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一沉,晏风手脚僵硬,闷闷开口,“别乱来。”
“睡觉而已,你在想什么?”
晏风:鬼才信你的话!
躺了一会儿,发觉身后没动静,晏风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觉得自己太怂了,转了个身。
“陆闻州——”
“谢谢。”
陆闻州很轻的一句话,轻易堵住晏风一堆用来缓解紧张的说辞,见晏风发愣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去把他额前碎发往后扒开。
其实,长大了的晏风,除了没小时候
那么圆润可爱外,眉眼完全没多大变化。
“小糯米团长大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晏风不负陆闻州的撩拨,脸上迅速爬上一片红,失语一般任由陆闻州的手在脸上捏来捏去。
他以前真不知道,陆闻州说话这么好听。
雪松气息变得馥郁,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两个人包围在其中,清冽又温和的木香一点点散开,晏风察觉到的时候,人已经被陆闻州搂在怀里,后颈毫无防备的被陆闻州手指抚过。
晏风长这么大,腺体是第一次暴露在除医务人员和家人之外的人眼皮下。
“你……在干什么?”
“好像摸不出来什么,跟我的没什么差别。”陆闻州笑了一下,低头亲了一下晏风额头,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后颈:“你看看是不是一样?”
腺体藏在后颈皮下,平时看不出什么,只有摸着的时候能摸到一点细微的突起。
指腹贴着后颈细软的皮肉,晏风也是第一回 这么亲近的去碰别人腺体,意识到这是陆闻州的,心头发热。
腺体就是alpha的逆鳞。
所有alpha对自己的腺体极为敏感,不会轻易暴露在人前,一旦被人盯上,会变得警惕、暴戾。
晏风发现陆闻州竟然对自己触碰腺体这件事不排斥,表情也不像是强忍着,讪讪收回手,也管不了两个人现在的暧昧姿势。
“你怎么不怕?alpha被碰腺体跟被踩尾巴一样,你……”
“知道是你有什么好怕的?”陆闻州失笑,握住晏风的手放到唇边,在他手指上落了一串细密的吻。
晏风觉得,自己的反应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心里泛起的羞恼倒不至于收回手,不过也脸色没好到哪去,刚要开口,腺体忽然发烫,连身上都莫名的燥热起来。
皱起眉,手抓紧了陆闻州,“我、我……”
“难受?”陆闻州松手把人抱住,发现晏风皱着眉,身上发烫,额头都冒着一层薄汗,意识到什么,伸手去摸了一下他后颈。
刚才还没反应的腺体这会儿滚烫,有点吓人。
“我先出去,平时你有用什么药?”
晏风闭着眼睛,揪住陆闻州衣服,闻着他身上的信息素:“你别走,让我闻闻。”
陆闻州愣住,发现晏风对自
己信息素有依赖,赶紧释放更多的信息素安抚他,手一下一下轻抚着晏风的背,不敢停下动作。
“崽,你不会要……分化了吧?”
“闭嘴。”
周恒的话出现在脑子里,晏风想起自己居然一把年纪了才开始分化,而且还有可能会分化成omega,心里平白赌着一口气。
后颈的燥热慢慢被安抚,又恢复了原状。
陆闻州松了口气,发现晏风一声不吭,想也知道是在闹别扭,只好把人的脸抬起来,“还在怄呢?”
晏风看着陆闻州脸上的表情,越发郁闷。
果然,分化成alpha的人,腹肌都比他明显,该死的天生优势。
摇了一下头,额头抵在他肩上,叹了口气,“明天不学习了,去检查一下,学长那里认识一个朋友,我发消息问他一下。”
按住晏风想要去拿手机的手,陆闻州忍不住笑,“大晚上的,这个点你发消息给他,我看老师下回见到我,又要用信息素压制我了。”
“为什么?”晏风总觉得后颈还怪怪的,嗅着满房间的雪松气息,脑袋也有点晕,问了一句才反应陆闻州话里是什么意思。
大半夜,刚结婚的新婚夫夫,又是身强体健的两个人,能干什么?
不是在干什么就是刚干完什么。
轻咳一声,手指在陆闻州手心勾了一下,掀起眼皮看他,“明天你陪我去吧?”
“不怕了?”
“怕也不能改变,我总觉得,我腺体有点不对劲,早点去检查也好,不然月考我心里还惦记这事。”
握了握晏风的手,陆闻州摸摸他的头发,“不会有事的,两个结果的几率都占百分之五十。”
“那你和我在一起的几率是不是百分百?”
陆闻州发现,晏风比以前还会说话,这副别扭又招人喜欢的样子,果然得抱在怀里才更踏实。
笑着低下头缓缓靠近,呼吸交织,晏风紧张得手脚蜷缩,猛地闭上眼。
双唇被轻轻含住时,晏风脑袋里炸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
陆闻州轻咬了一下,舔。过柔软的上唇,往后撤开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浮起的火,把人抱住。
“早点睡,明天我问老师他朋友的地址。”
“……哦。”
埋脸贴着陆闻州,身上的雪松味道比什么都管用,不到一分钟,晏风呼吸均匀靠在陆闻州怀里睡去。
手指勾着晏风的腰,小心挪了一下位置,陆闻州刚打算伸手去拉晏风后面的被子,一股若有似无的栀子香气滑过鼻尖,动作一顿。
又是栀子的味道?
再仔细去闻,空气里只有自己的雪松气息混着两人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拉上被子盖住腰以下,陆闻州眼神复杂看了眼怀里睡着的晏风,心里那点猜测正在被证实。
他好像知道他家崽是什么味道的了。
第18章 检测
昨晚一点多才睡着,晏风醒来,眼睛都睁不开,习惯性地往浴室走,囫囵收拾一下,打开门走出房间,一路呵欠。
才刚走到楼梯口,陆闻州说话声飘来,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不少。
陆闻州怎么大早上的在他家?!
一团浆糊的脑子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昨晚上两人在外面疯玩到半夜回来的事,懊恼得拍了一下脸。
正要下楼,看见白流音端着两杯牛奶从厨房出来,坐下后,把桌上的早餐往陆闻州那边推了一些。
“下回不许纵着小风胡闹了,知道你从小就惯着他,但也不能这么惯着,你可是要备考的人。”
白流音把牛奶递给陆闻州,“而且听杳杳说,小风在学校里还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看,给他惯出毛病了。”
晏风:我还是亲生的吗?才一晚上过去,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一向睡到中午才起的白流音,难得早起准备一次早饭,就被陆闻州撞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家务一向是交给请来的阿姨,要么就是晏森在家的时候包揽,从他记事以来,白流音一直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明星。
息影了也还是被晏森宠着的公主命。
陆闻州接过牛奶,“谢谢白阿姨。”
“在这里就跟在家里一样,还客气什么?小风那回发烧,要不是有你,他可能就——”白流音想起那次接到电话去医院,她在路上差点吓死。
再晚点,说不定会烧成脑膜炎,脑膜炎严重的话,是要抽脊髓,还会智力受损……
从那之后,白流音才开始减少工作,到晏风上初二的时候,就宣布息影,不再拍戏,偶尔因为人情原因,也只是露个脸而已。
“小风比以前长高很多,那会儿还很小,不然我可能还背不起来。”
“是啊,我和他爸爸都挺奇怪的,不过,想着你晏叔叔的基因,可能就小时候发育比同龄孩子晚一点。”
看着陆闻州,白流音不由想起昨晚陆媛回去时的表情,忍不住想叹气。
可是,这件事就是一个死结,怪谁都不行。
陆闻州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大人的事情,却非要牵扯到他,小时
候是,长大了还是,离婚、结婚都拿孩子当做借口。
想来想去,白流音觉得都怪那个死渣男。当年抛妻弃子,等跟情人好上了,又想要回孩子,想得到是挺美,怎么不上天呢!
“麻烦阿姨了,等会儿我和小风要去以前老师那里一趟,这周不和杳杳一起去学校了。”陆闻州放下杯子,朝晏风的方向瞄了一眼。
“说起来,还真有缘,老师的伴侣阿姨你们也认识,他和小风都是一个班主任教出来的学生。”
白流音惊讶看着陆闻州,“你说的是周恒啊?那孩子倒是很厉害。我听说,他家那位是物理教授吧?”
陆闻州点头,“恩。”
“你看你,又替他忙活,他物理也不知道是少了哪根筋,一直徘徊在及格边缘,补习课也上可不少。”
“只是还没开窍,差临门一脚,开窍了,学起来就好了。”陆闻州只是实话实说。
理科的学习办法就是要开窍,开窍了,那些解题思路自然而然就能理解,不开窍的话,怎么都绕不过那道坎,想提高也很难。
晏风听够了两人说自己,又见陆闻州发现朝自己看来,打着哈欠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