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卡卡再没有提过到曼彻斯特来的问题。两人虽然仍旧保持着联络,却总感觉隔了一层什么,心情便都有些郁郁。卡卡在ac米兰是被年长的球员们照顾的对象,他连续两周笑容都只停留在表面,舍甫琴科他们不可能没注意到。
眼看圣诞将至,许多球员都安排回家团聚的行程,卡卡却没有一点动静,问他回不回家,他也只是摇头不说话。在向球迷录圣诞视频的这天,舍甫琴科戴着圣诞老爷爷的胡子对着摄像机打完招呼,便伸头四处找卡卡。
此时卡卡正在单独录制中,看见舍瓦忽然走到摄像师的背后看向摄像机,不由得一顿,直接忘词。本来卡卡这赛季回归就是个特殊事件,给他准备的稿也比较长,摄像组准备让他流畅地说完,不要有剪辑和卡词的痕迹。先前已经试了好几遍,这次好不容易顺畅下来,没想到又被打断了。
摄像师不由得哀怨地转过头来看向舍甫琴科。舍瓦连忙举起双手,说:“抱歉抱歉,你们赶紧录,我走远点,不打扰了。”
他站在屋子的一角注视着卡卡,一等他录完,就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背,说:“你这样可不行,笑得这么勉强,球迷看见,还以为被我们欺负了呢。”
卡卡一愣,“我看上去很忧愁吗?”
“忧愁好几天了!”因扎吉走过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很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卡卡确实是没有办法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去曼彻斯特找cris过圣诞节。”
因扎吉心领神会,“你们吵架了?”
他们也默契地没有细问原因,而且达成一致意见,那就是卡卡一定得去曼彻斯特。舍瓦表示据自己上次短暂见面的观察,c罗对卡卡的关心绝对不比卡卡对他的关心少,吵架十有*是因为误会或情绪失常。
“其实也不能算是吵架。”卡卡说。他认为吵架还有和好的过程,但如果面和心不合,才真的让人不知该从哪里突破好。
“不管是不是吵架,很多事情电话和短信都说不清楚,必须得当面说,才能更清楚地了解对方的真实想法。”因扎吉肯定地分析道。
卡卡却苦笑,“可是他好像不太想让我去看他。”
舍甫琴科闻言立刻否定:“我不信。”卡卡不知道舍瓦的信心来自于何处,后者也只是不负责任地用“直觉”来解释一切,因扎吉则说:“想这么多干什么,见面他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没错,与其让关系这么尴尬下去,到最后弄到无法修复的地步,倒不如直接一些去解决问题,有什么好怕的呢?
于是在平安夜当天的下午,卡卡便搭乘班机前往曼彻斯特。此时的c罗已经提前赶到弗格森家里,帮凯西准备圣诞大餐。去年来过圣诞节时他到得晚,也没有在厨房帮忙,凯西便不知道原来这位来自葡萄牙的小球星还会做菜。这会儿一见,看他不论是切肉还是洗菜都很娴熟,便不免对他刮目相看。
“哎,你看看我们家那几个孩子,没一个会下厨的,还是你懂事,你母亲一定很骄傲吧?”凯西说的骄傲是各方面的,她年纪大了,本就喜爱这些朝气蓬勃的小伙子,更不用说c罗还是个被人夸时会害羞的单纯孩子,别提多可爱。
“妈妈怕我独自在外过不好,所以我会的东西多,她也开心,而且,英国的东西是真不好吃。”回忆起初到曼彻斯特吃过的仰望星空派,他的表情就郁闷了起来。
“这点我倒是赞同。”凯西也不恼,呵呵地笑着。
“sir!casey!!”伴随着欢快的叫声,吉格斯抵达。他刚放下东西,就蹿到厨房来这儿闻闻那儿看看,见c罗正以迅速的刀法切卷心菜,眼睛瞪得不知有多大,“上次去你家吃饭的时候你还藏着掖着不准我们看,这次逃不掉了吧,一个大男人在这儿切菜,哈哈哈哈!”
“那也总比你什么都不会好。”凯西代替c罗反击道。
在一片欢腾的笑声中,屋子里的所有人自然都没有注意到c罗捂得紧紧的背包里响着的手机,密闭的黑暗里,多次腾起亮光的屏幕终究还是黯淡了下去……
☆、第53章 天有不测风云
这次圣诞聚会,年轻的球员都到得七七八八,加上92班的一批,唯一没来的似乎只剩下皮克。据弗莱彻友情介绍,皮克是去伦敦找朋友去了。
“他在伦敦还有这么好的朋友?”c罗平时跟皮克交流不算多,再加上觉得他有点话唠,更不跟他谈个人私事。这次弗格森请球员们来家里聚餐,是为了提升队内关系,这样的大事皮克都不来,看来确实跟他的朋友关系铁。
弗莱彻点头如捣蒜:“你不知道他和阿森纳的法布雷加斯关系很好吗?他们以前在一起青训,跟现在被提上巴萨一队的梅西是铁三角。”
“梅西?”c罗隐约想起海因策跟他提醒过的一定要注意的新星,此前他看过两场梅西的比赛,的确是很有天赋。不过现在让他感叹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皮克意外是个重友情的人,平时他吊儿郎当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弗莱彻早已把远走高飞的队友抛到脑后,看着桌上摆的大餐,食指大动,边谈笑边尽情地吃了起来。c罗却食不知味地想到不知在哪里的卡卡,跟皮克比,自己就是个渣渣。抬头一看,弗格森正跟斯科尔斯开心地说着什么,但一个眼神对他瞟过来却是意味深长。
c罗见状,转头问特意被安排在自己旁边的范尼:“ruud,前两星期上映的《纳尼亚传球》你看了吗?狮王真是酷毙了。”
在平安夜,无论平时关系怎样,相处都会变得融洽许多,更不用说c罗的话题正好找到点上,范尼立刻神采奕奕地回答:“我也这么认为!连姆·尼森的表演真是炉火纯青!!”
c罗边配合范尼讨论剧情,边在心里吐槽:范尼当然会喜欢了,为了完成爵爷的嘱咐,他先前还特意问过讨人厌的范佩西,他的荷兰队队友都对什么感兴趣。结果还被范佩西调侃,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决战乒乓球,是不是怕了。鬼才会怕他!
弗格森看c罗和范尼聊得兴起,颇为欣慰,感觉自己今天这个聚餐会真是办对了。高兴的弗格森在吃完饭说了会儿话以后,便提出要提前把圣诞礼物给拆了,因为球员们都不在这儿睡,所以当然不能等到第二天一早再拆。
礼物先前都集中堆放在娱乐室里,这会儿众人鱼贯而入,走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地方坐下,开始拆礼物。凯西送给c罗的是一件手织的橙色毛衣,摸上去十分暖和;弗格森则用一双拳王泰森签名的拳套表明他在体育界的人脉有多广;鲁尼送的是rickymartin的演唱会vip门票……
一些恶作剧的礼物逗得房间里的人哈哈大笑,比如费迪南德刚一打开署名吉格斯的盒子就被自动喷头喷了一脸。然而这种欢乐的气氛却没有让c罗的心安下来,他不知道卡卡在家里有没有收到这么多礼物,是不是开心快乐。
“你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范德萨疑惑地指了下自己送的高级按摩器,心说难道c罗不喜欢这种老人用的东西?
葡萄牙人忙不迭地摇头,“没有,就是有点走神。”还是别多想了,卡卡一定在和父母弟弟一起欢度平安夜,等到12点的时候,一定要打个电话问候他,缓和一下两人近日来越发生疏的关系。
聚会一直到11点才结束,c罗坐进车里,把包扔在副驾上,才想起要查看手机。这一看便吓了他一跳,里面竟然有10多个来自卡卡的未接电话。就算要跟他说圣诞快乐,也不至于打这么多电话。c罗直觉有事发生,赶紧打了回去。
电话接通后,响了十几声都没有应答,c罗紧张得手心发汗时,那头终于传来卡卡的声音:“cris,你在哪儿?”
“我刚才在sir的家里和队友聚餐,卡卡,出什么事了吗?”
卡卡叹了口气,说:“我又变成8厘米了。”照理说,他已经两个月都稳定得很,甚至早就忘记还有这回事。直到今天来到曼彻斯特,发现c罗不来应门,他知道电子锁的密码,便自己开门进屋,却发现里面冷寂一片,完全没有过节的气象,葡萄牙人也不见踪影。
想到他有可能和队友出去过,卡卡的心里就闷得发疼。他们的确是一周都没联络了,最后一次通电话时,c罗问他要不要回家过圣诞,卡卡就猜测他是不是和别人有约,因此不想自己去找他。含糊地应答过去以后,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被舍瓦和皮波劝过来了,没想到c罗不在家,甚至连电话都不接。
卡卡一气之下,有些极端地想,这还不如他还是8厘米的时候呢,至少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结果就这么一想,再反应过来时,周围的东西竟然都变成庞然大物,而他跌落在地茫然无措。
刚才c罗打电话来,他费劲地爬进包里按下接听键,才得以告诉他这件事。
c罗担心不已,说:“那我马上买机票赶到圣保罗来。”
“我在曼彻斯特,你的家里。”卡卡说话的语气透着些尴尬,毕竟是他激动之下没有提前知会c罗,对方既然以为自己回了圣保罗,自然不会等着自己来过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