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左边的积液几乎吸收的差不多了,但是右侧的好像比之前还要多了一些,还有轻微的气胸,炎症也明显了一些。”
苏维南将他看到的都说了出来,裴云遥点头。
“最近应该有了胸闷气短的症状,这段时间估计是没有好好休息,我建议入院几天。”
裴云遥虽然和楚亦寒没有过多的交集,不过最近楚氏的事儿他也听说了,但是他此刻是医生,只管的到病人的身体,管不到其他的麻烦事儿。
苏维南看见这片子也微微皱眉,裴云遥或许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楚氏的股价从下午开盘就跳水了,直到收盘跌停,‘酒会聚众吸毒□□’这放在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是小事儿,这个时候楚亦寒绝不可能住院,他问都不用问。
“楚家现在是有麻烦了,他不可能住院的,这样吧,你开药,医嘱你直接下给我,我和院长商量请两天假。”
裴云遥微微皱眉,很显然他并不赞同苏维南的做法,苏维南知道他的原则,只能将手机拿出来,给他看了一下楚氏下午的大盘:
“这只是开始,估计明天还会是这样,楚亦寒可能来医院吗?”
裴云遥也听说城北改造的项目,裴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最后还是点了头。
病房中,叶铭劝楚亦寒住院自然是没有丝毫成效的,他虽然没有看到片子,但是结合楚亦寒最近的症状也大概能猜到一些,忍不住就有些着急。
“楚哥,你昨天担心我,应该知道那种心情吧?现在为什么换到你自己的身上你就不爱惜自己了呢?”
这话一出床上原本闭目养神的人骤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让叶铭心都跟着一颤。
“不住院我也不会有事儿,而你,是明知道门内是等着你的陷阱,你还仗着胆子往里面跳,若是昨天白家小姐没有闯进去,你会怎么样?嗯?”
楚亦寒的语气冷然,眼底到现在还压着火气,叶铭也有些哑然,昨天他确实是冒进了,但是这不能算是一回事儿吧?
苏维南进来就看到了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样子。
“没有打扰二位吧?”
“苏哥,胸片出来了吗?”
苏维南将刚出来的胶片拿给了他,叶铭立刻抽了出来,上一次楚亦寒胸片的结果他都不用看,早就已经印在了脑子里;
“有炎症,还有气胸?楚哥,裴医生怎么说?”
“他建议住院,但是你家这位肯定是不会住院的,放心,我和院长商量请两天假,跟着他,这样你放心了吧?”
楚亦寒是当天晚上都没有在医院待,就直接回了家,叶铭知道惹他生气了,从头到尾都跟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边忙前忙后,楚亦寒睡前才看了过来:
“身上的伤都处理了?”
“处理了。”
“睡吧。”
第二天叶铭自然是准时被送到了俱乐部,出门的时间比楚亦寒还早,走之前楚亦寒头都没有抬,楚妈妈看向了儿子:
“小叶毕竟还小嘛,你说给人家送到那魔鬼俱乐部就送去了,现在还冷着一张脸,这不是身心都虐人家孩子吗?你可不能这样啊。”
楚亦寒看了看自家老妈,用帕子擦了一下嘴:
“就这样他都未必长记性,先学本事吧。”
他起身上班之后,楚妈妈凑到了楚临北的身边。
“哎,你说咱家儿子是不是挺有养成的快乐的?”
楚临北微微一愣:
“什么是养成?”
“哎呀,你自己自行理解嘛。”
楚氏的股价不出意外开盘又是暴跌,楚亦寒到了公司苏维南也跟着他的脚后到了公司,会议室中楚氏的高层到的很齐全,但是脸上却都没有慌乱的神色,楚氏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股市的波动并不会让楚氏的高层乱了阵脚。
楚亦寒在去会议室之前给杨庆民打了一通电话,很显然昨天杨庆民手中关于楚氏和北山集团在海外金融市场交锋的资料就是楚亦寒亲自给出去的。
会议室中各个部门还是按部就班的汇报:
“楚总,这一次的事件应该就是徐天成弄出来的,只是警方现在还没有证据,他这样做为的就是让楚氏自乱阵脚,放弃对他在海外金融市场的围追堵截。”
楚亦寒的手指轻轻敲在扶手上,杨庆民的电话中说已经有了部分的证据,只是不够完整,现在徐天成这只大老鼠已经渐渐浮现了出来,只差能直接敲死他的那一锤子了。
“他越是着急就越是说明他紧张了,既然如此,警方给他开了口子,我们也开一个,尺度金融部你们自行掌握,别叫耗子跑了,也别叫耗子好受。”
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吊着,然他们看见希望却又不能如愿。
叶铭上午还是被安排的格斗,战况可想而知,中午的时候他处理了一下嘴角的伤,想给楚亦寒打电话却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只能拐弯抹角地问了苏维南。
“苏哥,楚哥情况怎么样?”
苏维南吃着法国餐厅送过来的餐,盯着他刚刚按下休息的人,好心地给叶铭拍了一个照片,楚亦寒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似乎是睡了,手上扎着吊针,应该是按着裴云遥的医嘱用的药。
“放心,有我在没事儿的,你怎么样啊?被揍的还能爬起来吗?”
“没事儿,不到轻微伤。”
苏维南扯了一下嘴角,要不要对自己这么狠啊。
随后叶铭就给吕明大打了一个电话,吕明接起来的时候刚刚吃完红烧肉回办公室:
“想问尸检报告吧?”
“是,吕主任,能说吗?”
“你又不涉案,有什么不能说的,死者做过肾移植手术,应该是3年前吧,器官并没有看到明显的排异反应,死因确实是过量吸食毒品,不过从尸检上看他吸食毒品的时间应该并不长,而这一次从他体内检出的毒品纯度很高,远高于一般毒品的纯度,刘科那边怀疑他很可能是被害。”
“被害?所以有可能是有人将他平时吸食的毒品调换了?”
“这只是一种猜测,不过他吸食的那种毒品的纯度能取得的渠道应该十分的有限,也算是毒品中的高货了,顺着查,应该很快有所获。”
叶铭放下电话之后手中都开始有冷汗,心中有种种的猜测,难道当年曲队被害发现的是贩毒有关的证据?国内对于贩毒的打击一向是零容忍,如果北山集团真的是贩毒,真的可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这么多年吗?
抓住了毒品的这条线,算是警方至今为止获得的最有价值的一条线索了,从死者的身份开始查社会关系是现在最明朗的一个方向,中午刘科到了杨庆民的办公室,看着里面的人正站在白板前面,上面画着的是一个人物关系图。
“师父,你吃的太少了,这样哪行啊,我让人打了粥,下午饿了微波炉打两分钟就能吃。”
杨庆民转身点了点头,刘科看向了白板,杨庆民问出声:
“现在在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嗯,从现在掌握的看死者和北山集团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和禁毒支队那边碰过了,这人时常出入一家会馆,这家会馆禁毒那边已经盯了两个月了,他的毒品很可能是从那里得到的。”
“这家会馆和北山集团有关系吗?”
“目前看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没有交集。”
杨庆民拿起笔在白板上加上了会馆的名字,刘科看向了白板:
“北山集团,楚氏,徐天成,曲队,楚亦寒,叶铭,白乐,死者刘冰,再加上一个天字九号会馆。”
“我们假设北山集团徐天成是幕后的黑手,那么死者刘冰就是受了他的指示或者诱导出现在了白乐的房间中,按照案发当天的推测,叶铭很可能不是对方的目标,毕竟当天他能成功被带到那个屋子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说完杨庆民抬手在死者刘冰和白乐之间划了一条线。
“所以,白乐很可能是对方的第一目标。”
刘科看向了白乐的名字:
“我们已经查了白乐和刘冰之间的关系,无论从两人谁之间排查,都没有出现两人之间有过交集的证明,就是白家父母也没有任何的和刘冰认识的痕迹,他们就像完全的陌生人一样,所以对方选定白乐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只是随机的,随机在那天参加宴会的年轻女性中选了一个?”
杨庆民的目光落在了白板的‘楚氏’身上:
“这样看来的话,害白乐和让叶铭深陷丑闻都不是背后人的目的,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楚氏,楚氏这两天的股价跌停,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为的应该就是楚氏在海外对北山集团的围追堵截,若是那天受害的不是叶铭,而是白乐,那么事态只会更加扩大化,事情出在楚氏的酒店,白家也会要个说法,楚氏一样会自顾不暇,害叶铭或许只是凶手临时起意。”
刘科点了点头,看着白板上的箭头都清晰了起来:
“这样说的话,那就都说的通了。”
杨庆民侧头轻咳,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微深:
“不,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
他的手指点在了白板上的一个位置上,正是北山集团,徐天成和死者刘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