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不用了。”
第22章 帮他顺顺毛
活动正式开始准备已经是周五,顾淮到的时候院里参赛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小教室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同一小组的人凑在一起坐,他站在人群后扫了一眼,就看见了冲他招手的何宇,以及和何宇隔了一排桌椅的许末冬。
这人和他杠上后,总喜欢没事找事让他膈应一下,像是扎进肉里的暗刺,能看见却拔不出来,不时地疼一下提醒它的存在。
烦是真烦,但就是到不了值得打一架的地步,十分不痛快,说真的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许末冬打一架,这样就能彻底打破维持在他俩之间苟延残喘的关系。
他也不是没劝过自己:毕竟同学一场,要宽容,要大度,要友善,但下一秒脾气就上来了,他妈的,这活佛谁爱当谁当,他凭什么受气?
就那个傻逼,他真想见一次打一次。
这些日子唯一能让他好受点的就是许末冬只有晚上才回寝室,白天又完全不用担心和他单独相处,但是现在不同了。
活动开始就预示着他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他不仅今后要每天看见许末冬,而且还得为了项目正常进行和这个傻逼友善交流。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他真的害怕万一哪天他忍不住一个板砖拍在许末冬头上,让这个傻逼当场暴毙。
啊-烦死了。
顾淮忽视掉许末冬递过来的眼刀,他皮笑肉不笑地冲何宇点点头,走上前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院里安排的指导教师迟迟未到,指尖有规律地敲了两下何宇面前的桌子,随口问道:“今年咱院分了哪个老师带咱们?”
正和别人说话的何宇闻言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咱导员啊。”
怪不得这么卖力地找人参加,顾淮想着,愈发觉得心塞。
“你不知道?”
顾淮压根都不打算参加,怎么可能知道?他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才知道。”
比赛注意事项年年都那几条,顾淮记性不差,况且这些东西在项目指导书里写的清清楚楚,根本不用指导教师亲自讲一遍。
字,汉字,在座的都考上大学了,总不会不认识吧?就为了这些废话而特意开一次小会,真是难以理解。
烦,真的好烦。
顾淮靠着座椅,觉得愈发闷热,单手解开外衣的纽扣,将卫衣的领口向外拉扯,直到冷空气彻底接触皮肤才松了手。
教室分明没有那么热,可他却好像进了蒸笼,怎么也喘不过气。
会议刚结束,顾淮就迫不及待离开教室,他不想和许末冬再次碰面,但眼下只有一个出口,于是他没着急回寝室,而是沿着长廊走到教学楼另一侧。
周五下午课少,楼道里空无一人,顾淮随便找了个露天的楼梯坐下。
临近六点,天空成了暗淡的蓝紫色,斑驳的薄云铺开,阴沉沉的,跟落了层灰似的。
他忽然有点想抽烟,但偏偏他没烟瘾,没有随身带烟的习惯,去买?但转念又想起前两天输的点滴,只好抬头盯着远处的钟楼叹了口气。
同学一场,再忍忍吧。
妈的。
“杵这儿干什么?”
领口向后扼住喉咙,顾淮呼吸一紧,仰头看见乔牧阳俯视他的那张脸,手里还拽着他的一截卫衣帽。
乔牧阳的五官此刻在眼前颠倒了个位置,奇怪了点却依旧不难看,就是这个姿势维持久了,大脑开始充血,头晕。
顾淮没再管他,坐直身子语气尽可能平淡道:“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哪都有你?”
毛没炸,看来小傻逼今天心情不好。
教师办公室集中在北楼,过道通着室外连廊,安全通道门没关,他刚出办公室便看见了顾淮的身影,在光线匮乏的环境,显得异常落寞?
落寞?
乔牧阳不清楚脑海里当时为什么会浮现出这一个词,毕竟“落寞”两字怎么看都不适合形容顾淮,但等他察觉时,自己已经跟了过来。
他松开抓着顾淮帽子的手,下了一个台阶,但因为直立的缘故,他们两个保持着不小的身高差。
乔牧阳居高临下凝视着顾淮被风吹起的呆毛,没忍住将掌心贴上他的后脑勺,跟撸猫似的朝下捋了两把,挺软:“过来送作业,顺便看看你是不是躲在这儿哭?”
顾淮皱着眉打掉乔牧阳放在他脑袋上的手,咬牙切齿道:“哭你大爷?”
乔牧阳垂眸看了眼自己泛红的手背,手心柔然的触感还没彻底消失,他蜷了一下手掌,不以为然地揣进口袋:“今年可能有点赶不上了,等到明年的忌日了,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带你去见我大爷。”
顾淮被突然的正经打的措不及防,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表情僵硬地盯着乔牧阳,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露天连廊寂静的只能听见风声。
两秒-
乔牧阳宽慰他道:“有什么好难受的,又死不了。”
确实死不了,他弄不死许末冬,许末冬也弄不死他,互相膈应,真好。
顾淮翻了个白眼:“谢谢你提醒。”
乔牧阳没忍住笑了出来:“不客气,风吹够了没?吹够了下楼,我可不想再陪你去打点滴。”
“谁稀罕?”
顾淮外衣没系扣子,说完才发觉真的有些冷,于是低头一粒一粒认真地将扣子系好:“走了。”
第23章 推辞
走出大门,乔牧阳突然转过头,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载你一段?”
顾淮今天没骑车,有了上一次被载的经历,这次乔牧阳再提时,他连推辞的意思都没,直接抬脚跨了上去。
天冷之后,绕着人工湖散步的情侣逐渐变少,冷风拂面,他缩了缩脖子,顺手帮乔牧阳把卫衣的帽子扣在脑袋上。
乔牧阳转头错愕地看了顾淮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后背传来的痛意瞬间将心里刚刚萌生的那点感动彻底扼杀:“我靠,顾淮,你他妈有病啊。”
自行车因为失衡往一侧偏去,顾淮一惊猛地揪住乔牧阳的衣服下摆:“我靠我靠,看路啊,撞人了怎么办?”
乔牧阳将车把扶稳,笑了笑,语气真诚地说:“趁着对方不注意你立马躺地上。”
顾淮脑子没转过来:“为什么?”
“这样他可能觉得你可怜,能让你少赔点钱。”
“我去你大爷,你撞人,还得我装可怜。”顾淮被他的解释逗乐了,边笑边骂,迎面的风吹来,带着乔牧阳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仔细闻了两口,忽然觉得有点上头,心虚地摊开手,彻底松开了乔牧阳的衣摆。
前面就是是分岔路口,他朝左,乔牧阳朝右。
他下意识朝右边看去,学校后门上亮着的灯带在梧桐树的枝干里若隐若现,远远看去,竟有些飘渺。
恍然间,顾淮将浮现在脑海的话脱口念了出来:“你家出租吗?”
声音不大,可周遭实在安静,这句话顺着变向的风灌进了乔牧阳的耳朵,不过实在突然,他猛地没明白顾淮的意思:“你说什么?”
顾淮回神,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下喘不过来气,他听见了吗?应该没有吧。
此时的他十分矛盾,他希望乔牧阳听见,却又怀着侥幸心理,希望乔牧阳听不见。
他当然想自若地问他,我能不能和你同居一段时间,但他们似乎没有熟到可以理所当然地给对方添麻烦的地步。
“没什么,你该走了。”
乔牧阳回家仰躺在沙发上,想起顾淮的话,又想起上午何宇在群里发的通知。
比赛初选不建群,开会的消息是各班的班长统一发班群,因此他下午在走廊看见顾淮并不觉得惊讶。
你家出租吗?
看来是真的受不了许末冬了......他想着想着,忽然觉得两个人住一块儿,也不差。
不过为什么只说一遍?不好意思?
确实,如果换作是杨珂的话,估计早就搬出去了。
客厅没有开灯,楼对面的灯光透过玻璃映入室内,微弱地映在乔牧阳身上,他偏头看了眼窗外,忽然觉得有点嫉妒,嫉妒顾淮和杨珂的熟络,也嫉妒顾淮对待别人的坦然。
他跳着想了不少关于顾淮的事,但片段式的画面却默契串联起来,最终引出了他对顾淮的感情,进而便自然地延展到如何应对。
搬出去的想法种下之后,顾淮的心就没静过。
终于在第二天清晨,他挂着两抹乌青,一掌压在杨珂裹着被子的脑袋上。
“唔-”差点憋死的杨珂胡乱扒开被子将头露了出来,他醒了大半,紧张地看着顾淮:“你不会是想保研吧?”
顾淮没理会杨珂,自顾自的地说着自己的重大决定:“我想搬出去。”
杨珂转头看了眼对床,没人,接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就因为他?有这个必要吗?”
“你觉得呢?”顾淮阴恻恻地笑了一声,瘆得杨珂汗毛直立,愈发肯定他想搞死个人,全寝保研。
杨珂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干脆让导员给你换个寝室,省的出去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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