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头像,还是他抱着不乖的样子,那时候的他十八岁,是一张侧面照,猫挡住了他的下巴,只露出鼻子以上的侧脸。
“看什么。”
郑桑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抓包偷窥别人隐私,虞乘慌忙抬头,撞到了郑桑野身上。
其实是郑桑野离他太近,几乎就是胸贴背地挨他站着。
虞乘想往旁边让,郑桑野手搭到桌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举着水杯递到虞乘面前:“喝吗?看你忙了那么久。”
“不、不用,我不、不喝。”
虞乘大半个身子都是和他挨在一起的,郑桑野身上淡淡的沐浴香味,让他半边脸都不自禁一阵酥麻,他想要往外走,又被郑桑野给顶得挤到桌边,被扣住了手腕。
虞乘侧着身子,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往前转郑桑野从后挤着他姿势尴尬,往后转就得扑到郑桑野怀里。
郑桑野低笑了声,虞乘听到他喝水的声音,侧眸去看,就看到郑桑野微仰着头,喉结滚动……
“真的不喝?”
虞乘看他杯子里剩的半杯水,摇头小声说:“我不、不渴。”
“可你嘴唇好干。”
郑桑野突然吻上来的时候,虞乘才明白他问要不要喝水是什么意思。
可他还是推不开郑桑野,一开始推了一下,推不开就僵站着不动,郑桑野还是那样具有攻击性,舌在他齿间勾转,虞乘对他建立的防线轰然崩塌,最后还是软到了郑桑野怀里。
虞乘陷入迷离时,听到郑桑野在他耳边说:“乖乖,我们重新开始吧。”
他没应声,也没办法应,郑桑野可能是怕他说拒绝,一直咬着他唇不让他说话。
回到宿舍后,虞乘也还没完全回过神,他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唇瓣,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和郑桑野现在属于什么关系。
门被敲响,他还没说请进,郑桑野就自己推开门进来了。
虞乘蹭地从床上站起:“你、你过来干、干什么?”
“二月占了浴室,我过来借你浴室用一用。”郑桑野偏头朝他笑了下,“可以吗,领队。”
他都叫领队了,虞乘还能说不让吗,但他低估了郑桑野的无赖程度。
“你失眠的症状,一直没有好转吗?”郑桑野问。
“你问、问这个干、干什么?”
郑桑野肩上挂着毛巾,带着一身水汽逼近他,说:“想办法帮你改善改善。”
虞乘没说话,郑桑野笑问:“不愿意啊?”
虞乘鼻息轻哼,也没说愿不愿意。不过,郑桑野在的时候,他确实好睡一些。
也没等虞乘说话,他扯开毛巾就躺到了床上。
“……”
关灯躺到床上,虞乘很快就闭上了眼,但耳朵一直听着身边的动静。
灯关上后,郑桑野睁开了眼睛,他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偏头去看虞乘。
大概是感受到了郑桑野炙热的目光,虞乘翻过身背对着他,郑桑野也跟着他翻转朝同一个方向。
“你知道你刚到GA的那天晚上,我是怎么来蹭你的床的吗?”
虞乘睁开眼,不就是因为床坏了,二月他们还来砸他的门,吓了他一跳。
郑桑野轻笑了声:“我把床的螺丝给扭了,躺在上面的那几个小时,我都在想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塌,又害怕它真的塌了。”
但真的摔到地上的时候,他是笑着的。
“那个时候我都不敢抱你。”
虞乘没说话,只感觉身后窸窣一阵声响后,有一道温热贴了上来。
郑桑野也在试探,虞乘没有推开,他才敢去抱虞乘,鼻尖抵到虞乘后颈上,“每次打完比赛,胜利或失败,我都最想先和你分享,所以我每次都会从赛场去你家找你,每次到那里都是半夜,很难会见到你家卧室里的灯亮着,也可能是我去的不巧。”
“我好想见你一次,远远的偷偷的,就像看你一眼,”郑桑野无声苦笑,“但应该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我居然一次都没见过你,这四年,你好像从我的世界完全消失了,又没完全消失。”
虞乘记得那天晚上郑桑野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他想着郑桑野是不是想着想让自己醒目一些,让自己能发现他,又或是想隐喻地提醒他什么。
“还从来没跟你说过,在XT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在那之前我对以后长大的小不乖只有一个模糊的幻想轮廓,想着你长大了是会大变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郑桑野鼻尖在他颈间蹭了蹭,低喃:“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眼睛那么干净,那么漂亮。”
“所以,你就、就是故、故意接近我、我的?”虞乘翻过身来,推了他一把,“你,”
郑桑野拉住他的手,在唇间吻了吻:“是,因为我已经找了你十年了,也想了你十年。”
他还不懂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时,对虞乘的记忆就是一个爱哭的小弟弟,很软乎像小包子似的,胆小还说不清楚话,可是很乖很乖,像小天使一样漂亮可爱。
少年时期对另一本产生幻想时,他的脑海里每每出现的身影都是虞乘,没有具体的脸,但他记得那双眼睛,眼型圆眼睫长而浓密,瞳仁漆黑像葡萄,眼睑尾部缀着一抹浅粉,卧蚕不厚笑起来时才有些明显,那是一双很标准的葡萄眼,他想那个小哭包长大肯定也是清瘦白净的,就那样一个轮廓,他迷恋至极。
“你一说话,我就确定了是你,所以我贸然莽撞地闯入你的生活。”
如今想起来还觉得恍惚得很,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那样一个平常的午后遇见了。
可惜他没能一直抓得稳,就松开四年,就差点再也抓不住。
三年前冬天他病过一场,高烧不退顶着上了赛场,他总是感觉虞乘坐在他身后叫他,他都迷糊到把队友叫成虞乘的名字了,那也是他和虞乘分开后,虞乘的面容在他眼前最清晰真切的一次。
他甚至期望自己能病的久一点,好歹能多听虞乘叫他几次。
他从兜里拿出那条手串,两条都在,重新串过那条是虞乘的,珠子和小挂坠错了一个位置,不细数看不出来,那条是虞乘的,而另一条的小银片挂坠上,刻着乘字的银片坠字体已经不如原先那样还能凹陷具体,显然是经常拿在手里摩挲抚摸。
郑桑野没舍得放开虞乘的手,就着他的手握住那串手链,说:“你说不要了的时候,我在天台上坐了一晚上,不止那天晚上,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没了你,如果我妈也坚持不下去,那我也失去了所有让我留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郑慧没病之前他是在为自己活,为了未来的自己活着,可在那之后,他就只为了郑慧和虞乘活着了。
“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了,”郑桑野呼吸一缕缕急促地喷吐到虞乘的指间里,“乖乖,对不起。”
虞乘任由郑桑野将自己的手越握越紧,明明手指被他捏的很疼,却没有想缩回来,而虞岸那样掐了他的腰一把,他都痛到产生恶心作呕的心理反应。
他放弃了的,从知道郑桑野选择放弃他,不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开始,他也想过就算以后没了那些苦衷和不得已,郑桑野再来找他,他也不要了的。
可是现在郑桑野就躺在他身边,胆颤恐惧地紧紧握着他的手求他再回一次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郑桑野用这样深情地看着他了。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之前他以为已经看淡彻底放下的爱意,如覆在死灰下还未燃尽的微末星火,抵不过那阵春风侵袭,狂风过境再一次烧红了他的心野。
如果他真的放得下,或许就不会来GA了。
如果真的可以不要郑桑野,那他不会在被伤害了那么多次后,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朝郑桑野迈出脚步。
如果真的可以不爱这个人,他也不会在以为郑桑野身边留过那么多人后,还是会为他痛苦了一千多个日夜怎么都走不出来。
虞乘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也和郑桑野一样,除了这个人,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虞乘也不知道何时流下的眼泪,泪珠从鼻梁上掉落进眼睛里的时候,他才闹着小脾气般别扭哽咽,哑声说:“你不要、不要再把我、把我放到,放弃的、选择项里了。”
“好,”郑桑野鼻息泣声轻轻,激动地捧着他的手放到唇上深嗅深吻,连连重复说着,“再也不会了。”
“桑野哥哥……”虞乘狠狠抽噎了一下,单薄睡衣下瘦削的肩头可怜地抖了抖,“我没有、没有爸爸妈妈了,你说要、要把我、把我养成小孩子,不可以、不可以再丢下我的。”
“这样、不对。”
他控诉郑桑野这样的行为不对,语气却像小孩子一本正经的和大人讲道理。
郑桑野和他相对流泪:“好,不对,一定改。”
郑桑野欺身过去,柔声哄着说一定改,唇却往虞乘唇上凑去,把虞乘的哽咽哭声都堵在了嗓眼里。
温柔到粗暴只需要虞乘一声无意的低吟,像催.情的魔咒,郑桑野的欲.火从没烧的这样旺盛过,压在虞乘身上就不想起来,彼此只恨不得肉与骨严丝合缝地相连融合,才能承受这晚来又积攒了许多的浓郁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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