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有什么,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出来,莫冰尘震惊:“你的意思是说…他…一直不知道?”
张宇佟点头,现在看来是这样的,要不然的话,温暖何至于如此震惊。
“你们都知道对不对?”不知何时,温暖站了起来,镇定的看着几个人,平静的某样却让众人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能早一点知道,他和凌子健之间又何至于发生那些不必要的误会。
以为他不理会自己,从而生气,因为不知道他听不见而害的他被烫伤,就在刚才,他还看到了他手背上并不明显的伤痕,这些,明明都是可以避免的啊。
还有浴室里那一次,因为不知道凌子健听不见,他以为对方发生了什么意外,冲动之下,将人的伤口撞开,导致再一次的出血。
还有……
如此种种,多到数都数不清,之前不觉如何,如今想来,却是悲从中来,无法自胜。
“我?”莫小夏语结,纠结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以为凌子健告诉你了。”毕竟,看着两个人平时的交流,谁会想到,温暖竟然不知道此事。
莫小夏被温暖盯的心慌,求助的将目光看向身边的哥哥莫冰尘。
“我,我以为你,你说了。”莫冰尘抽搐着唇角,对于他们而言习以为常的事情,对于温暖来说,却是犹如惊雷。
齐坤也是自责,他和温暖共事过,也谈到过凌子健,只是对于耳聋这件事,却是从来没有涉及过。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凌总耳朵的事情。”齐坤内疚,曾经几次温暖说笑般的说道凌子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什么面对面说话,什么别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之类的,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只是一笑了之。
如今想来,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愚钝,才会连想不到耳聋这件事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到底怎么回事
温暖心里乱乱的,满脑子都是凌子健的耳朵听不见这件事,以至于周围的几个人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只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自责,自己和凌子健一个屋檐下住着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有发现一丁点的异常呢,他实在是太笨了,笨死算了。
温暖懊恼着,愧疚着,其他的几个人也 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一个的面面相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
都是在商场上呼风唤雨,侃侃而谈的人,如今,不过是面对一个温暖,竟然失去了所有言语的能力,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不能动也不能说。
安静到极致的病房里,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
脖子疼的厉害,稍稍一抬头就是一阵刺痛,陈松明皱着眉峰抬起头,视线所及,是陌生的场所。
这是哪儿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啊?
陈松明一边用手揉着脖颈,一边观察着周围。
等到看到各种食物的宣传图和桌椅板凳的时候,才恍然,原来是职工食堂。
只是,他怎么会在食堂了?
陈松明捏着眉心,对于自己每次醒来都会有的短暂的失神虽说已经其以为常,却又万分的无奈。
什么时候,医学能发展到让他不再出现短暂的迷茫就好了。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一边传来,陈松明咬着牙回头,就看到柳沐辰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刚刚陈松明一动他就知道了,本来要出声的,结果看到陈松明又是捏脖子又是看环境的,就没有出声,不曾想,竟然看到对方如此一面,还真是够傻的。
这么傻乎乎的人是怎么成为医生的,难道不会误人子弟?
陈松明转了转身下的椅子,直视着柳沐辰,短暂的迷茫之后,一起都回想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陈松明捏了捏眉心,虽然还是有些疲惫,不过比之之前,已经好了太多太多了,就是连一直顿顿的痛着的头疼都缓和了不少。
“俩小时!”柳沐辰挑眉,他也没想到陈松明竟然这么能睡,看着对方别扭的睡姿,要不是担心叫醒了这人就不睡了,他早就将人喊起来了。
“俩,俩小时?”陈松明惊呼出声,呼啦一下就站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趴卧,双腿早就麻木,乍一站起来,突然的刺痛从双腿一下传到脊柱上,人朝着一边就倒了下去。
“小心!”情急之下,柳沐辰一下就站了起来,危急关头,一下抓住了陈松明的胳膊,险险的将人给拉住了。
“谢,谢谢!”陈松明舒了一口气,本以为自己要摔了,还好,还好,没摔。
慢点,慢点。”被柳沐辰扶着坐在椅子上,陈松明才缓过来,看到对方竟然站在自己身边,顿时极了:“你怎么站起来了,谁叫你站起来的,腿不想要了?”
柳沐辰那个气啊,自己站起来是因为谁啊,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振振有词的数落自己,尤其是一张脸,臭的一批。
“不识好歹!”柳沐辰咬牙,弯腰拉过轮椅坐了上去,然后直接双手滑动着轮子朝着餐厅门口走去,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陈松明。
“哎,你?”陈松明想追上去,奈何双腿还处在麻木的状态,刚移动脚步就一个踉跄,扶住桌子边缘才避免在一此跌倒。
等到陈松明活动过腿脚,追出去的时候,哪里 还有柳沐辰的身影,只剩下空荡荡的走廊……
陈松明微微摇头,真是小孩子脾气,他又没说什么,不就是关心了一下他的腿吗,错了吗?
没错啊,他是医生,柳沐辰是病人,医生关心病人有什么错?
真是小孩子脾气!
陈松明感叹着,一步一步的朝着病房走去。
……
刚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满屋子的人,正要说话呢,就被莫小夏狠狠地瞪了一眼。
“咋了,我记得没得罪你啊!”
莫小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其他的几个人也是,只是撇过眼神来看了一眼,接着就沉默了下来,搞得陈松明一脸的茫然:“怎么了这是?”
他不过是睡了两个小时而已,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话啊?”陈松明急了,直接走向病床,难道是凌子健有什么情况了?
不对啊,没有啊。
一番检查下来,陈松明确定不是凌子健的问题,那就怪了。
“到底怎么了?”陈松明环顾了一圈,最终将目光投向坐在床边的温暖:“温暖,怎么回事啊这是?”
温暖抬头,双眼带着疲倦的红血丝,直直的盯着陈松明,质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是凌山?”
“啊?”陈松明不解,什么啊,什么凌山?
“凌子健的耳朵,是不是凌山弄的?”温暖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瞪着陈松明,双目含怒,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一样,风雨欲来。
“你说这个啊?”陈松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怎么着了呢,原来如此。
“就是这个,难道这个不严重吗?”温暖一下站了起来,气呼呼的看着陈松明,嗓门都大了好几个分贝:“连声音都听不见了,不严重吗?那什么才严重,难道非要性命垂危了才严重?”
被温暖震的一个楞一个楞的,陈松明讪讪的抽着唇角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这么多年了,他们只是对凌子健的耳聋习以为常了而已,或者说是不得不接受了而已。
都会心疼,都会气愤,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就现在的医疗水平来说,根本就治不好。
除了认命的接受之外,还能干什么?
而且凌子健从来都不希望别人对他另眼相看,要不然的话,这人也不会耗尽心血,历经艰难的去学习唇语了。
就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他们表现的无所谓和不在乎,最初也正是为了让凌子健在心理上不那么的难过,而后来,或许是因为凌子健太过于坚强和无所谓了吧,他们也就变得随意了起来。
只是和这人面对面的交流的习惯,却是不自觉的养成了,每一次交流都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无需刻意,这或许也是他们没将耳聋这件事当成严重的事情告诉温暖的原因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准胡说
面对温暖的气势汹汹,陈松明不解的看向安静的其他人。
“子健耳朵的事情,温暖刚刚才知道。”张宇佟耸了耸肩膀,这件事说到底是他捅出来的,要是早知道温暖不知道此事,他是决对不会提及的,要提也要等到凌子健醒过来再说。
“你们都没和他说过吗?”陈松明震惊:“我一直以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温暖是知道凌子健的情况的,要不然的话,两个人怎么能交流的如此顺畅。
而且,他之前就和凌子健建议过要告诉温暖,毕竟同处一个屋檐下,还是知道比较好一些,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看来,凌子健根本就不曾提及过,就是病房里的这些人,也都不曾有个只言片语的说辞。
“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凌山?”温暖再一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