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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难止 (麦香鸡呢)


  “好的,谢谢。”
  其实许则已经听说这个消息,原本陆赫扬休息几天就可以度过这次易感期的,却因为打了两只抑制剂去开会,最终导致信息素失控,引起严重发热和昏迷。为此院里紧急成立了小组,负责陆赫扬的易感期治疗。
  贺蔚知道了,大骂顾昀迟没有良心,害人不浅,迟早天打雷劈。
  呼内也有一位医生在小组里,这几天他每从腺体科回来一次,许则就会厚着脸皮问一次,问关于陆赫扬的情况,以至于对方由衷地发出了‘你和陆上校真是好兄弟’的感叹。
  在当了陆上校四天的‘好兄弟’之后,许则终于被同事和宋宇柯同时告知,陆赫扬的易感期到了尾声,病房已经解除隔离。
  “正好,那今天你替我去一趟吧,就是些常规检查。”同事说,“昨天呼吸道发热的症状就基本已经没有了,你等会儿再看看,没问题的话可以停药了。”
  “好的。” 许则摸了支笔式手电就起身。
  “哎哎哎,这么急干什么,病历病历。”
  “……哦,好。”
  “我们许医生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了,太夸张了吧。”
  许则只笑笑,没说什么,取了文件夹之后就往外走。
  腺体科里比往常热闹一点,不断有穿着军装或训练服的军人来往走动,许则在病房门口等了几分钟,向警卫确定过陆赫扬目前没有在办公后,才推门进去。
  病房里窗帘敞开着,明亮而整洁,没有过多的信息素味道,许则只闻到淡淡的花香。有交谈声,会客区没有人,许则走到房门口,陆赫扬正靠床坐着,床头桌上那束碎冰蓝玫瑰被omega的背影挡住一半。
  陆赫扬穿着病号服,似乎瘦了一点,面色有些苍白,头发未经打理地垂在额前——许则倏地恍惚,想起多年前见到的陆赫扬的最后一面。
  发现许则后,陆赫扬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桌上,看向他。
  和陆赫扬仅对视了半秒,许则就移开目光,他让陆赫扬忘掉前几天的事,其实最应该忘记的是自己才对。
  “抱歉打扰了,今天我来为您做检查。”
  林隅眠循声回过头,对许则笑了一下,因为陆赫扬一言未发,他便代答道:“好的。”
  许则点点头,从床尾取了平板,走到另一侧床边,为陆赫扬测体温并做记录,随后他打开手电检查陆赫扬的喉咙。没有异常,许则问:“喉咙还会痛吗?”
  “不会。”
  声音正常,许则将三指指腹贴在陆赫扬喉结上:“麻烦您吞咽一下。”
  陆赫扬照做,确认没有问题后许则结束检查,做电子和纸质记录。
  在他低头写字的时候,陆赫扬问:“伤好了吗。”
  笔尖一顿,许则停下写字的动作:“很小的伤口,已经没事了。”
  “宋宇柯说你的血把整件衬衫都染红了。”陆赫扬的语气听不出起伏,“抱歉。”
  “没有那么严重。”陆赫扬看起来好像确实不记得那件事,许则却奇怪地对这种平静感到不安,他说,“只是一点小伤。”
  “嗯,辛苦许医生。”
  许则看着屏幕,眨了两下眼睛,然后保存好记录:“应该的,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视线在陆赫扬和许则之间转过一个来回,林隅眠微笑道:“麻烦了。”
  许则向他点了一下头,将平板放回原位,走出病房。
  “为什么生气。”等许则离开后,林隅眠说,“你吓到许医生了。”
  “哪里生气了。”
  “不是冲人发火才叫生气,礼貌的冷漠也算,你很少这样。”
  陆赫扬对此没作回应,安静几秒,林隅眠忽然说:“我需要点时间接受这件事。”
  “希望不会让您太困扰。”陆赫扬神色如常,“等文叔处理完事情,请他过来一趟吧。”
  “嗯。”林隅眠难得心不在焉,靠在椅背上按了按太阳穴,才问,“方便告诉我一下,是今年回首都以后的事吗?目前是什么关系?”
  “高中。”陆赫扬言简意赅,“前男友。”
  林隅眠微怔,随即笑笑:“我这个爸爸果然当得很不合格。”
  “许则,去健身房吗?”麻醉科的来敲门,“你没吃晚饭吧?是不是要值班?”
  对着书正在发呆的许则有些迟缓地抬起头,对方瞪大眼睛打了个响指:“看书看傻啦?走呀,我就一个小时。”
  “好。”许则合上书本和笔盖。
  195院有专为职工配备的体育馆,许则不常健身,只会在肩颈或腰背出现不适的时候才来补救一下。
  “哎,听说你下学期开始就去研究院了?”
  许则调整跑步机配数:“嗯。”
  “去多久?”
  “应该是一年。”
  “那到时候还回来吗,你的军医编制是在195院吧?”
  “还不知道,以后再看。”
  “我们许医生,是信佛的吧,这么随遇而安。”
  许则还为此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我不信教。”
  同事踉跄两步,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去,他摆摆手:“好了,不聊了。”
  运动后去冲澡,出来套上衣时,同事挡住许则穿衣服的手,好奇地凑近他的锁骨:“这是怎么了,看着像被咬了,哪个omega玩得这么野啊,你是谈恋爱了吗?”
  “没有,是不小心撞到了。”
  同事露出笑而不语的表情,又在许则身上打量一番,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练成你这样?”
  没觉得自己身材有什么特别的,许则说:“不是应该参照骨科张医生吗。”
  “他啊?不行,有点夸张了,像牛蛙,你这种才最好看。”
  一只手突然按在他肩上,背后传来张医生的声音:“说谁牛蛙?”
  更衣室陷入一片死寂,许则无声地穿好衣服,拿起东西,说:“我先走了。”
  下楼后碰到刚从羽毛球馆出来的邱诚,两人便一起走回医院大楼。远远的,十几米距离,许则一眼望见陆赫扬披了外套站在大厅门口,面前是一位穿着军服的老司令官,应该是来探望他的。
  两人交谈了几句,老司令拍拍陆赫扬的肩,大概是又叮嘱了什么,陆赫扬笑着点头,随后送他上了车。
  “许医生。”正要转身上台阶,宋宇柯看见朝这边走来的许则,便叫了他一声。
  陆赫扬侧过头,目光在许则脸上短暂停留后,又看了他身旁的邱诚一眼。
  本意是想用打招呼起个头,然后把对话权交给陆赫扬和许则,结果发现这两人似乎都没有要开口的打算,宋宇柯摸不着头脑,只能冲许则笑笑,说:“我们先上去了。”
  许则低低“嗯”了声。
  “这不是之前去过你宿舍的陆上校吗。”邱诚对那块纪念徽章记忆犹新,“你们怎么了?”
  想说‘没怎么’,可是说不出口,许则摇摇头。
  走回大厅,在去往专用电梯的路上,宋宇柯问:“您和许医生有什么不愉快吗?”
  他觉得许则是有话想说的,并且陆赫扬也知道了许则因为他的易感期而受伤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这种态度才对。
  “没有。”陆赫扬答。
  宋宇柯从电梯镜子里观察陆赫扬的表情,又问:“那为什么您刚才……”
  “我也想知道。”陆赫扬反问,“你觉得呢?”
  宋宇柯顿了顿,仿佛无事发生地开口:“指挥部送来几份文件,我放到您床头了,另外可能有几个电话需要您回一下。”
  “好的。”
  晚上十点,另一个夜班同事去值班室睡觉,许则独自待在办公室,在确认自己真的无法像平常一样有效率地学习后,他将书本合上。
  脑子里想了非常多的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因为无法得出任何结论。再次回过神时,许则人已经在电梯里,九楼腺体科的按键亮着。
  “上校休息了吗?”到了病房门口,许则询问警卫。
  “应该没有,不久前还有人送文件过来。”警卫打开房门,确认会客区的灯亮着,对许则点了点头。
  许则轻声说‘谢谢’,走进去。会客区只亮了一盏落地灯,陆赫扬坐在灯旁的沙发上,膝前的茶几边沿放着一叠文件夹与资料袋。
  在那盏灯所划分出的橙黄光圈之外的阴影里,许则安静站着,一直到陆赫扬看完最后一行字,签名。
  陆赫扬合起资料,左手修长的五指搭在文件夹上,自然地抬头,对许则的到来并不显得意外,只问:“这么晚了,许医生有什么事吗。”
  两手空空,没有药,没有病历本,没有检查报告,甚至连一只听诊器或是手电也没有,如果说是为了工作来,实在很缺少可信度。许则发现自己陷入了很多年前同样的境地,冒着大雨为陆赫扬买流沙包,冲动不过脑,最后被问起缘由时给不出像样的回答。
  于是只能直接一点,许则问:“你不高兴了吗?”
  他让陆赫扬忘记那件事,陆赫扬真的这样做了,许则却感到不安,又理不清头绪,直到问出来的这一刻,终于才意识到自己不安是因为陆赫扬好像生气了——可是为什么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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