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 阮愫是个乱搞社会关系的女流氓这一说法就到处传开了。
之前她在北城外经贸校园里是如何勾搭苏禹初的风言风语也再度传了出来。
活动负责人肖晋又找她谈话了。
今天开运动会, 开完, 老师们就让孩子提前放假回去了。
学校里人很少,阮愫一个人坐在她上课的教室里,在等她的司机来接她去鲁沙尔。
肖晋特别突兀的走到她任课的教室,问她:“阮愫,今天来那个当兵的跟你什么关系?”
肖晋态度很差,阮愫被触怒,半抬眼皮,回答:“是我在外面随便勾搭的野男人。”
“你一个女生,天天这样乱勾搭,像什么样?”肖晋忽然暴怒,口吻很冲的问阮愫。
“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阮愫撩了撩眼皮,特别不屑的瞄了一眼肖晋,这不是这个男人第一次找她麻烦。
之前来往许多次的不愉快,阮愫都忍了下去。今天,这次这个支教活动就要圆满结束了,她不明白肖晋还能用什么理由为难她。
“我是活动负责人。保证这次活动圆满顺利完成是我的职责。”肖晋又要假公济私了。
“我在这里认识一个男的,跟你这个活动圆满顺利完成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次活动已经顺利结束了。”阮愫生气的扬脸。
肖晋让她想起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阮愫最厌烦了。
“你都有男朋友了,还勾搭那样一个当兵的,你怎么这么骚!”肖晋苍白的脸涌上一片羞怒。
阮愫不明白就算自己骚关肖晋什么事。
他们学校都不在一起,只凭这个短暂的支教活动萍水相逢聚在一起,回了北城之后,说不定就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
阮愫故意激他道:“我就骚了怎么样,我跟那个兵哥哥做.爱了,我最喜欢这样的糙汉,能在床上把我弄得眼泪狂流,像你这样的瘦竹竿,送给我,我都不要。”
说罢,阮愫抓起自己的TOD包,准备走。
肖晋伸手,紧拽住她手腕,告诉她:“阮愫,你这样的妖精就该被人好好收拾。”
阮愫讶异平日里文绉绉的肖晋为何会变得如此穷凶极恶,阮愫觉得自己一直都对他保持了安全距离。
就算这批支教学生一直在乱传肖晋对她有意思,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过,她真的对肖晋无感,她也不是那种爱勾搭男人的人。
她只勾引了古皓白,那是因为她一直喜欢古皓白。
现在,肖晋这样为难她,阮愫特别生气。“放开我,你是不是疯啦?”阮愫没想到肖晋会对她采用武力。
肖晋将她按在课桌上,想伸手解她衬衫扣子。
“你别碰我,我叫你别碰我!”阮愫抬腿踢在肖晋的肚子上,肖晋吃痛,更恼羞成怒的想要弄疼她。
砰砰两下,阮愫领口的扣子被一把扯开,阮愫气得杀了这个疯子。
可惜她身上没刀。
“阮愫,知不知道,支教活动还有两天就真的结束了……”肖晋滚动他并不是很有存在感的喉结,惋惜的说,“所以这是我们最后的时光了。”
肖晋将阮愫翻转身过去,将她压在课桌上。
一时之间,平日里总是文质彬彬的眼镜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反剪阮愫的双手,捏紧了,让阮愫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你他妈赶紧放开我!”阮愫感到了一阵足以将她整个人生吞的惊恐,她拼命挣脱,急得呜呜哭了。
她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的脸。不是苏禹初。
这个人真的就出现了。
他将肖晋一把拉开,抬腿一脚将肖晋踹翻在地,然后挥洒他的硬拳,将肖晋像条没毛的瘦皮狗一样揍废在地上。
阮愫从课桌上翻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用手背不停的擦眼泪。
“冷静一点。”古皓白安慰情绪崩溃的阮愫,“我来了。是我,来了。”男人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尾音让阮愫心安。
男人抱起哭得满面泪痕的阮愫,带她离开。
阮愫把脸贴在他炙热的胸膛,哭得停不下来。
他一手勾住她的膝盖弯,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听她哭泣的声音,他感到有刀在他心里划。
一道一道的口子暴露。
她的眼泪就正好落在那些口子里,咸的,十足的在伤口上撒盐,刺得他生生的疼。
虽然肖晋只不过是撕开了阮愫衬衫的两粒扣子,在他将阮愫按在课桌上蠢蠢欲动的时候,古皓白就及时出现,阻止了他对阮愫无力,但是他欺负阮愫的那个场景也足够让古皓白愤怒得眼睛血红。
也就是在这一瞬,他才意识到阮愫对他来说,已经意味着什么。
“都,都怪你……参加完活动为,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让,让我在这儿等司机,刚才要是你没来,我,我怎么办?”
阮愫哭得哽咽,呼吸破碎,说话都说不连贯,把潮湿的小脸埋在他精瘦坚硬的胸膛,心里全是难以形容的委屈。
“你为什么总要躲着我?你明明可以顺路带我一起回去,今天都是你的错,要是你没掉头回来……呜呜呜呜……古皓白,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她泣不成声的指责他。
“对不起。”古皓白咬牙说。口吻充满自责跟后悔。
帮她参加完活动,他为了避嫌,先开车走了,在路上通知他平日里安排给阮愫的司机过来接阮愫。
走到半路,对方打电话来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要是方便的话让阮小姐今天坐别人的车走。
古皓白这才叠反,万万料不到,他回来撞见的是这一幕。
何谓痛心疾首,就是适才古皓白见到别人欺负阮愫。
肖晋被他揍得浑身是血。
素来讨厌暴力的他,在适才完全失控,用他在军队浸淫多年习得的硬拳将那个文弱书生残.虐。
如果不是想起不能出人命,他一定当场杀了那个试图染指阮愫的猥琐男。
此时此刻,热血在他体内翻涌,从脚底板到天灵盖,来回几个翻转,他依旧冷静不下来。
自从去东塘高中上学那年,冷皮冷骨又冷心的他许久都没有这样激奋过了。
阮愫躲在男人怀里痛哭,要他记住:“我不要你道歉,你不要跟我道歉,你只要记住你把我扔下,然后,发生了什么。”
她像头受惊的小鹿,缩着身子,侧头贴在他身上,将湿漉漉的眼泪源源不绝的滴在他的迷彩体恤上。
他是她的依靠。
不是在一瞬。
她靠追逐着他过日子。
很久了。
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从她开始喜欢他,到可以被他拥在怀里,哭着对他撒娇的这一刻,她都经历了什么。
*
古皓白将阮愫抱上吉普车的后排,阮愫还在娇弱的哭。
古皓白站在车边,动作轻柔的将她放下,准备起身,阮愫伸手拽住他衣领。
“不要放下我。抱着我。”阮愫泣声要求,“一直抱着我。”
古皓白想说真的已经抱了很久了,从教室出来,走过旗台,路过操场,走出学校,来到学校门口的马路上,直至将她送上车,真的已经抱很久,也哄很久了。
在古皓白张开唇要提醒她,他不能这样抱她一整天的时候,阮愫主动探唇,吻上他的唇。
两副敏感的唇瓣再度贴在一起。
裤袋里,手机在振动,古皓白猜是苏禹初打来的,他想推开她,因为她是苏禹初的女朋友。
然而,她已经乖顺的缩进了他怀里,小心翼翼的将舌尖伸进了他天生僵硬的唇角。
他天生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他觉得那些一路追逐他的女生很烦,所以高中毕业后,他干脆呆在男人居多的军营,也不去上大学。
以他的能力跟家境,他可以上清北,或者国外的剑桥跟斯坦福。
但是他却选择了军营。他不想过那种普通人过的日子,他禁闭了自己的心,他从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真的喜欢一个人。
阮愫来到他身边这么久,聪敏如她,她应该是知道这点的,可是为什么她还要一再的用她的柔软去试探他的坚硬。
热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古皓白敷衍的任她的丁香小舌在他口中勾缠了一圈,并不做回应。
如果不是想到她刚刚被那个道貌岸然的男同学欺负了,权当是为了安慰她,古皓白并不愿意接受这个吻。
她被吓着了,她需要抚慰。
但是他不是她男朋友,他不该这样哄她。
“好了,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苏禹初。”古皓白伸手,擦掉阮愫眼角挂着的眼泪,轻声说,“我明天要去蒙古追捕一个逃犯。你的支教活动也快结束了,苏禹初过来了,他会照顾你。”
“古皓白。”阮愫还要泣声撒娇的时候,古皓白已经转身走上了驾驶座。
他不愿意再给她机会触动他,因为适才在德鲁学校的教室里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他已经陷进去了,为了苏禹初的女人,陷进去了。
*
鲁沙尔县城,日落西山。落日将建筑跟街道,还有树木染出一片血红。
苏禹初从外面回来,见到阮愫的时候,她刚洗过澡,穿了一件腰部系绳收腰的无袖连衣裙,杏仁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