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一声女人的凄厉尖叫。
夫妇俩被这幕看呆了。
张德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味道,与女鬼身上的味儿完全相似。
他紧张道:“大师,那女鬼该不会是跟上来了吧?”
陆似锦点头,“毕竟她现在最恨的人,应该是你的父母。看来这女鬼怨气极深,将你父母打上烙印,时刻盯着他们。”
张德急切道:“能不能把那烙印移到我身上。”
张家夫妇爱子心切,更受到良心的谴责,对陆似锦道:“我们愿意将自己的命给那小姑娘抵债,毕竟是我们的执念,才害了小姑娘有仇不能报。”
陆似锦:“别慌。”
陆似锦坚定的眼神,略有点漫不经心的回话,好似凶险的红衣女鬼并不可怕,感染到张家夫妇,原本紧绷的情绪立马松懈下来。
后院有个小亭子,里面放着一张石桌,陆似锦领着张家夫妇坐好。
张德额头上的香灰还没落尽,他还能碰上阳间的东西,帮父母倒水。
“你们刚刚说这结阴亲,是一个道士告诉你们的?”陆似锦问道。
张父点头,“听到儿子去世的消息后,我老伴近一个月依旧不能接受,情绪也有些失常,整天都浑浑噩噩。直到某天,我老伴兴奋回来告诉我,有个老道士说给我儿子配个阴婚媳妇儿,至少在路上不会孤单一人。”
张父对儿子的死也是难以接受,老伴整天神志不清,他虽然觉得这事不靠谱,但也不能反对,他也希望儿子路上有人陪伴,再加上去找了老道士,见了女方父母并且再对方父母答应的情况下,他才答应老伴的要求的。
并且这种事情,都是双方父母愿意的情况下,那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并且这种事情也不在法律的监管下。
谁知道那孩子竟然是被害死的,刚刚领进女孩的骨灰进家门那几天,张父感觉家里有些奇怪,但忧心孩子他妈,张父也没有细想,等到了第七天的时候。
当他看到老伴拿着菜刀对着自己的手砍去时,透过厨房那扇窗户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衣的女生。
她流着血泪。
憎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俩人。
她道自己死的好惨。
是他们将她的灵魂困在这里,不能去报仇,说要将他俩一起拉下地狱。
眨眼间,张父就被女鬼捏住脖子,鼻腔的呼吸逐渐不畅,还好张德及时赶到,要不然.........
张母擦了擦眼泪,“我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是我害了我儿子,呜呜呜........”
一家三口神色凄凄。
陆似锦没有被他们影响,反而是撑着脸,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滴溜转了转。
“你们现在这样回去恐怕不行,就在道观住下吧,等我将师傅安葬后,再去你家看看,估计送你下阴曹的时间要推迟了。”
都这时候了,张德那还在乎投胎的事情。
事情起因在他,父母也是爱子心切才会听信了邪道的话,造成了头七回魂的女孩彻底变成了红衣女鬼。
陆似锦还问了一嘴,“叔叔阿姨,你们还记得那道士除了跟你们说可以结阴亲以外,后面你们请女孩的骨灰回来时,他还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吗?”
张家夫妇点点头,“他让我们将女孩的骨灰用他给的坛子好好供奉,不出七天,女孩便能和我儿子结为阴亲夫妇。对了,他还说防止阴气入体,特意给了我们两张符纸,说是能驱邪避灾的。”
张父将符纸用小袋子装好好的,小心翼翼从口袋里面取出来给陆似锦看。
陆似锦拿出袋子中的符纸,同样是被折成三角形。
刚一打开,一阵风吹来,张家夫妇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意,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陆似锦盯着里面的符文,仔细地瞅了瞅,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突然,灵光一闪。
这不就是今天在周家那发现的平安符如出一辙,难倒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符文不是辟邪的,反而招邪。况且你们一天到晚进进出出,有可能招一些邪气回家,时间一长,家里自然就能了天然的养尸地了。这道士倒是阴毒,想着你们请女方牌位效果不大明显,干脆直接让你们拿着女孩的骨灰进家门。”
陆似锦又道:“这老话说得好,勿拿他人丧邪之物回家,容易招邪。骨灰更是一个鬼魂重中之物,你拿着人家的骨灰盒子回家,让鬼找不到回家的路,如果换做是你肯定会发怒。”
张家夫妇连忙点头,他们这次吸取了不小的教训,差点连儿子的阴魂都赔上了。
眼见还有五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陆似锦去处理,让张德带着他的父母去休息。
他也伸了伸懒腰,回到灵堂跪下,继续守夜,无论周阳怎么劝,他也只是笑笑,让周阳去休息,没想到周淼淼硬是要陪着他。
“陆哥,今夜我陪你。”
见大儿子陪着陆似锦,周阳在陆似锦强烈要求下,去道观后面休息了。
周淼淼对陆似锦十分崇拜,一直在问陆似锦有关于鬼怪的事情。
他跟陆似锦吐槽,在学校那些无聊到家的学生,组织了什么灵异小组,要去招鬼。
“我听说那帮人最近在玩什么乩童,筷子仙,笔仙之类的。不过,听班上的同学说,那灵异小组被学校教导主任得知后,强烈要求小组解散。”
陆似锦听得直皱眉头,“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鬼不是普通人能戏耍,因为普通人承受不起鬼的怒火。因你弟弟的身上那道邪符的原因,你现在身体比普通人较虚弱,千万别碰那些脏东西?”
周淼淼有些心虚,小声说:“我没有。”
聊了这么久,周淼淼有些饿了,拿起一包薯片吃了起来。
守夜本就是一个枯燥的事情。
陆似锦正在打瞌睡,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抬头瞅瞅。
“你在吃什么?”
周淼淼不明所以:“薯片啊,还是番茄味儿,陆哥,要不来点?”
“也,也行。”
陆似锦拿了一块,吃到嘴里后,眼睛一亮。
“好吃!”
周淼淼似乎找到了同道中人,努力安利,“是吧,是吧。陆哥,我跟你说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妈竟然不准我吃,还说这是垃圾食品!现在吃个薯片,我还得背着她。”
陆似锦大为赞同,“就是就是。”
忍不住吃了又吃,一脸满足。
第二天一早,起来帮忙收拾道观的周阳,看到供桌上有几块白色的薯片,还有垃圾桶里面一桶薯片袋子,一脸呆滞。
心想:这俩孩子不会吃了一晚上的薯片吧?
满腹心事的张家夫妇,一晚上没怎么睡,早上起来也没有什么精神。
陆似锦朝他们招了招手,“你们肩膀上的阳火太微弱了,过来拜拜。”
供桌上除了老道士的牌位,后面还供奉着一座三米高的泥像。
道观中供奉的神像是陆似锦没见过的神像,老头子总是昂首挺胸非常自豪地说,咱们祁山观不供三清,不信五帝,只供奉天地。
而面前这座没有五官的雕像,却神圣庄严。
张家夫妇现在对陆似锦十分信任,上香的时候,格外虔诚。
张母还说道:“保佑我儿顺利度过这关,将来投个好胎,若事情成了之后,信女以铸其身来还愿。”
夏日的风吹过院子,抚落香灰,飘下张氏夫妇的肩膀,而肩膀上的两把焉不拉几的火焰,瞬间拔高。
陆似锦看到这一幕,眨眨眼睛。
早上九点。
道观中挤满了人,由镇上的阴阳先生唱书,再到陆似锦的亲口念祝词,毕竟老道士是以玄门道教特殊入殓方式而葬。
陆似锦手里的祝词,是老道士生前所写,好像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三魂早将,七魂来临,诸位神将,今请入来.........”
青年的声音清脆,又不失庄严,站在清晨的日光之下,如同沐浴在圣光之中。
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刻感觉到浑身一轻,好像身体的沉珂铅华在这一刻洗去。
贺韶华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临时搭起的高台,青年穿着一身青衣道袍,目光清正,字正腔圆,句句话语回荡耳边,原本混沌的脑袋瞬间灵台清明,几日来越来越疲惫的身躯,涌出一股力量。
他抬头看向逆光而站的青年,心脏猛地的一跳。
陆似锦收起祝词,旁边的阴阳先生高声大喝。
“起棺!”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第6章
沉重的棺椁被抬起,一群腰上系着白色丧布的抬棺人们,随着吹奏高亢的唢呐丧乐,浩浩荡荡朝祁山方向走去。
而之前放在棺下的长明灯,在抬棺时,被陆似锦拿在手里走在最前面。
本就靠近祁山的祁山观,是凤凰镇客流量最少的地方。今天路上却挤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来旅游的游客,没有亲眼见过土葬的仪式,特意在这里拍摄。
贺韶华看着眼前快要讲一条路都挤没的人群,眉头一皱,招来的保镖,低声吩咐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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