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仿佛一下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具空空的壳子,支撑着外面的一层皮,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却已经死了。
“余东?”余南跑进来,担心的话不等出口,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挥舞之间,对着身边的郎聪就打了上去:“你个混蛋,我打死你。”
郎聪擦着嘴角,轻蔑的瞪着余南:“哼,这是恼羞成怒了啊?不过,这人的滋味我是尝过了,你要是喜欢,拿去好了。”
“你……”扬起的拳头不等落在郎聪身上,就被身边之人给呵止住:“哥!你先出去。”
“余东?!”余南低吼,他的这个弟弟就是太善良了,对谁都好,就是对自己不好:“你一边去,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混蛋。”
“单风,你带我哥出去等我。”余东的冷静让余南放下拳头,不安的瞪着一双眸子:“余东,你……”
“哥!”赤红的眸子凝满了哀求,余南长叹点头,恶狠狠的瞪了郎聪一眼,然后转向余东:“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看到余东点头,才和单风一起出了房间。
余东跟着两个人的脚步走向门口,接着将门“咔哒”一声给反锁了,回身直勾勾的盯着郎聪,凶狠的眸子让郎聪心惊胆战,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
余东抬脚,一步一步的走向郎聪,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唯有一双黑眸,像是看死物一般的神色让郎聪越发的心寒,胆怯:“你,你想干什么?”
余东搓着手,骨关节因为用力而卡巴卡巴的响着,犹如催命符一般让郎聪心跳加速,全身的骨关节像是被人给攥住了一般,紧缩缩的疼着:“余东,你…我…我没…啊~~”
突如其来的一拳,让郎聪未及出口的话憋了回去,口唇之间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晃动的牙齿不等用力就脱落了下来。
看着吐到掌心里,还带着血丝的牙齿,郎聪怒了,咬着牙,含糊不清的吼了一声,冲着余东就扑了上来。
张牙舞爪的样子,满口的血红,像极了贪婪的吸血鬼,余东冷哼,扭头躲过郎聪的拳头,回环之间,对着对方的肚子就是一脚,直接将人给踢了出去,“嘭”的一声跌落在墙角处。
颤抖的双臂撑着身子,试了几下都没能起身,微抬的目光瞥见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双脚的时候,变得苍白而急促起来,颤巍巍的哆嗦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认识余东这么久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对方竟然还有如此身手,尤其是对方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的那种威严,那种压迫,让他震动,那他惊悚,更多的,却是害怕,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
“余东,你,你不能这样对我。”郎聪紧紧地靠着墙壁移动着身体,此刻的余东就像是一匹狼,而他则是被放在砧板上的鱼,做着垂死而无用的挣扎:“梓苏,你要是敢动我,梓苏,梓苏不会原谅你的。”
颤颤悠悠的话越说越顺畅,越说越有底气,郎聪昂着头,躲闪的目光中带着最后的倔强的坚定。
梓苏爱着的人是他,这一点郎聪从来没有怀疑过,虽然他不屑,不齿,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无比的庆幸这份喜欢,这份让哇哇哇他曾经感觉到恶心的爱恋。
短暂的停顿过后,是余东凄凉的笑声,痴痴的,冷冷的,像是腊月的冬雪,寒的彻骨,冷的透彻。
听着房间里面传来的“砰砰啪啪”的声音,余南和单风着急的喘息着,呼喊着,怕打着……
“余东,开门,余东?”余南急的双眼通红,余东的身体不好,打起来他不怕,就怕余东吃亏。
“余南哥,门被反锁了,打不开啊!”单风也是急了,从来稳重的他拍的手都红了也没有停下来:“余东,郎聪?你们先把门打开。”
两个人又拍打了半晌,只听到里面越来越大声,门,却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快去找前台,前台那边一定有钥匙。”不等脚步移动,就听到“咔哒”一声响,门开了。
余南刚要往里冲,就被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堵住了去路:“你没事吧!?”
眼前的人苍白着一张脸,发丝有些凌乱,低垂着双眸,手里拿着一张纸巾,轻柔的擦拭着关节处的血迹,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一般,仔细而认真。
一直到指关节的额血迹擦干,余东将纸巾揉了揉,直接扔到身边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很是随意的抬脚往前走了起来。
“余东?”余南担心的喊了一声,瞥了一眼房间,却没有看到郎聪,扭头对着余东追了上去:“余东,你等等我,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余东无所谓的回了一句,浅浅淡淡的笑意挂在脸上,像是以往每一个云淡风轻的岁月一样,风华霁月。
“那你?”顺着余南的目光,余东睨了一眼自己依旧有些血红的指关节,轻笑道:“这个啊,不是我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我是说你……”
“哥!”余东站住脚步,苦涩涩的看了余南一眼,眼底的哀求让余南顿时结舌,张着嘴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算我求你了,给我留点尊严,别问了,好吗!?”他剩下的,也就只有这点所谓的毫无价值的尊严了。
“……”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停顿了下来,悬浮在空气中,像是被定型了一眼,直勾勾的盯着余东瘦弱却坚挺的脊背,有什么东西从眼眶溢出,酸楚了鼻腔。
第88章
单风看着余南追着余东走了,看了看大开的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只见满室狼藉,桌子,椅子全部都倒在地上,上面的水杯什么的也都打碎了,碎片四散开来,看上去就是经历过一场浩劫,整个房间,最完好的就是那一张床了。
墙角边,跪趴着一个人,赤裸的身上和腿上都是一块一块的淤青,有些地方还破皮了,向外渗着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的显眼。
尤其是肩背部的位置,几道划痕尤其明显……
察觉到被人注视的目光,郎聪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着单风嘿嘿的笑了起来。
肿胀的脸庞青青紫紫的,配合着红口白牙的笑,格外的阴森。
“你把人怎么了?”单风瞥了一眼床上的人,这么大的动静这人都没有醒来,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还能怎么了,你不都看到了。”郎聪靠着墙壁,看着单风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两个人正在谈天说地而不是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
单风未置可否,上前给梓苏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人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才会一直昏睡不醒,只是这个剂量却把握的非常精准,既能让人昏睡不醒,又不会伤了人的性命,可谓真的是用细心良苦。
“郎聪,你自问梓苏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这样待他,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对于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最清楚的莫过于单风了,余东有多爱梓苏,梓苏就有多爱郎聪,还真是一段虐缘啊。
“我待他?”郎聪咧着唇角痴痴的笑着,被打破的唇角渗出丝丝血丝,蜿蜒而下,透着阴森森的味道:“我待他怎么不好了,这些年我哪一天不哄着他,为我做点事怎么了?啊,怎么了?”
提及当年的往事,郎聪就一肚子火气:“我的公司遇到了难题,他能帮我为什么不帮,不过是陪那些人睡一晚,男人又不会怀孕,又不会怎么样了,凭什么他就不愿意。”
“爱我,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爱我?!”郎聪哈哈的笑了起来,目光冷冽,狠毒:“要是当初他肯陪着他们,只一晚,就一晚而已,我的公司就有救了,我也不至于会落到如今地步,凯莉是什么人,你们不会不清楚,我在那边白天是助理,晚上却猪狗不如,可是他呢?这些都是拜他所赐。”
郎聪抬手指着梓苏,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好啊,他不是自命清高吗,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变态!”单风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了,见过有人变态,没见过如此变态之人,竟然还将自己龌龊的心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也真是变态中的变态,极品变态了。
“你怎么不自己去陪,说不定效果更好,说不定一朝得宠,还能嫁入豪门,从此平步青云,你那个小破公司,要不要的不就更无所谓了。”
单风的话可谓狠毒至极,奈何对面的人是郎聪,早就已经被蚀了心的人,又怎么会有心呢。
“我陪?”郎聪的视线从梓苏的身上移动到单风的身上:“我为什么要陪,我又不喜欢男人,被人压的事情我可没什么兴趣,恶心。”
“对,恶心!”单风微叹,看着郎聪肮脏的嘴脸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你是真的恶心,既然你觉得恶心,就好好的享受享受吧。”说完,直接将床上的人裹着被子抱了起来。
出门的时候,对着守在门口半晌的陆程辉使了一个眼色:“人在里面,小心点。”
“放心吧。”陆程辉紧握着拳头,骨关节嘎巴嘎巴直响,等到单风抱着人离开之后,直接跨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