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的脸埋在枕头里,眉毛倏地皱起,姜一涵进来了,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顶得他战栗,发出哭泣一样的哼声。
“小姜……不……”他想说他不行了,四十岁,没法像年轻人那么疯,持续的性爱让他脑子麻痹,连脚趾都痉挛。
姜一涵完全进入,趴在他背上,两手穿过他的腋下,抱住他的肩膀:“累了吗?那咱们最后一啪。”
说着,他啪啪撞起来,那么凶那么快,唐渡“啊啊”地叫,声音不受控制涌出喉咙,像个荡妇。
姜一涵的花样很多,体力也好,说是最后一啪,但从背后耸动了十多分钟,又把他翻过来抱到腿上,放纵地接吻。
他的吻很湿,无休无止,边亲吻边抚摸,然后重新进入,直到唐渡湿淋淋地射出来,他才偃旗息鼓。
两个人光溜溜躺在床上,唐渡的脸仍然很红,姜一涵把他揽过去,贴着耳朵,像是说悄悄话:“最近没喝吗,那个卡宾达树皮?”卡宾达树皮也叫安哥拉树皮,西非特产,泡水喝有滋补功效。
“喝了,”唐渡的声音不大,“就是……”
“嗯?”姜一涵吸吮他的耳廓。
唐渡显得局促:“喝了也扛不住你。”姜一涵愣了,接着大笑:“我很凶吗?还好吧,”他卷着他不长的头发,“热恋期不都是这样,一天几次也很正常。”
“热恋期”三个字让唐渡受宠若惊,没再说话。
“喜欢我吗?”姜一涵腻他。
唐渡躲:“说过多少次了……”
“再说一次。”姜一涵压上去。
唐渡不理解这些年轻人,为什么把喜欢成天挂在嘴上:“别让我说了,你知道就行了。”
“不行,”姜一涵仗着年纪小,蛮不讲理,“说给我听。”
唐渡窘迫地抿着嘴唇。《璜+里-淘×气》
“你不说,”姜一涵看着他,很认真,“我心慌。”
唐渡惊讶,在这段关系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患得患失的那个……
忽然,墙上的指示灯亮,有人开门,姜一涵从床上起来,给唐渡盖上被子,拿浴巾把自己一裹:“Julian有钥匙?”
唐渡想了想:“他知道密码……”
没等姜一涵出去,Julian拖着箱子炸着一头粉毛踱进来,一闻屋里的味儿,不乐意了:“姓姜的你有病吧,大白天的带着我爸疯!”
“和你有关系吗?”姜一涵上去接过他的行李,给他拿水,“小子又长高了。”
半年没见,Julian高了,也帅了,生猛漂亮:“都老大不小了,一天哪那么多精力?!”姜一涵指指自己:“三十如狼,”又指指唐渡,“四十如虎。”
唐渡裹着被子坐起来:“小姜!”
Julian拧着脸;“爸你太惯着他了,他受着过去我受的宠,对我一点都不客气......”
姜一涵撸了他脑袋一把:“大男人别叽叽歪歪的,没劲。”
Julian不吱声了,喝两口水,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很精致的木盒子:“爸,给你买了条领带,米兰的秀场款。”说着,他打开盒盖,里头用七只珍珠圆角针固定着一条暗红色重工刺绣领带。
“太花了。”不是唐渡的风格。
Julian顺手往姜一涵身上一扔:“给你吧。”
接着,他从箱子里拎出一个松木酒匣:“爸,给你买了一瓶1994年的洪布列什。”
姜一涵看看领带,再看看那瓶贵腐甜酒,哪个是谁的礼物,一清二楚。
“姓姜的,”那小子掏了掏兜,又掏出什么东西,往床上一拍,“便宜你了。”
姜一涵看,是两张邮轮票,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出港,VIP贵宾区,顶级PH舱。
“本来想我和我爸去的,”Julian朝他比个中指,“从阿根廷出发,到乌斯怀亚,过海去看南极冰川。”
南极轮,姜一涵有点兴趣:“谢了,”他握住那根指头,“想吃什么,爹给你做。”
2/
从上海到阿根廷,单程三十多个小时,姜一涵和唐渡到机场,正准备走特殊通道到停机坪,背后有人打招呼:“Joshua?”
姜一涵回头,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头长发,化着淡妆,他皱了皱眉。
“不认识我了?”女孩把鬓发拢向耳后,
“Chloe!”
姜一涵意外,她之前一直烟熏妆加大红唇,满嘴的“你他妈”。
“好久不见,”Chloe笑起来,“太巧了!”
姜一涵打量她:“你变化真大。”
“不是你说的嘛,别用高级墙灰把自己糟蹋了。”边说,她好奇地瞥向唐渡。
唐渡记得她,在苏嘉德的红酒夜拍,她挽着姜一涵的胳膊,仿佛一对恋人。
“飞哪儿?”Chloe问。
“布宜诺斯艾利斯。”
Chloe睁大了眼睛:“我去我也是!”她打扮得再淑女,性格还是以前那样,“快看看,说不定是一个航班……”
“我们,”姜一涵指着前头的通道入口,“私人飞机。”
Chloe从手机上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在未央,她曾高高在上地对他说:我高兴了,分分钟让你身价涨五十倍!这才短短一年,她的头等舱在人家眼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唐渡的私人飞机,雷司令号,名字取自一种德国产的葡萄,可以酿出清新瑰丽的佐餐酒。飞机升空,气流平稳后,唐渡解开安全带,向飞机中部的主卧室走去。
扯掉领带,他推开浴室的门,蓝金色的理石墙面,窗下开着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脱下西装,他没进冲浪浴缸,而是拧开花洒。心情不大好,因为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青春,漂亮,冒着点儿傻气,是男人都喜欢的类型。
热水淋下来,打湿头发,流过脸颊,沐浴乳是Bulgari的,有温柔的薰衣草香。他闭着眼冲水,忽然姜一涵开门进来,领带袖扣摘掉了,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到处找你,怎么一上来就洗-”
唐渡转身把他吻住,湿淋淋的,蹭得他的衬衫全湿了,这个吻很黏,冲动着,莽撞着,完全不像他。姜一涵的呼吸热起来,急躁地解衬衫扣子,唐渡的手却向下,直接把他的皮带拽开,拉下裤链。
随后,他要跪下去,被姜一涵一把拽住,扣着喉咙顶到理石墙面上,冰凉,唐渡狠狠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姜一涵的吻来了,凶猛放肆,毫不留情,唐渡张着嘴在他手里颤抖,含糊不清地说:“不要看别人……”
姜一涵没听清,手掌抚上他的背,那片皮肤凉透了,他把他拉到怀里,用浴巾把他裹住:“你怎么了?”
唐渡垂着眼,四十岁,精明世故的年纪,没资格吃飞醋,没资格向比自己小十一岁的男朋友闹脾气,可他忍不住,任性地要求:“忘记Joshua这个名字。”
姜一涵不解。
唐渡抬起眼,眼白微红:“谁叫你Joshua,都不要应。”
姜一涵猛然明白,那是他做男公关时的名字,会这样叫他的都是客人:“哥,”他擦去他睫毛上的水,“我发誓,我-”
唐渡没让他说完,衔着嘴唇把他向后推,推到落着盖的马桶上,扯掉自己的浴巾,抬脚跨上去。
“嗯……”有点疼,他绷紧了身体。
姜一涵也大口喘气,两手不停在他腰上捋,胳膊肘不小心碰到冲水按钮,身下响起哗哗的水声。
“小姜……”舷窗外是湛蓝的天光,还有云海,舷窗里,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珠。
3/
南半球是夏季,阿根廷正是足球和探戈的季节,唐渡和姜一涵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玩了两天,登上钻石星辰号的PH舱。
和唐渡以往登的邮轮不同,这是艘5000人以上的大船,船上循环着六种语言的广播,还有年轻人兴奋的吵嚷。还好这一切都在进入贵宾区后消失了,和800人的豪华小船一样,奢侈意味着安静。
PH是penthouse的缩写,有钱人无论在路上还是海上,都要住最昂贵、视野最好的房间。邮轮公司按照国籍给贵宾配备了专属管家,一个四十多岁的香港人,笑起来露着整齐的牙齿,像尊蜡像。
这是间套房,卧室里有宽敞的露台,外面是平展如镜的海面,还有飞掠而过的白鸥,唐渡在窗前脱下西装,钻进被子。
“累了?”姜一涵跟着他趴到床上。
唐渡摇了摇头:“老了。”
姜一涵捏他的鼻子:“跟我在一起,你不许老。”
唐渡闭着眼笑:“你去玩一把,有赌场。” 姜一涵不去:“我陪着你。”
“Julian很喜欢你。”唐渡拉着他的手,枕上他的掌心。
姜一涵知道:“你才发现?”
唐渡没睁眼,咬一口他的手指:“不是你,他不会选这种四星船,有赌场,有泳池,有没完没了的表演。”
姜一涵第一次坐邮轮:“不然呢?”“不然……”
唐渡的声音柔软,像是要睡去,“超五星轮上没什么娱乐,只有歌剧、哲学演讲和海浪声。”
姜一涵揉着他的头发。
唐渡哝哝地说:“Julian怕你闷……”
他睡着了,姜一涵没再吵他,他们昨晚在圣马丁广场玩到凌晨,在冷峻的班多钮琴声中,在满天的星斗下,唐渡教他跳探戈,他们胯骨顶着胯骨,转身时小腿打在一起,灵魂脱离躯壳,对抗着寻找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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