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觉得队友们的脑洞可能已经没救了,便放弃治疗,任由他们用聚餐和讲笑话来消弭自己的“内心痛楚”。就在米兰的队内气氛越发融洽时,回到曼彻斯特的c罗却忽然接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多洛雷斯等在家里,眼圈红到发炎,一看就是哭过多次。
“妈妈?”
“cris,你爸爸去世了。”一句话犹如惊天的响雷让c罗无所适从。父亲迪斯尼已经住院多月,前阵子多洛雷斯去看他的时候还特别开心地说小儿子已经找到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显然她接受这件事的速度相当快),说如果他能好起来,就去曼彻斯特一起吃个饭。迪斯尼因此振奋不少,连带着c罗有次去看他的时候,他都精神奕奕地拉着儿子的手说把人带来看看。
c罗本来还埋怨母亲大嘴巴,不知道要怎么跟父亲解释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是个男人。可没想到,他竟然说走就走了。
这个消息以飞一样的速度在曼联队内蔓延,弗格森怕他情绪受到影响,下一场联赛时仍旧把他放在替补席上。这个决定让c罗很不满:“sir,我以为我们是轮换的。”
“我知道因为前两天的事情,你的心情有些……”
c罗的眼眶有点泛红:“我想您不能因为这个就剥夺我上场的机会。”
弗格森终究还是心软,答应c罗会尽快把他换上场。队友们把他这两天一言不发拼命训练的模样都看在眼里,此时也不怎么好发表言论,替补席上静悄悄的一片。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曼联全队里c罗的年龄算倒数的,可偏偏还有个比他小两岁,才被提拔上一队的西班牙少年杰拉德·皮克在。
皮克天生耐不住寂寞,恰巧又坐在c罗旁边,琢摸着要不要安慰他一下。
“,你放心,sir一定会派你上场的。”
c罗只在训练场上和皮克说过两三句话,忽然听到对方突兀地来这么一下,很是不适应。他嗯了一声,不准备跟皮克多说。这古怪的安静气氛让替补席仿佛和球场剥离开了似的,很不舒服。皮克摆出一张严肃脸,再接再厉:“希望你能够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你的父亲一定不希望你这么颓废下去。”
c罗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颓废了?我明明很努力训练的好么?”
皮克被这金毛狮吼般的怒气给击中,稍微拉远了一些和c罗之间的距离,语速超快地改口安抚道:“我造你很努力……”
很努力的c罗不待见地瞥了皮克一眼,憋着一肚子气继续看比赛。鲁尼作为一个好队友实在是非常靠谱,他在第40分钟接到朴智星的直传,摆脱前阿森纳后卫霍伊特,突入禁区右肋,在摆脱门将凯文·戴勒斯后小角度射门,皮球打在霍伊特右手手肘后弹入空门。这个进球给了主场作战的曼联一粒定心丸,也让弗格森决定在下半场换上c罗,让最近没有踢多少比赛的他找找状态。
皮克可羡慕地远望c罗上场的背影。自己至今还没有代表曼联一线队出战过,而面前这个只大2岁的边锋已经在红魔闯出一片天地来。c罗上场以后就像把积攒多日的力气全都使出来了一样,可积极地在场上跑动传球。
鲁尼这场比赛的状态也非常不错,两人的配合并不生疏,第76分钟,由c罗在左路发动的高速突破反击将桑德兰再一次逼到失分边缘,尽管后防线迅速回缩,但耐不住c罗准确的传中,和鲁尼之后的精妙直传。范尼不负众望地摆脱卡德维尔突入禁区,低射远角入网。
c罗并没有表现得很开心,他心里想的是进球,进一个球来向父亲、球迷和家人证明自己。他踢得太过专心,没有注意到附近看台前排的骚乱。四面八方的人都举起手机想要拍下忽然被某个球迷认出来的卡卡,他们相信巴西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为自己的好友打气,而和球星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不管对方上个赛季是否从老特拉福德带走了曼联的欧冠晋级资格。
卡卡好不容易给附近球迷签完名,专心看比赛时发现c罗在场上正接到斯科尔斯的传球。他离球门还有一段距离,但要强行打门也不是不行,何况时间所剩不多。可神奇的是,葡萄牙人并没有如预料中一样远射,而是再传给鲁尼,由英格兰人来组织进攻。
于是一直到90分钟比赛结束,曼联的进球数都停留在第87分钟,换下范尼的罗西打进的第三球上。c罗走向球员通道的时候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生气也无所谓伤心,他低头没有去看球迷们的庆祝场面,闷头闷脑地一直走,直到被奎罗斯拦住。
奎罗斯指了指球员通道上面的看台,说:“你看那是谁?”
c罗犹疑地抬头,远远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
温带海洋性气候导致英格兰比意大利更早入秋,卡卡特意戴了一条毛茸茸的棕色围巾遮住半张脸,虽然看不见他的唇,却能想象出他温暖的笑容。此刻有不少球迷都朝他所在的位置冲过去,卡卡被围在中间,快速签名的同时,总会抓住时机抬头看一眼,水润转动的眼睛特别好看。
“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c罗闷闷地嘟哝一句。如果他早知道的话,才不会让卡卡陷身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被各种觊觎呢。
在奎罗斯的安排下,卡卡很快就被工作人员带到vip休息区,等待c罗收拾好出来。曼联的工作人员都对这位经历奇特的球星很感兴趣,而且让他们赞叹的是,无论问什么样的问题,卡卡都会面带微笑一一耐心回答,甚至还能记下每个人的名字,这让临时的座谈会变得气氛热烈非常。
c罗单肩斜挎着背包走过来,被卡卡出色的圈粉能力折服得五体投地。他俯身靠近,以可以听到呼吸的距离问:“我来旁听一会儿?”
工作人员们头一回近距离感受到葡萄牙人满满的男友力,纷纷回想他转会曼联以来各种羞涩的表现,这会儿忽然变成声音磁性、笑声低沉的优质男青年一枚,真让人略微有些把持不住。
卡卡失笑。和熟悉的人相处,c罗会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但他要是想展现侵略性,同样会让人窒息。不过本质上,他还是个20岁的年轻人,发现自己的出场把大家都震住了以后,还是不免得意地握住卡卡的肩膀,旁若无人地表现出自己的占有欲:“你们继续聊。”
你这样我们还怎么继续聊啊喂!工作人员们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当他们知道c罗有卡卡这样的朋友时,别提有多欣慰,心说坏小子终于醒悟过来,开始和好好先生做朋友了。可就目前他钳制住卡卡的情况来看,似乎模范生快要被带坏了……
于是大家纷纷找借口——
爱人等着我回家吃饭,我先撤了!
看台的垃圾还没捡,我先撤了!
门口的快递还没取,我先撤了!
c罗颇有成就感地站在迅速被清场的休息区中央,低头看向卡卡,眼神却瞬间变成“求表扬”的puppy眼。卡卡站起来,伸手松了松围巾,笑容暖暖的:“我们回家吧。”
他们并肩往车库走去,手臂挨着手臂,不说一句话,心却很亲近。c罗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翘得有多高,直到和他车位相近的吉格斯挥手欢快地打了个招呼,说:“嗨ie,谢天谢地谢卡卡,你终于不再板着张脸了!”
☆、第47章 要说的抱歉
吉格斯的三个“thank”把c罗逼得面子上非常挂不住,说得好像没有卡卡他就是个爱哭爱闹的小朋友一样。不过他也不能跟吉格斯这样的前辈发脾气,只能勉强“嗯”了一声,说谢谢关心。
卡卡反倒很大方地上前一步,朝吉格斯微微俯身点头,说:“吉格斯先生你好,谢谢你对cris的照顾和关心,希望将来也可以和你成为朋友。”
这话的落点虽然在“成为朋友”上,但吉格斯怎么听怎么觉得卡卡是在以家人的身份感谢自己。不过,他和c罗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为何在媒体报道以前从未听说过,甚至在半年前的欧冠上还对巴西人恨得不行,发誓要卷土重来ko掉他。
吉格斯一口答应,顺便夸了卡卡两句,反正说好话总是没错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c罗听了那些“年轻有为”“球技过人”之类的套话以后,居然比自己听到夸奖还高兴,对吉格斯展开一个喜悦而真诚的笑容,说:“没错,卡卡就是这么厉害!”
看来以前媒体的报道没错,c罗果然有成为卡卡脑缠粉的倾向,只是不知道这种倾向是怎么在短时间内神奇产生的。感觉到气氛古怪的吉格斯决定赶快溜走,反正只要队友心情变好,不再散发出阴郁的气息,就一切好说。
车里的暖气渐渐充盈以后,卡卡取下围巾放到腿上,在拥挤的车流中说出一句让c罗差点急刹车的话:“cris,我很抱歉。”
c罗忙摇头表示并没有,他才不想让卡卡觉得忽然出现是种打扰呢:“卡卡,你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你忽然出现在这里看我比赛,我很高兴。”
卡卡摇了摇头,“不,我不是在说这个。”他只这么说了一句,然后便开始沉默,c罗问他,他也只是说待会儿再谈,话锋一转问:“你刚才应该是想进球的吧,为什么没有选择远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