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主持人判完试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先开这个口,向之姝说:“哥你德高望重,你说吧。”
卫龄连连道:“你们年轻人更有共同话题,你说吧。”
弹幕比沈钧都着急:
“嘛呢这是?”
“这得差成啥样才能这表情?”
“总不能比胥柏还低吧。”
你来我往推拒后,向之姝无奈,数了3个游戏币给他。
沈钧拿着游戏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我只得了3分么?”
向之姝不好意思地挠头:“别难受,你拿到的这份试题太难了。换成谁都做不好的。”
沈钧缓缓睁大眼睛,这份试题?
“你们的试题,难道每个人都,”沈钧磕磕巴巴说:“不、不一样么?”
“对呀!”向之姝承认:“如果都一样,你和秦总坐那么近,那不是很容易抄答案么?”
沈钧:“……”
弹幕震惊了:
“题居然不一样?”
“这不公平吧,有的题难,有的题简单。题简单的人占便宜,题难就活该倒霉呗。”
沈钧不服,“我是物理题,那她们呢?”
向之姝实在不好意思,毕竟其他人的题和沈钧的比起来难度不算大,“闵哲老师的题是片场常识。”
沈钧明白了,怪不得闵哲能拿89个游戏币。片场常识,放在学校里可以类比成题目问学校有几个大门,几栋楼,几点上学,几点放学,门卫的作用是什么,老师的作用是什么,对闵哲不难。
“魏韵老师是乐谱。”向之姝继续说,“胥柏老师是表演学常识。”
“奚悦老师是戏剧常识。”
沈钧无语,问:“那秦一诺呢?”
“哦,”向之姝这才找回点底气,“他的最难,是竞赛数学题。”
行吧。沈钧认命,怪不得他就三个游戏币,人家考东门篓子,他答胯骨轴子,这能有分么?
沈钧悻悻地拿着可怜巴巴的三枚游戏币回了座位。
怪他手贱,没事瞎抄什么。
弹幕纷纷闹着要看试卷,镜头给每份试卷一张特写镜头。
“好家伙,沈钧的卷子让我梦回高中。”
“他都毕业多少年了,怎么答得出来。”
“但他摆烂也好彻底,正面全选B。他但凡全选C,能多拿二十几个游戏币。”
“毫不意外,他看起来就不是聪明人。”
等镜头转到秦一诺的卷子上,众人先是晒干了沉默:
“节目组是想刁难人么?”
“这题我连题目都读不明白。”
“跪了,都是人,大脑构造居然可以差这么多。”
“秦总赛高,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纪才捷的试卷才写到一半,离交卷还早,其他嘉宾可以自由活动,镜头暂时不会对准他们,沈钧溜达到胥柏试卷附近,从头到尾把试卷看了一遍,试卷问的都是表演系的题目。
沈钧顺手摸了根铅笔,在试卷那儿停留了三五分钟。
等沈钧走后,闵哲也过来参观,一看试卷愣住了,胥柏只得了28分的试卷,固然有胥柏不认真学习的原因,但题也不简单,很多题闵哲都答不出来,但试卷下面压着的草稿纸上写的答案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闵哲想起一件事,四年前他跟他大学老师联系时,老师提过一嘴,他毕业后他们学校招过一个特别有灵气的学生,专业课第一进来的,声台行表四门基础课,拿了整整四年的第一。他们年级有个展览板,会贴年级第一和声台行表四门课第一名的照片,四年,展览板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时老师说他才毕业,闵哲要是有空,可以引荐他们见见,同门师兄弟,以后互相帮助。
闵哲当即同意了。但没过多久,老师就说这个学生出事了,算了。
闵哲算了算时间,四年前,沈钧确实刚毕业,而他又刚好和自己一个母校。
闵哲抬头去找沈钧的身影,沈钧已经溜溜达达到奚悦试卷附近了。
闵哲连忙拉了个正在直播的摄影大哥来,对着胥柏的试卷来了个特写。
直播间炸锅:
“怎么回事,旁边那个铅笔谁写的?满分。”
“好家伙,深藏不露。”
“是闵哲写的吧,我看到闵哲的手了。”
“朋友们是试卷不难,还是闵哲太强?”
闵哲看到弹幕赶紧在镜头里摆手,指着沈钧给他们比划:“沈老师写的。”
“居然是沈钧?!”
“我想起来了,他是科班生,表演系的。”
“牛啤。”
“刚去查了一下,沈钧是专业分第一名进的学校,而且同时收到了三大的录取通知。”
说话间,沈钧从奚悦的试卷那儿离开了。
闵哲和摄影大哥跟过去,奚悦的试卷是戏剧相关,沈钧同样用铅笔做了一遍,依旧全对。
“牛蛙牛蛙,这就是传说中的术业有专攻吗?”
“我承认我之前对他说话是大声了一点,我道歉,我收回。”
“节目组这么安排有点过了吧,他纯艺术生,去写物理题?合理么?其他人好歹都是写跟自己专业沾边的,只有他写物理。”
“确实,节目组不做人+1”
等纪才捷也交了卷,拿了25个游戏币,主持人道:“这次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除了秦一诺其他人都抬头,根据经验,节目组的惊喜通常是惊吓。
“我们这次为大家加入了一位新同学。”向之姝拉开教室门,一个同样别别扭扭穿着校服的男人走进来,沈钧和纪才捷脸色骤变。
“新同学是转学来我们班的,来,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他还用自我介绍?”纪才捷当即起身亲亲热热地去握新同学的手:“哪阵风把咱们乾哥吹来了。”
新同学秦乾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弹幕烦他:
“别啊,你认识我们又不认识。”
“乾哥是谁?哪个大佬名字带乾。”
纪才捷赶紧自我介绍:“乾哥还记得我么,东华国际酒店,咱们一块吃过饭。”
秦乾面色尴尬,他去的时候多了,哪次不是热热闹闹一窝蜂,鬼知道他是谁,纪才捷看他表情,立刻又补了一句:“纪高明的侄子。”
“哦哦。”秦乾想起来了,纪高明之前七拐八拐找人求到他这里,想跟他爸吃一顿饭来着,当时好像是在东华国际,纪家最闯出名头的就是纪高明,侄子们都是跟着纪高明学东西,吃饭时是带了几个侄子,可能里面有纪才捷吧,“原来是你。”
“是我是我。”纪才捷表情谄媚,“乾哥怎么来了。”
秦乾不自在地看了眼秦一诺,秦一诺看都没看他,秦乾只好硬着头皮摆出自己纨绔子弟的架势:“来玩玩。”
纪才捷拉着秦乾坐,低声说:“乾哥,节目组我熟,有什么需要的您开口,有我在,咱指定让您过得舒舒服服。”
弹幕被纪才捷烦死:
“能不能让人家自我介绍一下,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看纪才捷这反应,乾哥地位比他高多了是吧。”
弹幕有认识的:“这是秦乾。”
“我靠,他就是秦乾?”
“秦乾居然是这样的?”
“久仰大名。”
“赶来围观巨佬。”
“救命,我真的飘了,秦乾一来,突然就觉得纪才捷家也就不过如此……”
“他们两家放一起比,那还用比么?那可是秦乾家。”
“恨秦乾不早来,如果他先导片就能来,就能围观顶级豪宅了。”
沈钧横眉,冲着秦一诺就翻白眼,他们斯塔合众怎么回事,能让秦乾和秦一诺上同一个节目,这不给秦一诺添堵么?
秦一诺不解:“怎么了?”
沈钧讥讽:“耗子扛枪窝里横的玩意儿,就知道选高中来气我,还给我选个物理题,就为了让我少得点游戏币,好跟你凑一起住。真用得着你们斯塔合众的时候,跟死了一样。”
纪才捷和弹幕的每一句话,都在沈钧雷点上疯狂蹦迪。
这个场景很难不让沈钧联想起秦一诺在国际学校的情景。
秦一诺低调含蓄,从没在学校说过自己父母的情况。秦乾转学来以后,高调又张扬,不到半个月,全校都知道他爸是谁,立刻众星拱月,全校围着他转。
沈钧无法想象生活在一个同学们都在疯狂追捧他爸私生子的学校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有这个念头,就想窒息了。
但现在,居然要秦一诺在一个全节目组都追捧秦乾的地方录节目。
还要让沈钧眼看着。
秦一诺垂下眼睛:“斯塔合众和桐昌怎么能比。”
沈钧一顿,听明白了,合着就是秦乾要给秦一诺添堵呗,桐昌是他爸的,桐昌的公子哥要来恋综玩,谁不得赶紧欢迎。
沈钧琢磨准是秦乾这个王八犊子记恨自己让人泼他屎的事,来找茬呢。
沈钧受不了,打断这个场景,举手问主持人:“我们能分房间了么?”
主持人连忙道:“可以了。这里有几个宿舍号,两人一间,第一天免费。”
沈钧扯着秦一诺就走,去讲台上把201房间的钥匙拿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