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感觉车停下江云礼才迷迷糊糊的醒来，不知是不是之前说的话说多了，声音有些嘶哑无力。
“嗯，到了。”
外面冷，小刘下车直接将轮椅推到了酒店大厅里，陆勉怕他冻着几乎是用毯子两人裹住才抱下了车，让江云礼有些无奈，不过好在这里我没人认识他。
“今天您累了吧，进屋早些休息吧。”
将人送到酒店放门口，陆勉见时间晚并没有跟进去
“好，你也早点睡，明天是不是就要和同学老师去公司考察了？”
“嗯，明天走的早就不过来了，您好好休息。”
江云礼点了点头，陆勉这才放心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陆勉就直接去了酒店的餐厅和老师同学汇合，带好了笔记本开始了一天的记录工作。
这次随同教授出来的基本上都是有几篇高水准论文傍身，还没毕业就在圈内有些小名气的学生。
“这次出来考察一是为了更接近实际来了解企业内部中行业真实的情况，这第二也是为了你们自己，我们这个圈子并不大，你们毕业以后多半还是在这里，倒是也可以看看自己有没有感兴趣的项目和方向。”
陆勉的导师这次也在，他在之前就问过陆勉毕业的打算，得到的答复是他准备回国，国内的科研环境他们都是清楚的，这一次他还特意又找了陆勉，让他考虑留在国外。
“陆这算是你的师兄方钟，可惜他比你早毕业了两年，不然还真是可以在学术上切磋一下。”
到了公司迎接他们的除了本地的负责人还有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得年轻人，陆勉的导师和他们打了招呼就介绍了一下，让他们彼此认识一下。
方钟穿了一件白衬衣，袖口挽到了手肘露出了紧实的小臂，此刻目光也落在了陆勉的身上
“你就是陆勉吧，我总听老师提起你，还想着回学校的时候定要去认识你一下那，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
方钟的态度热络却不失大方，毕业没有里面就在这家以研发为核心的公司坐到项目负责人，确实不愧是那届的佼佼者。
陆勉也听说过方钟，这人在学校就获得过国会颁发的特别奖，论文的质量和数量在和他同届的学生里都是一等一。
“方师兄好，是我有幸在这儿见到您。”
陆勉并不是很会和人客气热络的人，只是礼貌地和人打了招呼。
“可别您啊，我也就比你大几岁吧，这样叫我都不好意思答应了。”
一行人就这么边走边聊地进去了，陆勉尽量将见闻，项目，进度都记录下来，有些没办法或者不方便当场记录的东西他都尽量记在脑子里，毕竟能这样深入了解IMS这样世界顶级光刻机公司的机会并不多。
随行的几位教授和IMS的高层不是校友就是朋友，这个圈子一共就这么大，佼佼者自然大多都是相熟的，晚上的时候自然会一起出去吃个饭。
陆勉自然要一并跟着去，只是心里还是惦记江云礼，坐到车上的时候拿出手机给那人发了一条消息
“江先生您回酒店了吗？我今天和老师还有公司的人在外面吃，您不用等我了。”
江云礼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合作方谈合同条款的问题
“好，记得多吃点。”
他晚上自然也是要和合作方一起吃个饭的。
陆勉是晚辈，在吃饭的时候不被点到名基本不会出声，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有些商业聚会性质的饭局。
倒是方钟坐在他身边时不时会问一问他的情况和毕业的打算，听说他毕业要回国微微讶异了一下
“我有个师兄在国内一家光源生产企业工作，据说项目做的不错，在国内业界也能排到头筹，你若是愿意过去他们必然欢迎。”
这倒是真的，像陆勉的这样学历又手握这么多高评分论文的毕业生，会选择回国的真的是凤毛麟角，能挖到这样的人没有公司会不愿意。
“谢谢方师兄，可以到国内看看。”
陆勉知道江云礼投资中芯的事儿，回国之后自然是直接进中芯，委婉地谢绝了方钟的好意。
作者有话说：
江总的醋已经在路上了
这个方师兄可是一个重要角色
自惭形秽的江总要黯然伤神了
第69章 黯然
吃完饭的时候方钟坚持送他们一起回酒店，陆勉恰好坐在了他的车上，两人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老师，同学在学校的项目倒是很多地方都能找到话题。
方钟不算是十分健谈的那种，但是只要是在专业领悟，那么每句话都很有见解，甚至要比陆勉的认识深刻一些。
陆勉虽然专业很强，但是他性子在那摆着，并不是那种会时常与人交流的人，现在和方钟讨论起一些方向和专业上的问题确实有些地方让他觉得豁然开朗，也由衷钦佩这个比他大了几届却一直被教授挂在嘴上的师兄。
“这里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全面，没有想到这一块儿，多谢方师兄指导。”
方钟笑了一下，有些爽朗的感觉
“指导谈不上，我就是比你早毕业了几年，学校的科研环境和企业里到底还是存在区别的，等你以后工作了真正带团队的时候你的想法就会完善很多了。”
有些经验和阅历是技巧和书本上的东西无法弥补的，只有亲身经历才会转变一些原本的想法，对一个哪怕从前熟悉的事物重新认识。
陆勉看了看那个正在开车的人，他的话让他也想起了原来江云礼的话，那人也曾经说过出去看看他才会有不一样的体会，两人的话倒是不谋而合。
江云礼和合作方一起吃了晚饭，难免要喝酒，他整整坐了一天，终于也没有时间能躺下来解解压，腰上早已经僵硬一片。
回来的时候坐在轮椅上都不得不微微侧着身子，下车之前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消息，想来是那孩子还没吃完饭。
小刘推着他进了大厅，刚刚要走向电梯的时候就听见了身后有些熙熙攘攘，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陆勉他们一行人。
他顿了一下，江云礼也回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同时他身边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人也入了他的眼，两人说笑着走进来。
陆勉脸上的笑意很明显，不知两人聊到了什么，他侧头看向身边的人，目光里难掩钦佩，两个人均都是外形出众，朝气蓬勃的年纪，站在一起便是这大厅中最夺目的一幕。
江云礼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是刺眼，看着年轻人看着他身边青年脸上露出真实舒朗的笑意时，他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
“先上去吧。”
脸上的黯然一闪而过，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之感，小刘推着他进了电梯。
陆勉接过了方钟的名片，并且说会去他师兄在国内的公司看看，两边的人也寒暄了一下才等了电梯上楼。
回到房间陆勉便打开电脑，准备把今天所看到的数据之类的东西整理一下，不过开电脑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他知道江云礼今晚在外面有应酬，不知道他回没回来便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我刚到酒店，您回来了吗？”
江云礼腰上疼的厉害，微微一动便是抻着钻心的疼，连着没有知觉的腿都隐隐有些发抖，小刘只能坐下帮着他按着双腿，这么晚了若是真的痉挛了，这人这一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把药拿过来吧。”
抗痉挛的药经常吃并不好，一般这人只有在状态不好或者有什么重要事怕撑不下来的时候才会吃。
小刘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拿了过来，毕竟每次痉挛实在太过难受。
江云礼服了药便靠在了床头的靠枕里，这一次和合作方的合作之前谈了挺久，对方也足够重视，晚上有些酒他推不掉，只能多喝了两杯。
脸上隐隐有些泛红，纵使人这会儿不舒服，但是也掩住了几分病态的苍白，身边的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音，江云礼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陆勉的消息，他顿了顿还是轻点屏幕回了过去
“回来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吧，早点睡觉吧，不要忙到太晚。”
言语的关切一如往常，陆勉看到消息就拿着手机出了房间，一分钟后江云礼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是小刘过来开的门，将人让了进去，陆勉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上的那人，那人看着精神不怎么好，神色倦怠的厉害，不过看着他过来还是露出了笑意
“这么晚了还过来，不好好休息。”
“想来看看您，您喝酒了？”
凑近了他才闻到一丝酒味儿，再看这人有些嫣红的脸色才发现这人应该是喝酒了。
“总是免不了要喝两杯的。”
江云礼虽是笑着但是声音却有些暗哑，陆勉有些担心
“您是不是不舒服？”
年轻人的脸上的担忧他时常能见到，可是想到了方才他在大厅中和那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说笑的放松笑意，他才猛然意识到，这孩子在自己身边虽是也时常笑，但是却也经常像此刻这样小心翼翼地担忧。
这一次他没有承认，只是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