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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又软又凶 (倚晚晃晃)


  他一字一句缓慢却清晰有力:“你的、东西,还给你。”
  “我不要了。”?

输的叫爸爸、虞乘不要他的爱了
  郑桑野僵住, 他甚至不敢去看虞乘,只能盯着他手里的那条手串。
  他没有想到虞乘会一直留着这串手串,可他还没开始窃喜, 虞乘就将东西还给了他。
  他张唇想说什么, 可实际一片混乱。
  很慌张,也很恐惧。
  一片杂乱的思绪里, 内心有道声音在呼啸, 他想对虞乘说可以不可以再等等,再等等他。
  可他张嘴却说了句:“阿淮没事了。”
  郑桑野深知自己愚蠢,懊恼地攥紧了拳。
  虞乘牵强地弯了下嘴角,略带嘲讽地说了句谢谢。
  他视线落到郑桑野手腕处,把手串放到了桌上,可能郑桑野早就不想要了, 是他自己想还, 也或者郑桑野可能都不知道送了多少人一样的东西, 变得廉价的又何止这串珠子。
  郑桑野摸到自己手腕上的手串,才明白虞乘刚才是在想什么。
  他粗暴地摘下手腕上的东西, 满脸的燥郁无奈。
  他很蠢, 该聪明的时候却不聪明, 他应该在打完电话后就摘下来的,可他居然给忘了。
  但摘不摘又有意义,他以为虞乘是为他来的, 可当他看到那张照片时,才觉得自己的窃喜荒诞, 他有什么可值得虞乘念念不忘的, 甚至连活着都不是为自己而活。
  虞乘已经有了选择, 自然不会再要他的爱。
  郑桑野在楼顶僵坐到半夜, 满地的烟蒂,弥漫着颓败的气息。
  四年前他把这串手串戴到虞乘手上时,既像胆怯小兵大战初捷一样士气昂扬,又像高攀者奸计得逞一样卑劣窃喜。
  他摩挲着手串上的那个乘字,第一次遇见虞乘的时候他八岁,他没有来得及问虞乘叫什么名字,十年后再遇见虞乘时,他如获至宝般迫不及待地将虞乘镌刻在了这个空白处。
  虞乘说不要了,他不配有不甘,因为从他放开虞乘的手那一刻开始,他就不配再在虞乘身边占据任何位置。
  …
  初丹和阿淮一点半左右回到的基地,她早前在群里回了消息,阿淮吊了水,又做了检查才耽搁了时间,已经没有大碍,让他们不用担心。
  虞乘回宿舍后又私聊了初丹再确认了一遍阿淮的情况,但初丹最先道是“郑队没告诉你吗?”
  郑桑野是和他说了,他把手串还给郑桑野后,郑桑野回答他的第一句就是说阿淮没事了。
  他无话可说,带着一肚子气回了宿舍。
  凌晨两点,他躺在地上的身躯蜷缩起来,到现在为止,他眼眶干涩得发疼,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掉,平时情绪激动就眼泪软,但此刻却难得地哭不出来。
  今天恐怕又要失眠了。
  想了想,他还是爬起身去拿了行李箱的安眠药,今天晚上不吃的话,他大概是真的睡不着的。
  吃完药他晃着回到床边,就地躺下了。
  阿淮回到宿舍的时候隔壁就闹了起来,虞乘听到外头有动静,但他没出去,大概他们也不想看见他。
  GA几个人都还没睡,阿淮嗓子又肿又疼说不了话,还不忘给他们带宵夜。
  “队长呢?”阿淮梗着嗓子问。
  二月摇头:“不知道,估摸还在训练室呢吧,他最近不是接了好多单子吗,估计打不完。”
  “那给他留点儿。”
  小治啃着鸡爪,悠悠道:“不用,他吃不下。”
  几人看向他,小治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们扯了下嘴角,又说:“到不如去问问领队吃不吃。”
  三人神同步地翻了个白眼。
  小治无奈:“差不多得了,那不是阿淮自己喝错了吗,领队又不是没给阿淮买他想要的,自己拿错了干嘛赖别人身上,你们是把人当出气包呢,什么火都往领队身上撒。”
  拉莫脸色一变,睨着小治很是不快:“你哪边的?”
  “就是。”二月也瞪着他,“你乐意他待在GA啊,你没看队长也不乐意他待在这儿吗,队长都说要让他走了,你捧什么火。”
  小治叹了口气,哼笑了声小声嘀咕:“那可没谁比队长更想让他留下来了。”
  郑桑野只要闲下来,那双眼睛都是悄悄跟在虞乘身上的,也就这群傻子看不出来。
  “你嘟囔什么呢?”
  小治耸了耸肩,他到也不是要维护谁,他知道拉莫他们什么意思,就因为虞乘突然空降,又在来到GA第一天就和郑桑野闹了不愉快,所以都不喜欢虞乘,这又看虞乘是个谦和温软好拿捏的性格,就想着法地要把虞乘赶走。
  虞乘那身气质也不像是适合待在GA的,他就像在公主屋里头被娇着长大的,出生就含金汤匙,身边个个宠惯,注定这辈子都吃不上苦头。
  单纯,干净,金尊玉贵的别人说脏话都怕污了他耳朵。
  而他们这群人呢,五大三粗,臭袜子穿几天不换也行,邋遢到泡在训练室几天不洗澡也是有的,口吐芬芳才是正常聊天方式。
  无形的对比中,在本就不喜欢的基础上,排斥心理就会更重。
  其实比起虞乘离不离开GA,他只是更想知道虞乘和郑桑野之间到底是种什么关系而已,八卦明明更有意思。
  小治:“我劝你们啊,少招惹领队,打又打不过,图什么呢。”
  几人放下手里的串儿,捋起袖子朝他围了过来。
  小治往后退,“实话实说,输了就认。”
  “诶诶诶,不带动手的啊——”
  几人闹作一团,在这凌晨半夜,笑闹声满走廊都能听见,实在吵闹得扰民。
  郑桑野阴沉着张脸站在宿舍门口,“闹什么。”
  “不睡就滚出去。”
  郑桑野鲜少发火,平常他们不触及底线,不在比赛时乱来,郑桑野训责他们也都是多少带着点纵容,但像今天这样火大的模样还是少见。
  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之前转会那个队员在比赛场上犯了重大低级错误导致GA输了一场比赛,那次郑桑野直接把人骂哭了。
  几人收起吊儿郎当,二月拿了两串羊肉串递过去,笑呵呵的:“队长,我们吃宵夜呢,你要不要吃点儿?”
  郑桑野冷目扫了他们一眼,“上次二十圈没跑够?”
  “队长,二队那哥儿几个刚回来都没睡呢,我们没打扰别人睡觉。”
  小治撞了下二月,让他少说两句,上次被罚跑不就是因为大晚上不睡觉闹的,管别人睡不睡,到点了还闹腾就是犯了队规。
  “你们要是静不下心训练,下个月冠军杯就让二队上。”
  郑桑野话一出,几人脸色都凝了凝,也浮起些傲慢。
  郑桑野声色冷沉:“你们是觉得二队赶不上来?二队每个人周训练总积分都在稳步上涨,有些成员已经可以达到可以提入一队做替补的成绩标准,再看看你们这几天的训练战绩,在GA谁强谁上,打不了就滚回青训营回炉重造。”
  气氛沉默下来,小治最先出声:“知道了队长,我们会把心思都放到训练上。”
  直到郑桑野回了对面,几人才低声说起话来。
  “我就说你今天打的稀烂,都特么被TY掐着脖子打了。”
  “你赖我?TY那阴兵臭德性你不知道?全他妈是老六。”
  “行了行了别吵了,收拾收拾睡觉。”
  ……
  外头安静下来,虞乘竖耳听了几句,依然毫无睡意。
  肌肤贴在冰凉地板上,他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手机振了两下,是虞岸发来的消息。
  虞岸给他发了两张洛杉矶的落日,记得是昨天拍的,昨天在电话里虞岸提了一下,当时他没细听。
  拍得很漂亮,橙红的晚霞唯美,但他无心欣赏。
  他按下锁屏键,想装作晚上睡着了没看见,明天早上再回,不然虞岸肯定要追问他怎么这么晚还是没睡。
  但他不知道如果对方也处在聊天框界面,如果他这边在读消息,那聊天框上方是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办公桌前男人长腿交叠,西装裤上暗纹规整,修长指节上的银环戒指轻轻磕打着桌面,他黑发翻梳露出光洁的额头,面容俊美气质矜冷,此刻眉眼微微凛着层阴鸷,他视线静静落到手机聊天界面上,显然是对虞乘这样的行为有些不悦。
  没有等到回复消息,显然虞乘是看到了却故意没回。
  他打开手机的另一个软件,摄像头依然无法连接。
  虞乘卧室里的摄像头已经坏了快半个月了,虞乘也好几天没有接过他的视频电话,难道虞乘是发现了什么和他闹脾气?
  办公室门被叩响,文森朝虞岸微微颔首:“虞总,这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名。还有午饭时间快到了,您约了德森先生午饭应酬,地点已经定好,十一点半出发。”
  虞岸眉眼阴沉,“手机给我。”
  文森没有多问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虞岸输入一串号码后拨了出去。
  祝姨披着外套来到客厅,这个时间谁会打电话来,还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电话:“喂,您好。”
  “祝姨。”
  祝姨睡意瞬散,背脊微微僵直,“小,小岸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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