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乘这澡洗了快两个小时,虞岸中途催过一次,虞乘懒得应他。
他现在觉得和虞岸同处在一片屋檐下,连空气都是压抑逼仄的,反而这浴室还让他感到舒服一些。
可再怎么躲也要面对,虞岸再一次来敲了门,虞乘已经换好了睡衣,头发还淋着水,他也没心思管。
“我进去了。”
虞乘反锁了浴室门,但他忘了虞岸有钥匙。
虞岸进来时看到虞乘头发还湿漉漉的,说:“怎么都不擦一下,出来,我给你吹头发。”
虞乘脚步沉重,以前虞岸也总给他吹头发,但那时和现在心境完全不同。
这个人是他的哥哥,却对他有了越界的情感,就如床头的那个手铐,虞岸绝不可能只是担心他晚上出门不安全这么简单,也大可不必这样偏激。
所以虞岸只是——想锁着他。
不让他离开,不让他出去,和以前一样,不喜欢让他和外人过多交流,他交朋友也需要得到虞岸的许可,他最好是只围着虞岸一个人转。
吹风机的热气在头顶笼罩,虞岸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和后颈皮肤,就像热浪中一道冰利划过,让他从朦胧混沌的意识中清醒。
身后的身影低下,虞乘感觉左侧眉尾处被亲了一下,虞岸的掌心在他脸颊抚了一把,“水珠滴下去了。”
“吹完头发我给你上药,你的手,还有你的脚也还没完全好。”
虞乘看着自己的手腕,他刚才用水冲了一下,伤口不是很深,只是摩擦的皮肤被水冲过变得发白,看起来糟糟烂烂的。
他也没有机会离开虞岸的视线,虞岸每次离开都会把门锁上,虞乘跑到落地窗边,才发现窗户也换了密码锁,多可怕,多高级,他在这个房间住了那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发现那道窗户锁是可以设置成密码!
四位数的密码,他输了几次都没对,听到门上传来的扭动声,他又赶忙跑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他余光瞥到床头的手铐上,虞岸一直没拿下来,就是在明晃晃地提醒他,他不听话,可能就是继续被拷起来的下场。
他当然想走,以跑的方式,虞岸这样强烈到病态的占有欲情感也让他感到可怕,也很窒息,早已更换好的窗户,早已备好的手铐,还有随走随锁的卧室门。
可他打不过虞岸,从小学习各种防身术就是虞岸陪着,他有几斤几两,虞岸最为清楚。
而且,他也不想和虞岸真闹到动手的地步,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时,他不禁觉得十分可笑,这是他的亲人,他们怎么能闹得那么难看。
“小乖,过来,哥哥给你擦药。”
虞乘走到床边坐下,看到虞乘手腕上的伤口,虞岸眸中流转着心疼,可想到虞乘都是为了逃离躲避他,他又不免愤怒。下手便是又轻又重的,心疼的时候温柔擦拭,愤怒时又故意将药按到虞乘伤口上。
“嘶——”
虞乘想缩回手,又被虞岸紧紧按住。
虞岸温声道:“乖乖待在我身边,你就不会受伤,好吗?”
他看似商量的语气明明是威胁,虞乘要是说不好呢,说不定虞岸又会把他再拷起来。
其实虞乘还是有些恍惚,他还是想再做最后挣扎,他们得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
“哥哥。”
“嗯。”
“我们、只做家人,还像、还像以前一样,好、好不好?”
虞岸看着他,忽然笑起:“好啊,我们在一起,也一样是家人。”
虞乘突然明白这像是一盘死局,虞岸不知道什么开始就走不出来了,而他则是无知无觉地被困在了其中。
“小乖,在你身边的人,只有我,也只能是我,不可能是别人。”他温柔地抚摸着虞乘的脸,“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明白吗。”
虞乘抗拒和虞岸同床共枕,他争吵抵制,虞岸才回了自己的房间,但代价是他又被拷了起来。
他知道卧室里有监控,他做的一切虞岸都会知道,索性也不再挣扎了。
睡前他还在想,等虞岸冷静下来,或许态度能稍微软和一些,他再想办法和虞岸好好谈一谈,可他没想到,虞岸竟然把他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虽然卧室里的装饰和以前一样,但窗外的风景却完全不同,而床对面的挂钟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他的照片拼图画。
虞乘身形一抖,手不由抓紧了被子。
床也和之前不一样了,床头两边的欧式扶手上,一边挂了手铐,一边挂了锁链。
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他慌张地手脚并用下了床往窗边跑去,窗户也上了锁,外面是海景,不是他以往所能见到的大片绿色草坪。
这里不是他家!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带到这里来的,过程中竟毫无知觉。
他转头看向床头,昨晚上虞岸和他争吵完,说怕他晚上口渴,给他送了杯水,临睡前他喝了半杯下去,水杯他就放在柜子边上,这会儿却不见了。
难道水里被下了药?
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虞乘眼里含泪,愤怒地瞪视着进来的虞岸。
可虞岸好像没有感触,托盘里的早餐丰盛,都是虞乘平时爱吃的。
“这是、是哪里!”
虞岸轻笑:“我们的家啊。”
“不是!”
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就算陈设一样,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而外面的海景更是确认了他的猜测,虞岸在其他地方,装修了一间和他以前住的,一模一样的卧室。
虞岸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把他一直留在这里吗?
那条锁链,那个手铐……
“这是、是什么地方?”虞乘扶着窗门,手脚发颤,“哥哥,为、为什么?”
“你不喜欢吗?”虞岸略有些失望,“你说喜欢海边,我就在海边给你买了一栋房子,这几年你总喜欢在卧室里待着,我就把卧室装修成你熟悉的,不止这里,这栋房子的所有构造都是一比一照着家里来装修的,小乖,你喜欢的,想要的,哥哥都做到了。”
虞乘心想虞岸一定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好了,过来吃早餐。”虞岸一一点数着,“你爱吃的玉米粥,还有涂了蓝莓酱的土司。”
虞乘摇头拒绝,他使劲扒着身后的落地门窗,密码慌张拼凑试了好几个,一个都不对。
而虞岸的声音此时突然在耳后响起:“想跑吗?”?
它不是不乖、你在想什么,想郑桑野吗
虞乘从没觉得虞岸的声音能让人这样的透骨生寒, 因为他发现,他就算和虞岸平心静气好好交谈,或是嘶声力竭争执争吵, 虞岸都不会改变对他的心意。
他精心布置的这一切就是很好的说明, 虞岸可能不会轻易放他走了。
…
何玥说办成之后会第一时间给消息,郑桑野就先回了国。
他相信何玥, 何玥既然说能办, 那就大概率能办成,而且他离开国内时间也太长了,虞岸一直在盯着他,时间太久也会被察觉。
只是回到基地后,他又听闻虞乘请假的事情。
“他什么时候请的假?”
初丹:“就前天吧,下午的时候他说要回家一趟。”
前天, 那不就是虞乘问他那件事的时候, 他回家, 应该也只会找虞岸对峙。
郑桑野眉心皱了皱:“请这么多天?”
初丹耸了耸肩:“那我可不知道了,老雷批的。”
郑桑野回到自己的位置, 又问:“那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 你问问老雷呗。”初丹调侃道, “直接问虞乘,那不是更快?”
他以什么身份问,虞乘是领队又不是队员, 他们现如今的关系也仅限于同事,而且那天之后, 虞乘也再没联系过他。
不过这几天虞乘都没有在战队群里说过话, 这有些奇怪, 之前虞乘不在的那半个月, 工作群里有什么安排,他也会冒个泡,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不过最近好像也没什么工作安排。
“你……你问问。”
初丹鼻息一哼:“自己问,你没张嘴啊。”
“没长。”
初丹翻了个白眼:“没长就闭着吧,反正心里难受的,牵肠挂肚的又不是我。”
初丹不帮他,郑桑野只能找二月了。
因为上次方杰那事,二月和虞乘关系好了不少,平时也是他最爱把虞乘挂在嘴边。
二月心想郑桑野说得对,虞乘确实也是好几天没动静了,所以就给虞乘发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等到下午晚饭时间也没回复。
晚饭时,郑桑野坐到二月身边:“虞乘回消息了吗?”
二月啃着卤鸡腿:“怎么了队长,你是找领队有什么事吗?”
“你俩又吵架了?还是他不接你电话?”二月顾自八卦猜想一堆,嘿嘿笑着,“队长,你要是想领队了,那我帮你打电话,通了你跟他说。”
可电话通着却没人接,打了两个都是这样。
“估计忙着呢,队长,领队要是回了我告诉你。”
“不用。”
二月:“?”
不用你一天巴巴的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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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乘醒过来时手上的手铐已经打开了,早上和虞岸大吵了一架后,两人不欢而散,而虞岸大概是公司有事,中午就走了,一直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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