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远,他开始试着想象出乔牧阳穿着校服偷偷抽烟的模样。
香烟燃到尽头,灼烧指腹,他猛地回过神。
嘶-
乔牧阳从他的手里夺过燃烬的烟头,同样按灭在烟灰缸:“真笨。”
顾淮没有反驳,续着刚才的话题,问:“当时抽烟没被发现过吗?”
“次数多了就发现了,不过我爸妈当时忙,就我姐管我,逮着就崴我烟,其实她抽烟比我还早,小时候总指使着我下楼帮她买烟,我还没开始抽烟的时候,就知道各种香烟的价格。”
顾淮静静听着,表情轻松,他俩离得很近,乔牧阳偏头甚至能看清楚他耳垂上的一粒痣:“你呢?不会抽怎么还要学着别人抽烟?”
“好奇呗,不都说烟能解愁嘛,其实试过之后,也就那回事。”
“哦?原来傻子也有忧愁啊。”
顾淮笑骂:“滚,你他妈才是傻子。”
窗外的风呼啸着卷了起来,带着湿润的雨水味,空气中的烟味不再浓烈,乔牧阳关了窗户:“不困就继续整理吧,再墨迹一会儿就不用睡了。”
凌晨时分下起了阵雨,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声音很闷。
笔记本的电量即将告罄,顾淮整理好所有数据,点了保存,却没有着急关电脑。
一旁的乔牧阳仍在写什么,键盘发出脆响,各种杂声交织在一起钻进耳道,他懒洋洋地将脸贴在茶几面,刚闭上眼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雨声渐大,乔牧阳喊了两声顾淮,没醒。
还真是在哪都能睡着。
他想着抱一次也是抱,抱二次也是抱,弯下腰,手刚揽上顾淮的腰,还没动,顾淮却令人意外地睁开了眼睛。
乔牧阳愣了一下,脸色显得不那么自然,问:“你醒着怎么不说话?”
“刚醒,你怎么在这儿?”
乔牧阳不着痕迹地收了手,站起来,拿脚踢了踢顾淮的背:“醒了就回床上睡。”
“哦。”顾淮的脑子依旧不怎么清醒,他坐起来问:“如果我没醒,你是不是还打算把我抱回去?”
因为刚睡醒,嗓音倦怠,听起来哑哑的,像猫挠似的,乔牧阳觉得心脏有些发痒。
乔牧阳抿了抿嘴,想遵从内心说是,临门一脚却改了口:“想的美,快回去睡。”
第39章 闹脾气
雨停之后,天气依旧没有放晴的迹象,云层低而厚,北方冬季的雨季不潮,却冷的厉害,风钻进衣服跟兜了块冰似的。
一路越过几个水洼,顾淮刚到教学楼的北楼门口,听到何宇在身后喊他,不等回头,对方已经快步上了楼梯,站在了他的身旁。
何宇跺跺脚,震落溅在鞋面上的水珠,问:“就你一个?”
“你也不是一个人?”顾淮推开防火门,让出了一个人的位置,等何宇过去了,他才跟上,关了门,开始一一汇报别人的行程:“那俩第二节 有选修课,乔牧阳去跟老师套下周一考试的重点了。”
“能套到吗?咱专业课老师一个比一个贼,钢混老师前两天在群里发了复习题,还说还不让外传,我当时还觉得是什么机密,一打开两百七十页的PDF,这玩意你让别人看,别人都不惜的看。”
“说不定,万一能呢?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还是提前复习吧,实在不行你去医学院门口那的雕像拜一拜,听说挺灵的。”
何宇不觉得顾淮说的是个好主意,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得了吧,那雕像保佑医学生不挂科就够累了,哪有时间管我们这些和水泥的啊。”
顾淮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你昨天给乔牧阳说了点什么,他怎么这么快就答应进组了?”
“就说了句缺人没办法参赛,他就进来了。”何宇多少听说过这俩人关系不怎么好,但平时他也看不出来,觉得都是流言蜚语,现在一听更觉得是了:”怎么了?”
“没,随口问问。”
乔牧阳有这么喜欢助人为乐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顾淮有点想不明白。
周五,顾淮和乔牧阳到院里参加项目答辩,何宇是主讲人,承担了大部分任务,而他们这几个成员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似乎只需要露个面,说明存在这几个人而已。
顾淮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何宇平时没个正形,没少和他吹牛皮,突然看到他穿西装正儿八经的样子还挺稀奇。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脸颊一热,余光一扫,是乔牧阳那狗在看他。
有什么好看的,神经病。
连排的木质长桌,前面封了木板,从台下只能看见他们的上半身,碍于场合,他稍微动了动身体,拿膝盖连着撞了几下乔牧阳的大腿,提醒他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乔牧阳八风不动,最后似乎是嫌他烦,抬腕,手掌搭在他的膝盖上,稍微使力,将他的腿钉在那儿,沉声警告:“别动。”
掐蛇掐七寸,这还没掐中他的“七寸”,他可就折腾不起来了。
顾淮对此有种说不出的懊恼。
兴许是导员提前改了上交院里的名单,直到答辩圆满结束,台下的老师也没对他们组成员的变动提出任何质疑。
就这样他们熬了三个大夜还原出的PPT,侥幸却又顺利的进了复赛。
几人出了报告厅,何宇提议出去吃个饭,却被一致驳回。
原因是顾淮一语成谶,乔牧阳果真没套到重点,他们都得滚回去老实翻那两百七十页的PDF。
反正比书薄,顾淮咬的后牙槽隐隐作响。
几个小时的功夫,空中又飘起了细雨,楼道的窗户没关,雨水随风吹了进来,空气阴冷。
“顾淮。”
顾淮应声回头,看见许末冬略显局促地站在离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这些日子,他们没必要都没开过口,这会也不知道许末冬哪根筋搭错了,于是问道:“怎么了?”
“找你有事。”
还真是奇了怪了,顾淮意外地挑眉,他扬了扬手:“说。”
许末冬偏头盯着即将走到拐角的乔牧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磨磨唧唧,顾淮有些不耐烦,他转身欲走,目光不偏不倚撞上了几步台阶下的乔牧阳,他循着乔牧阳的视线转身,瞬间明白了许末冬的意思。
再次回过头,对着乔牧阳说:“你在楼下等我。”
乔牧阳犹豫几秒,抬眸淡淡看了眼顾淮,然后走了。
楼道深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没人了,说话吧,要是打架的话,我可就先跑了。”顾淮手插着口袋,百无聊赖地说着,他不觉得许末冬现在会没事找事,毕竟这比赛在许末冬看来还挺重要的,他要是不开心退赛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那个......你还搬回来住吗?”
“我在外面住的挺开心的,搬回去住干什么?有事赶紧说,磨磨唧唧的,赶着回家复习钢混,要是挂了,小心我给你拌水泥里。”
就在顾淮彻底失去耐心时,许末冬开了口:“上次那事是我错了,对不起。”
稀罕。
顾淮这人嘴欠儿,平时正儿八经说话跟要了他的命似的,但这会儿,却突然改了性子,“嗯”了一身,下了楼梯。
许末冬没有彻底明白顾淮的意思,锲而不舍地问:“那你还回来住吗?”
以前他倒是会考虑,但今天却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总会莫名其妙地蹦出来乔牧阳那张脸,而且思来想去觉得乔牧阳做的饭确实挺好吃。
这样一想完全没有离开的必要了。
顾淮收回脸上那不易察觉的笑容,正色道:“那事过去就过去了,我已经忘了,不过回去就算了,外面的床死宽,还不用爬,走了,晚会儿该下大了。”
楼下,乔牧阳站在门口,借着房檐躲雨,对上他的眼神,打开手里的伞,朝他走了过来:“打完架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顾淮在心里骂。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两三秒:“不复习了?在这瞎站着,也不怕挂科。”
乔牧阳真是要气笑了:“狗让我在这儿等他。”
顾淮怼人时来连自己都骂:“你都说了是狗说的,还听什么?”说完,一头扎进雨幕,丝毫没有回头的打算。
还真是个傻逼。
乔牧阳在心里叹了口气,快速跟了上去,雨伞遮了半边天,柔声劝道:“别闹脾气,从这走回去,衣服都淋透了,也不怕发烧。”
“哦。”
顾淮衡量利弊之后,把逞强的话如数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站在乔牧阳身边,默默补了句:“没闹脾气,我没那么小气。”
真她妈,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
乔牧阳的手劲忽然变大,他握紧伞柄,但凡这雨伞的质量差那么一星半点,他俩都得淋着雨回去。
算了,他忍了。
乔牧阳缓了几秒,脸上的表情恢复原状。
一直走到后门,脚下的积水深了不少,映着两侧的霓虹灯,远远看去一片一片五彩斑斓的。
绿灯变成了红灯,顾淮停了脚步,站在车来车往的路口,开口问乔牧阳:“钢混老师上午是怎么敷衍你的?”
乔牧阳打量了他一眼:“他说我们平时的成绩虽然烂,但是能看出来是在保存实力,相信我们期末考试一定会一鸣惊人,最后劝我们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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