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吴卫东最厉害了，不如我去告诉周南，让他夸夸你？”谢小五作势就要转身回去。他知道，吴卫东最怕的就是周南，最服的也是周南，他在外面的事从来都没有给周南说过。要是捅穿了，周南怕是要训他的。
吴卫东一把拉住他：“走了！走了！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快些！”
谢小五被他拉着快走几步，又道：“话说回来，你还是少去外面混吧，做点正事不好吗？”
“要你管！”吴卫东吼了一句，随即低声笑道：“我本就是个混子，我爹是，我也是，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就是那个老鼠，改不了的。呵呵！”
这句话莫名让谢小五有些心疼，这人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他一个人也背负了太多。
“话不能这么说……”谢小五想了想，却找不出安慰的话来。
“那要怎么说，我又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行事也不要任何人指教。”吴卫东脾气也上来了，一个激动之下，脚下打滑没有站稳，就要滑倒。
谢小五一见，反应及时一把拉住他，吴卫东脚下站定，心下一使坏，手上一用力，将谢小五给带得重心不稳，他们俩正站在田埂上，田埂很窄，最多能容下一个人站立而已，谢小五这下子重心不稳，也没有使力的地方，眼看要摔下田去，晃眼看到吴卫东坏坏的笑，心下一动，伸脚将吴卫东一绊，吴卫东也跟着谢小五摔下去，扑在了谢小五的身上，满身都是泥水。
“你这人怎么故意拉我下来？”吴卫东责怪道。
谢小五眉峰一挑，“难道不是你故意拉我下来的吗？”
吴卫东无话可说，“哼”了一声，手脚并用的从谢小五身上爬起来，两人互相看看对方的泥人样，不由都笑了起来。
“喂喂！你们两个做什么呢？怎么跑田里糟蹋啊！这可是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你们站住，别跑！”远处有人看到这边的动静，高声喊道。
吴卫东一看，忙拉起谢小五就跑，好在那人并没有追过来，两人一口气跑到了河边，身上又沾满了淤泥，实在难受得紧，吴卫东索性就脱下上衣，一个猛子扎进河里，现在天气正热，洗个凉水澡正好。
谢小五一看，也不讲究，有样学样扑进河里。这个村子里的人从小就是在河里泡着长大的，在河里游个几个来回都不成问题。
吴卫东被凉凉的河水一泡，先前的酒劲早就散去了，看了一眼谢小五匀称的身材，心中也是艳羡得紧，自己不管怎么练，都是一副白斩鸡身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喂！你都这么大了，你家里怎么还不急着给你娶个媳妇儿？”吴卫东问道。
提起家里，谢小五有些黯然，他家里穷，兄弟又多，他排在中间不上不下的，以前赶着给哥哥们娶媳妇，后来又紧着弟弟们，自己反倒是晾下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他也看开了，就道：“我们家穷啊，娶不起媳妇儿，你呢？听说之前周二娘有给你牵线，怎么样了？”
吴卫东一哂，“没成！”
谢小五找个大石头舒服的靠上去，“怎么会没成？”
吴卫东啐了一口，愤愤道：“我们家这成分不好，我一孤儿，还有个劳改爹，人家都瞧我不起，嘁！谁稀罕，老子这辈子不娶媳妇也一样过。”
谢小五嘿了一声，玩笑着说道：“正好，我没人可娶，你也没人要，不如我俩凑一对算了，凑合着过日子也不错，哈哈哈！”
吴卫东白他一眼，也没说话，向着河中心游去，谢小五自得其乐，没一会儿抬眼看去却没有吴卫东的身影，只河中间有一圈圈涟漪。
谢小五心中一紧，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条河虽然不算很大，可历来淹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他立即朝那边游过去，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一头扎下去，果然看见吴卫东就在不远处，他似乎被河底的水草绊住了，像是在挣扎，又像是没有，谢小五忙游过去，抱住吴卫东，看他脸色发白，便嘴对嘴给他渡口气过去。
唇很柔软，却没有看上去那样凉薄的味道，吴卫东募地睁开眼，一把推开他，朝着河面游去。
谢小五一愣，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跟着向上游去。
吴卫东有些气闷，刚刚唇上的触感那么真实他想忽略都不成，他本来是想恶作剧逗逗谢小五的，只是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
他上岸捡起衣服，谢小五也跟了出来，“怎么了？”
吴卫东此时一点都不想见到他，恶狠狠的回了一句，“没什么，我回了！”说完头也不转的离开了。
谢小五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摸摸自己的唇，扬声道：“我没人娶，你没人要，我们凑合过呗。”
吴卫东原本镇定的步子踉跄了一下，也没回身，只是伸手朝后挥了挥。
谢小五又嚷道：“考虑一下呗，怎么样？”
吴卫东的脚步明显快了不少，风中隐隐传出他一句：“好！”
谢小五一愣，他没听错吧？他这是答应跟他凑合过还是答应他考虑一下啊？
不过，来日方长！他们还有时间慢慢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