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一次陶植睡不着都会被老师单拎出来在那里罚站或者讲睡前故事。
但是讲了也没有用,他根本睡不着,哪怕是讲故事的老师睡着了他也睡不着。
最后老师决定他睡不着就让他站,反正他站的挺直的,顺便矫正一下他的站姿。
直到有一天的中午,陶植被老师拎出来罚站,恰巧被何殊撞见了。
何殊睡眼朦胧,站在陶植对面,“又被罚了?”
陶植嘟着嘴,“睡不着。”
“嗯……”何殊的脑瓜子飞转,“要不你跟我睡?”
陶植摇头。
何殊继续在那劝,可根本劝不了。
陶植坚定了不睡,他宁愿站着也不睡。陶植傲气,就不睡。
何殊也傲气,他强拉着陶植睡觉。陶植懵逼,就这么傻傻被何殊给拽到了他自己的床位上。
陶植气鼓鼓,“不睡。”
“我陪你。”
陶植扰豫,他觉得他也傲不赢何殊,还不如假装睡觉然后再逃,陶植欣喜就这么决定。陶植点头。
“睡里面。”何殊强制。
两个人睡一张床,睡外面的容易摔倒。
陶植气鼓鼓,他知道陶植不愿意,摸了摸他那气鼓鼓的头发,“乖,听话。”
陶植傲气,歪头,盯着何殊看,他在想:“他要听他的,还是不听他的?是骂他呢,还是听他的?”
陶植脑袋卡壳,“算了,那就听这一次,就一次。”陶植想好后钻进了被子里,随后何殊也钻了进去。
那天中午格外安静,不听话的小朋友已被制服。
那天的陶植精神1000倍,他好久没睡过午觉了,随后的每一天他都和何殊一起睡。
他们俩的母亲知道后专门买了张床。那群小朋友争的要那张床。
陶植母亲邓仟道:“你们谁能管得往何殊陶植这张床就让你们睡。”
小朋友们摇头,何殊陶植他们俩是出了名的不听话,怎么管的住,更何况还是俩个人。这只有他们相互管才稍微管的住,毕竟他们俩凑到一起是可以毁灭世界的。
在一旁何殊的母亲顾佰于暗笑,她没想到,陶植的亲妈邓仟会承认何殊是攻。
因为何殊陶植,攻在前嘛!
小时候的回忆不经意间触动了他们初二的回忆。初二(四)班真是一个遗憾啊。
盛夏的蝉鸣声不止,思念也不断涌入心头。
少年望着月,轻声唤着身边人的名字,询问着那已经知晓结果的问题。“你说月亮能传递思念吗?”
何殊沉默。
“都说十四岁是个叛逆的年纪,但是我却很向往啊!”陶植道:“不,也许向往又怀念的是他们。”
陶植叹气,声音低沉而又凝重,“何殊,我在这个班看不到‘家’。这个班有许多小集体,他们各自组‘家’。”
“而我们也组了一个小‘家’,这个‘家’里的所有成员都来自初二(四)班,几个星期了都没有新成员加入。”
陶植视线往下移,看着何殊,“不知道是怀旧还是排斥又或者是班级里所有的小集体中的成员都曾认识?”
初三(五)班就是一个空壳,除了有一个班级的名字还有什么?
“其实我还是很想交新朋友的,认识新的人挺好的,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啊,也不主动去接纳新朋友啊。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以至于我连他们名字都没记住。”
陶植的记性很差,但是他却想努力去记住同学的名字。只是这个初三(五)班太过于排斥了,感觉好像认识一些人就跟如临大敌般。也许可能是他们在以前的班级里索取的太多了,突然离开它会有些不适。
“是依赖,还是排斥?”
何殊解困道:“当时我们进入初中的时候不也排斥吗?都需要一个过渡期,适应期。就让初三这一年成为过渡期,适应期吧,然后待初三结束,再带着不舍和遗憾离去。”
中秋的月色有些凄惨。
少年微皱眉,低声叹气有些迷茫,“我不理解,为什么我接受不了回不去的事实,人为什么要经历分别?”
何殊抱着他的头,安抚着,“人经历分别也许是为了成长。”
陶植最讨厌分别了,已经产生的感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分别了,然后又让他忘了,这让他怎么舍得。
“其实我并不贪,我只是想和他们多呆一年,一年而已。”陶植的声音有点颤抖,“一年都不行。”
何殊一手抚摸着他的头,一手拍着他的背,他的心里也五味杂陈,他也不喜分别。
“果然人不能太贪。”陶植哭腔道:“贪多了就会忘了,原本自己什么都没有。”
他们相遇于盛夏,也结束于盛夏。
他们久久不能忘怀初二(四)班。
他们记得分班当时周谨可是给他们发了一条信息的,信息上写着:“虽然班级里的几个讨厌鬼每天都惹我生气,但是我当老师的这两年,我很快乐。很抱歉,我也是今天知道分班的消息,我只能陪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将由其他老师带你们走。但你们要记住‘狗屁一家人’里永远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永远有你们一席之地。
恍惚间他们仿佛看到远方有人在向他们招手,48个人,那里也有曾经的自己。
他们有些迷茫,48个人?曾经的自己在向现在的自己招手?
突然间他们的周围出现了46个人。
那曾经的48个人在向现在的48个人招手。
曾经的48个人仿佛在说:“回来吧,跟我们一起回家。”
少年们抬脚刚踏上回家之路。迷雾吹来,周围的人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迷茫。
他们沉迷于回忆。
盛夏承载着思念,也承载着我们,它承载着曾经的我们远去,留下现在的我们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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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迷茫(六)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运动会。少年们用青春的热血争夺出属于他们青春的荣耀。
下午运动会的广播播放着来参加运动会的运动员的名单。
“男子一千五长跑……初三(五)班何殊、陶植。”
“我草,陶植也要跑一千五?”众人大惊,看来这一千五的冠军非他莫属。
广播声一播出,坐到台阶上为朋友加油的何殊陶植大惊,他们根本没有报名,是谁给他们报的名,更何况一千五米长跑本来就两个名额,他们两个全占了。
何殊听一千五有他的名字他突然在那里装生病。他体育最差了,到底是谁给他报的名?怎么就给他报了呢?这不是让他死吗?
何殊陶植的朋友催促着他们赶紧去,没办法,何殊陶植只好顶着头皮去参加一千五长跑。
少年懒懒散散的前往一千五长跑的跑道,他们想摆烂了。
陶植的体育很好,一千五长跑冠军势在必得,但他没有想拿第一,不仅仅是因为何殊跑不了那么快,更是因为他想摆烂。
跑道上所有少年都热血沸腾,一开始想摆烂的陶植也开始被这环境给感染了。
“陶芋泥。”何殊叫着陶植的名字,“等一下别管我,你自己跑就是。”
陶植:“……”
何殊说让他丢弃他,但是陶植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听话。
枪声响起所有人在冲刺,唯有何殊陶植在后面垫底。
“还不跑啊。”何殊催促着:“还陪着我。”
少年傲气,没有回答。
赛道内的少年努力奔跑展现出他们青春最傲人的时候;赛道外的少年加油助威,似乎他们任何人的胜利都与他们相关。
这种热血的环境不免感染了陶植,陶植想要夺冠,他拉起了何殊的手往前跑。
荣耀这东西太压过头了,迫使着他拉着何殊向前跑。
他跑的有些快,何殊有些追不上,但他没有叫陶植停下,因为他知道他的少年想要夺冠了。
努力去争夺满身荣耀的自己的少年最是动人心弦。
风呼呼刮过,何殊几乎是陶植被带着飞的。
不知怎么的陶植突然就不再被这种热血的环境所感染了,只因他突然想起来,他的何殊跑不快。
荣耀这东西太压过头了,迫使他差点忘了何殊跑不快,他放开了拉着何殊的手,陪他一起跑。
何殊知道他想要夺冠的好胜心,于是说道:“你别管我,你先跑,去夺得你应该的冠军。”
陶植摇了摇头“冠军没有你重要,我陪你。”
少年莞尔一笑,这似乎在说:“一千五长跑冠军对我来说太过简单了,我还有机会拿,只是这是你第一次陪我参加运动会,所以我要分外珍惜。”
少年气的不服输使一千米五的长跑跑出了少年应有的样子,挥洒出了青春的热血。哪怕他们是倒一也洒出了青春的热血,也展现出了少年的不服输。
不就是冠军吗?下一场比赛我必拿。
一千五结束后,陶植搂的何殊的脖子问道:“累不累呀?
“累呀。”何殊喘息,“你看我呼吸不过来。”
陶植一听,想要松开何殊的脖子,何殊搂紧了陶植的腰,少年的腰有些柔软。
“你说你怎么就不去跑个第一呢?第一被夺走的滋味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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