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丁贝接触到虞岸后,就不用再靠身体赚钱,脱离了苦海,丁贝现在更多的是因为寻不到人生目标,而处在一种今日生今日快活,谁知道明天什么时候死的心态度日。
没有人的生活一帆风顺,他们都遭尽了不同的苦难。
郑桑野对丁贝,可怜谈不上,怨恨也谈不上,因为有时候他其实比谁都更想放弃。
这一觉郑桑野睡得很沉,不得不说丁贝开车技术不错。
凌晨三点半,丁贝解开安全带,活动了一下腰肩,凑到郑桑野面前想偷个香。
“不想躺到车底下,就给我坐回去。”郑桑野声音微沉,缓缓睁开了眼。
“啧啧,果然还是得灌你几杯才有机会占个便宜。”他没趣地坐了回去,“饿了。”
郑桑野拿起后座的包,不客气地关上车门,轻车熟路地走了过去。
丁贝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饿不饿啊三三哥?前面有卖烧烤的,要不要给你带点儿?”
“不用。”
“嘁,”丁贝朝他的背影竖了竖中指,“每次都穿件红衣服,大半夜跟男鬼似的在外面飘,有病!”
车子驶远,郑桑野没回头,走到那条熟悉的铁架椅边,看着对面的那栋别墅。
初丹早上说,虞乘回家了,所以他来看看。
他不知道虞乘还会不会回GA,明明一开始他就想过,让虞乘离开GA的,可真当虞乘没了消息,那种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的感觉,比想象中更难以承受。
虞乘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他的活动地方甚至就是客厅,喝水,卫生间,沙发,把GA这几天的比赛全都看了一遍,看到他们的总积分排列总榜前五,他激动又开心。
但看完比赛直播后,他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GA工作群里消息不算多,他一天都翻出来看好多遍。
虽然二月他们平常对他态度不怎么样,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逐渐习惯了那种耳边一天到晚吵吵闹闹的生活,总比现在静得落根针都清晰可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好。
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艰难地爬上楼,他不太想回自己的卧室,看到父母房间紧闭的门,他朝那边走了过去。
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很少来这个房间了,只有梦里出现父母时,他才会半夜过来,在他们的床上睡一夜。
卧室里的陈设与以往无差,甚至连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程姝雅打开没用完的口红,虞乘都保留的好好的,就像他们还没走一样。
他摸黑爬上床,窝在床中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但他还是睡不着,又撑着坐起靠在床头,发现阳台的落地窗没关,风拂着窗帘,想起之前祝姨说她刚打扫过爸妈的房间,估计是又忘了关窗了。
他爬下床,别墅区外的人工河边护栏灯都精致华丽,到了晚上全都亮成一盏盏星灯,河中央还有片别墅区的标志性建筑,晚上闪烁着别样的灯线色彩,是副很漂亮的夜景。
但虞乘最先看到的是河对面那个在往他这边看的人,他身上红色的衣服颜色尤为明显,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看不清长相,可是那道身影,却有些眼熟……
相隔那么远,虞乘都能感觉到那道视线的灼热和渴望,也或许是他的错觉。
他往窗帘后躲,又悄悄探出头去。
那人低下头不知道在找什么,过了会儿,又看到他按了一下打火机,腰下弯趴到栏杆上,手指上的烟时不时往唇里咬一咬。
虞乘眯了眯眼,转回床上拿过手机,侧拿着手机打开相机,照着那个方向几次放大,艰难对焦。
但他手机款式较老,摄像头放大后很模糊,只是看到那个人手递起烟咬到唇边时抬起了头,那道下颚线条锋利锐凌,不是郑桑野又是谁。
“他怎么在、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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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桑野自从那天之后就没有再给他发过消息, 也没说要来找他。
而且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的比赛直播十点半才结束,从比赛地点到他家,开车都得三个多小时, 他是比赛完之后就来的了吗?
可他来干什么。
虞乘站在窗帘后, 发现郑桑野一直都在往他家的这个方向看。
虞乘脚疼站不住太久,回了床上躺下, 可是总忍不住频频往那个方向转头。
他不明白郑桑野是什么意思, 就如那天晚上郑桑野的吻一样。
明明厌弃他,却又会照顾他,每当他心里隐隐泛起丝感情涟漪时,郑桑野又突然转变态度冷待。
所以郑桑野是想干什么,看到前任还念念不忘放不下自己,能满足他的虚荣心?还是郑桑野就喜欢看他这副一次次无法割舍的样子?
虞乘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再无睡意。
身后一阵车胎擦过地面的刺耳声, 郑桑野侧首回看, 丁贝手上拎着些吃的,臭着一张脸。
丁贝走到长椅边坐下, 顾自解开袋子边吃边念叨:“我真是遭的什么罪, 找个合心意的男人去酒店滚床单多好, 来这儿陪你当望妻石。”
郑桑野回去,先开了瓶酒自己喝上。
“那是我的!”
郑桑野挑眉:“你要酒驾?”
丁贝白了一眼:“我说,三哥, 有必要吗?”
第一次知道郑桑野来这儿还是在两年多前,当时他心想着算计了郑桑野, 心里总归有些过不去, 郑桑野半夜找车, 他就提出送郑桑野一程, 才知道郑桑野是来这儿。
后来有好几次他也会“顺路”送一送郑桑野,每次他都看到郑桑野在那河边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就这么抬着头看着对面,一开始他以为郑桑野是在看那头的房子,后来才知道是在等人。
其实没意义吧,反正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丁贝盘腿坐在他对面,“你其实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你到底在看什么?”
郑桑野不语,只安静吃着,一罐啤酒很快干了。
他探头去看,那头黑漆漆的,就门口亮着一盏灯。
“你为什么不过去?”丁贝就是很奇怪,“你说你每次都希望他看见你,又不敢过去,你矛不矛盾?”
随即他又啊了声,“哦对,这里的富人区,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不过翻墙这种事儿你不是擅长吗,大不了游河,怎么都能过去。”
郑桑野闻言,一直烦郁蹙着的眉稍稍松了些,片刻后又不禁失笑出声。
翻墙游河这事儿,他还真干过。
…
从郑桑野家里回来后,虞乘和郑桑野的关系明显更亲近,虞乘也更黏人了。
虞乘每天都跟在郑桑野身后,郑桑野让吃什么吃什么,让喝什么喝什么,看着好像是郑桑野管着他,实际上郑桑野挑的全都是虞乘爱吃的,而虞乘每天就像个被娇养起来投喂的小白兔,每天乖乖地坐在郑桑野身边,嘴巴里嚼巴嚼巴地吃个不停。
发工资的日子,一群人决定去吃火锅。
郑桑野因为打单子晚了点,带着虞乘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约在了火锅店,点的还是麻辣锅底。
虞乘看着中间红油滚滚的汤底,筷子都没拿起来过。
酒酒涮着肉,边哄他:“虞乘,真的不辣,你尝尝就知道了。”
虞乘才不信,上次他们就这样骗过他一次。
郑桑野:“你们就不能点个鸳鸯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忘记虞乘要来了。”
主要是每次大家都是这样的规矩,而且郑桑野也从不挑口,虞乘平时又都归郑桑野管,谁都没想起这茬来。
大黄起身:“我让老板换一份汤底,换鸳鸯的,小事情。”
“对对对,换一份换一份。”
“不不、不用了。”虞乘忙道,“我吃、吃不了多、多少,别麻、麻烦了。”
来之前吃了一份麻卷,他其实不饿。
看到菜单上有蛋炒饭,他说自己吃份蛋炒饭就可以。
只是蛋炒饭上来的时候,虞乘脸又皱成了一团,看着郑桑野:“桑野哥哥,他们的菜、菜单上没有、没有放、放葱啊。”
“哎呀,虞乘,有时候图片和实物不符很正常。”
“其实我觉得蛋炒饭里有葱花才好吃。”
“我也觉得。”
虞乘又怕被别人说自己挑剔娇气像大少爷,但是他真的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下意识就去看郑桑野。
店里头这个点人很多,外头还有人在排队,换也挺麻烦。
郑桑野接了过来,给他挑着里头的葱叶,又把自己的饮料放到虞乘面前,“馋了就喝这个,马上就给你挑好。”
虞乘抿唇朝郑桑野甜甜一笑:“嗯!”
围坐的几人连连啧声,大黄挑起一筷毛肚,看到上面的花椒,娇俏地撞了下一旁酒酒的肩膀:“哎呀,酒哥,人家也吃不了花椒,怎么办呀?”
酒酒过去帮他挑了出来,又把面前的麻酱递到他面前,“馋了就吃这个,哥哥马上帮你挑干净哦。”
“谢谢酒酒哥哥,爱你哟。”
一群人哄声大笑,虞乘低着头,脸红的快要钻到桌底下去。
郑桑野面上带笑:“行了,吃的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少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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