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样的彩绳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绳穗如同微风拈花起。
谈恋爱,怎么会这么开心啊?
白洋只觉得自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落不下去,这一天眼睛都是弯着的样子,眉梢眼角都露出欣喜。
戴了一天的簪花还散发着香味,整个风中都是甜甜的味道。
“哥哥,这个弹珠也好看,买一些好不好啊?”
“好。”
白洋举着白色的海螺:“哥哥,海螺里面有歌声。”
纪谦弯下腰来:“我也听一听......”
“哥哥,这些珍珠好小哦,样子奇奇怪怪的!”
“买一点给你玩。”
.......
消食结束,白洋也走累了,他双腿都软了,双手拖着纪谦的手臂,语气又乖又软:“哥哥,我好累哦。”
纪谦无奈地笑,张开手臂问他:“要背还是要抱。”
白洋想了想从这里到民宿的距离,站在一旁的台阶上,笑得招人:“要背。”
纪谦便站在台阶下面,背朝他,微弯着腰:“来,我背你回去。”
白洋从台阶上轻轻跳到他背上,双手搂着脖颈,双腿勾上他的腰杆,然后把那些零零散散的袋子接过来,拿在手上,就垂在纪谦前面。
纪谦纹丝不动,待他跳上来,双手自然托着他,直起背脊往民宿那边走去。
他的背脊宽阔温暖,海洋的气息暖暖的,白洋把自己头顶的簪花取下来,戴在纪谦头顶上:“哥哥,我们一起簪花。”
纪谦听出他未言之意,只笑了两声:“乖宝,学古文要学完整。”
“那完整的是什么嘛?”白洋在他肩膀处歪着脑袋,他爸爸那些书他都只看了一半,没有看完,只是偶然看见了结发簪花这个词。
纪谦笑着给他解释:“要给我戴冠才行,可不是字面这个簪花。”
白洋红着脸,哦了一声。
纪谦把他往上托了托,风中都带着他的笑意:“不过,我愿意。”
年华灼灼艳桃李,结发簪花配君子。
欲与之结发同枕席。
作者有话说:
哎呀
好像还没写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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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等纪谦把白洋背回民宿中,那群去爬山的探险电灯泡还没回来。
白洋躺在藤编的小椅子上面,往小桌子上倒着自己胡乱看中的那些玩具,零零散散地倒了一桌子。
“哥哥,我在沙滩上玩得好邋遢,我现在捡了一堆玻璃弹珠,好像邋遢大王啊。”说着说着他自己笑起来,还唱了起来。
外面阳光正好,晒得人昏昏欲睡。
他脱下外面那件宽大的衬衫,只见袖口处那些拍不掉的砂砾和灰尘摞在一起,他又撑开来甩了甩。
他回头看纪谦,纪谦也只是鞋底有些砂砾,不像自己,浑身上下都有沙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
沙子还看人的?
纪谦睨见他的眼神,笑了两声,牵着他往浴室里面走:“先随意洗一洗吧。”
早上买来的花在浴缸边上立着,撒了一点水,还散发着香味。
白洋勾着纪谦的衣角:“我想泡澡。”
“现在泡?”纪谦垂眸看他,见他喜欢,就去清洗浴缸,试一试水温才放水。
白洋坐在浴缸旁边的小凳子上,黑发搭在额前,就撑着下巴看他。
浴室的光洒在浅色的墙壁上,像是一层朦朦胧胧的暖黄色的纱一样,披在他身上。
纪谦的手袖挽上去,露出紧致的肌肉线条来,很是漂亮。
他回头时,就看见坐在光下的小精灵冲着自己灿烂的笑:“哥哥,我是腿酸了,才想泡澡的。”
纪谦心下柔软,他的小精灵总是和他解释,不想给他添麻烦。
他凑过去亲亲小精灵白净的脸颊,柔声道:“没关系,寻常时候哥哥也会帮你清洗浴缸的。”
“是我不好,拉着你出去玩,没照顾你身体不适。”
白洋脸红扑扑的,看着单膝蹲在自己面前的人,脸皮烫红,软声道;“我要简单冲一下澡了......”
他不是特别想让纪谦出去,想和他黏在一起,但又有一些害羞。
两个耳朵尖都是红红的。
纪谦伸手取过花洒,打开后试了试水温:“哥哥给你洗?”
淅淅沥沥的水声渐渐,水汽开始弥漫,整个浴室都被雾气填满。
飘过的白雾在金黄色的光下越发梦幻,熏熏然,又缠绕在白洋的脖颈之上。
纪谦眼中笑意渐浓,正打算出去时,却见白洋挪了一下步伐,侧对着他,然后伸手将T恤脱了下来。
纤细白皙的肩膀,露出满眼的白,如弯月坠在半空。
手里的花洒声似乎也乱了,乱云急雨,落在地上。
白洋心下羞赧,坐在小藤墩上面,抬起眼睑看上站在一旁的男人,语气又轻又飘:“好......”
眼里水雾雾的,又润又软,像是水沁的一样晕着红色。
纪谦喉结轻轻滚动,垂着眼眸,从旁拿过一个高些的藤凳,坐在他的身后:“乖宝,裤子。”
那样清冽的气息从身后传来,白洋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伸手按在自己的裤带之上,松紧带的沙滩裤罢了,极其容易脱去,但他只觉得时间过得漫长。
纪谦也没催促,只是垂眸看向那只白嫩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按在腰间。
他本就比白洋高些,又坐在高些的藤凳之上,一眼便是敛尽春色。
粉色嫩蕊尖上凝着水珠,浓春思荡。
白洋一不做二不休,两件一起快速脱下,在脚边踢到一旁去。
明明早上都一起泡过澡了,现在怎么还是这样害羞?
脖颈连着背脊,都要冒着红意。
纪谦声音微低沉,在封闭的白雾中有些隐约:“乖宝,闭眼睛,给你洗头发。”
“嗯。”白洋巴不得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立马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只余下像蝶翼一样的眼睫。
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陌生的黑暗有一瞬间的惶恐,但是一想到旁边就是纪谦,白洋又不害怕了。
纪谦的双腿就在他身侧,他头微微往旁边偏去,耳朵贴在纪谦的大腿内侧,呼吸都细细微微地喷洒在肌肤之上。
纪谦巍然不动,只是捏在他耳朵处,轻抚而过。
黑色卷发打湿之后,纪谦放下花洒,先给白洋擦了一下眼睛上的水,才将带过来的洗发泡沫按在手心处,轻柔地给白洋洗头发:“乖宝,可以睁开眼睛了。”
指腹按在头皮之上,温热又舒适,白洋越发放松下来,原本环着双腿的双手,也松开来,搭在纪谦的腿上,乖乖地睁开眼睛:“哥哥。”
小美人鱼尾自然落在瓷白的地板上,像是被水湿润的羽毛,鱼尾何簁簁。
“嗯。”纪谦轻轻应了一声,细细地给他按摩一下。
弄得白洋昏昏沉沉,半阖着眼睛,越发枕得舒适起来:“哥哥,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他一点也不熟练,只是动作极其轻,又观察得仔细,见白洋惬意地眯眼,就知道哪里需要用重力一点,哪里轻一点。
纪谦笑了两声,笑声低缓,像水一样流淌。
他拿过一旁的花洒:“乖宝,现在要冲泡沫了,闭上眼睛。”
樱桃红绽,玉粳白露,白洋闭上眼帘,卷翘的眼睫轻轻划过一点弧度,含住了什么般应了一声:“嗯。”
泡沫连着透明的水一起往下流去,满阶白雪里透着一点红。
肩膀处的肌肤沾了温水,像是桃花瓣的粉一样。
粉香腻玉。
头发洗完后,纪谦顿了片刻,才去接沐浴露,清冽的薄荷草木香,都染了暖香的味道。
心里有他,岂能坐怀不乱。
他喉结躜动,暗潮涌现,只用透明的沐浴露淋下。
白洋感受到肩膀处还有后颈背部,都落了微凉的液体,像是受不住刺激一般,白如雪的背脊微微缩了一下。
他本就被纪谦箍在双腿之间,又能逃到哪里去?
只能靠着纪谦的方向,往温热的源头靠去。
下巴都埋在纪谦的衣领里面,晕湿大片,贴在腹部,露出若隐若现的肌理。
纪谦不能动弹,只是腹部下陷得厉害,被他的喘息和呼出的热气沾染缠绕,细细密密地爬上来。
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
他笑了一下自己,想戏弄一下,倒是害了自己。
白洋全然的信赖般,把绯红的脸蛋埋在纪谦腹前,轻轻地喘着气:“哥哥。”
“嗯。”话一出口,纪谦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压抑着什么。
他伸手探过去,掌心里清晰地泄露出对方的每一次战栗和触动,从骨骼的硬滑到凝脂的软。
肩胛骨像是要展翅,纤细又脆弱。
在淅淅沥沥的花洒中灌溉着花一样,又醉了般漂亮。
光晕在暖风中晃着,摇着落在地上的两处影子。
白洋一颗心颤巍巍,又乱纷纷,他咬着牙,口腔里的叫声就要溢出去了,只觉得自己出了一个极其糟糕的主意,这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能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