八年的情分和期许。
“如今元钰回来了,我不会霸占着他的家人和幸福,更不会妄想留在元家享福。”
他字字认真,言语间没有一分的怨恨。
但从这以后,元家人对他好或不好,元攸宁不会忍受,更不会记在心上。?
8.离开
元夫人气急道,“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明白的,父亲也是。”元攸宁拍了拍腿上的灰,笑容未到眼底,没有错过他们的任何反应。
元父看了看四周,元钰表情委屈,他重重的叹气,不仅明白元攸宁的意思,这孩子当众说出,是没有想给自己和元家留后路。
他道:“你想走,那就走吧。”
“回去收拾收拾,看看想带些什么,有空回来看看我们。”
元钰面容阴沉,嘴角紧紧抿着,他站在阴影处,温柔的表情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没有人再看他,今天热点全部放在元攸宁身上。
可回去又怎么样,躲不过他的磋磨,他早已经给元家父母灌输了元攸宁的脾气和性格,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元攸宁把另一个元家当做后路。
台下,霍远白坐在角落里,旁边是搭着他肩膀的祁羽,乐呵呵的说:“怎么样,霍六,我老大帅吧。”
霍远白弹开他的胳膊,祁羽见了也不生气,“不过,你为什么把胸针给他啊,真的暗恋我老大?”
“别废话,我是借。”霍远白道。
另一边的宋软垂着头,默默哭红了眼睛,听着祁羽往外蹦的废话,烦躁的伸手拍了祁羽一巴掌:“我反正不想老大回去,如果他被人欺负,我们赶都赶不到。”
霍远白扫了他们一眼,心说,元攸宁怎么可能被欺负。
第7章
想起对方刚才甜甜的威胁人的表情,他的心情就开始变得乱糟糟的,甚至想主动去摸了摸他的脸。
霍远白仰头沉默的饮了一杯香槟。
再等等,他该回去了。
元攸宁达到目的,成功退场回去收拾东西,他房间里值钱的东西没剩下多少了,这几天被元钰和姚之凡搜刮了不少。
一进屋,元攸宁立刻锁紧了门,找出换衣间的行李箱和猫包,把衣服和猫咪的生活用品快速收拾好,又整理了自己的笔记放在箱子里。
他不知道元钰什么时候会来堵他,连身上的西装都没有换掉,塞了两双运动鞋和几套换洗的衣服。
只是没有人帮忙,两个朋友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想到这里还不如不喊。
元攸宁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的时候,姚之凡正站在电梯前,堵的严严实实,“呦,这不是元攸宁嘛,准备回去了?”
元攸宁不搭理,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步梯,决定扛着行李箱下去,背着猫包,先是停下来伸手进去安抚一下崽崽。
姚之凡又凑过去堵上,甚至摸上他的行李箱,“元攸宁,你拿了多少元家的东西,我们元少爷说了,要检查检查。”
“啪!”元攸宁拍开姚之凡的手,弯弯的含笑眉眼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一层冰霜,他道:“姚之凡,你今日替元钰拦我羞辱我,可想过,我会记恨的人是谁?”
姚之凡被他冷淡的气势吓了一下,而后又想起元钰说的话,他稳了稳表情:“元攸宁,你已经不是元家的少爷了,给你机会你能怎么样我?”?
9.你敢动我吗?
“你现在不过是一条落水狗,有什么能骄傲的,呵,恐怕你现在还不知道元家的状况吧。”
元攸宁侧了侧身子,把猫包放在地上,神色不带半分惧意,“这件事轮不到你操心。”猫咪软绵绵的叫了一声,歪头蹭着他的掌心,似是在安抚他,“乖,等爸爸一会儿。”
元攸宁收回手,漂亮的五官上不带表情,柔顺乌黑的发丝披在肩头,仔细看几分戏谑浮在唇边。
元攸宁站起来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姚之凡的位置上,冷漠的气势逼得对方往后退着脚步,身体不受控的往后走。
最后,两个人靠停在了扶手边。
元攸宁眸中含着冰冷,漂亮白皙的手指攥紧对方的衣领,另一只手突然袭来,简明扼要的遏制住他的喉口,双腿一动,压下,轻松的钳制着他的手脚。
竟不能动分毫。
面前刚被元家放弃的少年,不,是主动离开元家的小少爷,怎么会这样的动作。
元攸宁神色不带半分落魄,举止仍旧是带着笑,冰冷的声音极为近距离的响起来,有着山涧溪水冬季结冰时的脆和凉。
“我不是有钱人,可我的朋友是,姚之凡,你动我前,可想过他们的感受。”
“好好看一看,我身上的胸针是谁的?”
“你以为,我是元钰那样的人吗?我做了元家18年的少爷可不是白做的。”
只要看到姚之凡和元钰,他就不会控制不住的想起自己软弱好欺的曾经。
而今天,元攸宁誓要和过去的自己割席,不再用退步换来平和,也不再去用沉默换来他们的放肆践踏。
他是元攸宁,以后也只是元攸宁。
他属于自己。
元攸宁指尖发力时泛着一股苍白,一尊佛一般面对他的挣扎,不动分毫。
姚之凡背靠在栏杆上,呼吸逐渐困难急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毫无动容的面颊,半个身子在外面,只敢用手使劲抓着栏杆,“你怎么…敢…”
怎么敢在元家如此放肆,明明前几天他是一副爱哭的模样,好欺负极了,连带着他们拿走他许多东西都没敢吭声去找元夫人。
如今,他只在元攸宁身上感到可怕。
还有,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漠。
比起什么都想要的元钰,他这幅不在意的样子,才是元家最可怕的人。
元攸宁轻轻松开手。
姚之凡拽着栏杆,使劲的咳嗽,命悬一线荣获生机,他身体发软,踉跄着跪在地上,狼狈至极。
只记得一个念头,真的不该帮元钰招惹他的。
元攸宁懒懒的擦了擦手指,声音不高不低,像是告诫又在指明什么,脸上仍旧带着微笑,“比起离开的我,姚之凡,你只是元钰的一条狗。”
“好好想想吧,跟在元钰身边,有什么好前途。”姚之凡半弯着腰离开,脖颈上一片显眼的红,没再敢去阻拦他离去。
-
不远处,霍远白站在楼梯口,他微微抬头,一双黑沉的眉眼望着他,修长的手指搭在袖扣上,没有动作,唇边带着几分静默的笑意,似乎是听了很久。
元攸宁:“……”?
10.你不愿意的话…
元攸宁握着僵硬的手,镇定的转身,脑中的旋律突然崩开了。
第8章
他的一个脚踩到另一个脚,地毯上身子一滑,不带假操作的被自己绊倒在地上,宽大的西服袖子遮住脸。
“喵~”崽崽扒着包,看到他摔倒不动,急切的喊。
元攸宁埋头更紧了,别喊,要脸。
从丢脸变得更丢脸了,一天把前十八年的面子丢尽了,元攸宁,你真行。
呜呜呜,别看到我,别看到我。
四周没人,男人踩着皮鞋停在他面前。
霍远白蹲下来,看着抱着头自我欺骗的小美人,嗓音透着不加掩饰的笑,“元攸宁,你还要当蘑菇多久。”
“我…太丢人了…我也不想的。”小美人微微往下挪了挪胳膊,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委委屈屈的说,声音软的像是在撒娇,“你来干嘛呀…”
霍远白手指停顿一下,他动了动喉口,“我的胸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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