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看来似乎对钱国胜更为有利,但陈晚也不亏,这样结成的利益共同体才能把钱国胜绑的更牢。陈晚完全不用担心布料,为了多赚钱,钱国胜会自己想办法把买布的成本降到最低。
钱国胜思考良久,从长远的发展考虑,选择了后者。
“以后就要麻烦钱哥了。”协商完毕陈晚草拟了一份合同,确认无误后两人签字按手印,一式两份,待条件成熟了再走正轨程序。
“不用这么客气。”钱国胜把合同叠好,又和陈晚商量了一下具体细节,等全部敲定后他看了眼时间,时针走过四点,他们竟然谈了足足三个小时,“刘强说你们是坐车来的,这个点过去怕是来不及了,你们晚上准备住哪?”
“我们有住招待所的介绍信。” 陈晚早有所料,他昨天特地去大队开了介绍信。
见陈晚有备而来,钱国胜于是没有说出他的安排,他原打算去他舅舅家住一晚,把宿舍让给陈晚和许空山。
“那行,这会时间还早,我带你去仓库看看吧,你把布挑好,我去找人开条子。”钱国胜有自己的门道,开不成生产线,买点布料还是没问题的。
陈晚欣然答应,他终于能尽情挑选布料了。
仓库管理员是钱国胜舅舅的亲戚,钱国胜叫他董叔。
“仓库有的布料都在这上面了,你们看看吧。”董叔拿了本贴满布条的册子给钱国胜,钱国胜转手给了陈晚。
从材质上纺织厂共有两种布料,分别是棉布和化纤,也就是所谓的的确良,听说生产的确良的机器是从国外进口的。
同样的材料织法不同出来的面料厚度和手感也不同,再加上颜色,陈晚初步估计这册子上的布料有至少二十款,远比他在百货商店看到的多。
虽然陈晚偏爱棉这种天然材质,但作为当今流行的布料,的确良也有一定的优点,因此陈晚两种都各选了三款。钱国胜来时跟他说了,布票和钱的事不用陈晚操心,他只管选就是。
陈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各选了大概能做十件衣服的量,加起来就是三十件,够他忙活十天半个月的了。
第一件衣服陈晚和钱国胜一致决定做夹克,现在气温正合适,有购买意愿的人也多,等积累好客户群,他们再推出别的款式。
纺织厂的行政部门是准点下班,钱国胜明天早上才能拿到布,他一摆手,对陈晚说今晚请他们吃饭。
“这家店的梅菜扣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你们一定得尝尝。”钱国胜把吃饭的地点选在招待所附近,这样陈晚他们吃完能直接进去休息。
他点了几个招牌菜,又要了二两酒,庆祝他和陈晚达成合作。
纯白酒性烈,陈晚抿了口,辣得直吐舌头,不肯再喝,剩下的全进了钱国胜和许空山的肚子里。
“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正门等你们。”钱国胜酒量不错,毫无喝醉的迹象,他把陈晚他们送到招待所门口,然后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我要开房!
第58章
陈晚将介绍信和户口本递给招待所的前台,付钱之后前台将他们领到二楼靠里的一个房间。
房间内的设施很简陋,没有单独的卫浴,但配有暖水壶和白底红花的搪瓷盆。暖壶里有热水,陈晚坐在床沿,脱了鞋子把脚泡进盆里,接过许空山拧的帕子擦脸。
忙活了一整天,陈晚神色疲惫地靠在许空山的肩上,下午跟钱国胜聊得太久,他这会不太想说话,许空山任由他靠着,静谧的空气中散发着温馨的气息。
招待所的搪瓷盆不大,陈晚把脚踩在了许空山的脚背上,好玩地动了几下。
水温渐凉,许空山抬起陈晚的小腿给他擦干水迹,端着搪瓷盆出去倒水,顺便把用完的暖水壶灌满。
“山哥快上来。”陈晚脱了衣服缩在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拍拍床面,他和许空山开的是大床房。
上楼前陈晚特意拜托大姐帮他找个安静点的位置,他睡眠不太好,有人吵的话容易睡不着。不年不节的,也没什么大事,招待所只零星住了几个人,大姐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周围都没人的空房。
自打许空山搬新家次日起,陈晚便从未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过。
许空山脱了衣服在陈晚身边躺下,屋里的灯明亮亮的,陈晚翻了身趴在他的怀里发出一声快慰的叹息。
“山哥,我说的那个东西你找到了吗?”陈晚手指在许空山的胸口处画圈,勾得男人呼吸发沉。
好几次陈晚都能从隔壁闻到淡淡的药味,许空山像老巫婆炼药似的在捣鼓着什么。
“还没有。”许空山喉头发紧,他浑身的肌肉僵硬,整个人仿佛要被陈晚点着了。
“还没啊。”陈晚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他埋头在打圈的位置轻轻咬了一口,“那你要快一点。”
许空山被他咬得头皮一麻,差点失神,他胡乱地应了声好,接着低头捧住陈晚的脸。
陈晚着迷地看着许空山眼里的急切,挡不住的声音从唇缝中挤出来,似哭似泣,听得许空山双目发红。
许空山望着陈晚毛茸茸的发顶,感觉他的魂都要被陈晚吸走了。
陈晚抓着许空山的胳膊深呼吸,他不适的咳嗽几声,许空山爱怜地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待他缓过劲,许空山用喝水的杯子把暖水瓶的里热水来回倒腾到不烫手的温度,让陈晚含着漱口。
招待所的床不会像家里那样发出稻草的窸窣声,陈晚睡了一晚,感觉腰有点疼,不知是床还是人的原因。
钱国胜约的是早上九点,许空山下楼买了两个包子三个馒头并一碗豆浆,包子和豆浆是给陈晚的,他自己就着白水啃馒头。
包子快有陈晚脸那么大,里面包的是白菜猪肉馅,肥得流油,香是真的香,腻也是真的腻。陈晚吃了半个,要跟许空山换他的馒头。
“包子不好吃吗?”许空山捏着仅剩的大半个馒头皱眉,他问过招待所的前台,对方说这家的包子最香他才买的。
“好吃,但是太腻了。”陈晚受不了包子里的肥油,“我想吃山哥你的馒头。”
怎么还有不喜欢包子喜欢吃馒头的,许空山把馒头换给陈晚,咬了口包子,是香的啊,哪里腻了?
解决完早饭,两人离开了招待所,天有点阴,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钱国胜果然在门口等着,为了不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他找了运输部那边的人帮他把陈晚要的布料带出去。他按照正常价格买,也不占厂里的便宜,其间可操作范围还是很大的。
“布料有点多,你们背篓装得下吗?”钱国胜在离纺织厂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房子,用来做仓库。
陈晚从钱国胜身上看到了能力与野心,这房子显然是他提前租的,说明他并非只是夸夸其谈。
“应该能行。”许空山背的是家里最大的一个背篓,装下十丈多的布料不成问题,连绑绳都用不上。
许空山将成卷的布料放进背篓中,上面盖一层报纸,让人看不清里面是啥。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许空山帮陈晚关上车窗,以免斜雨沾湿他的衣裳。
车至临溪,雨还在下,且雨势比刚才更大,两人快步躲到屋檐下,准备等雨停了再走。
春日的雨缠缠绵绵,陈晚腿都站麻了也不见停,仿佛有下一整天的趋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许空山取下背篓放到陈晚脚边:“我去买斗笠,六儿你在这等我。”
许空山抬脚冲进雨幕中,他微微低着头,身体向前倾着,手臂横在额前挡雨,姿态没有半点狼狈,脚下的雨水被踩踏溅起,陈晚扶着背篓,觉得周遭的潮气都被许空山冲散了。
风里带着一丝丝凉意,陈晚的脸色白了几分,嘴唇上的血色变淡。感受到自己精神不振,陈晚咬了咬下唇,心里祈祷着可千万不要感冒。
许空山很快买到了斗笠,他头上顶了一个,手上叠了两个,一个盖到陈晚头上,另一个用绳子在背篓上绑好。
斗笠有点大,陈晚调整抽绳在下巴处系紧,许空山走在前面为他挡去大部分风雨。
碎石与泥土夹杂的路面被雨一泡变得泥泞不堪,陈晚走得够小心了,仍不可避免地溅了一裤腿的泥。许空山放慢了脚步迁就陈晚的速度,下雨天基本无人出行,陈晚在他身后躲了一会,悄悄加速站到许空山身侧,将手放进他干燥温热的掌心。
许空山先是一愣,然后将他的手整个握住。
走到德叔那时雨势减弱,许空山在外面喊了一声。
“你们怎么不等雨停了再回来?”德叔看着他们不停往下滴水的斗笠,把人迎进来,给陈晚倒了杯热水。
陈晚的唇上已丝毫不见血色,德叔暗道不好,让陈晚伸手给他把脉。
“等会到家把衣服换了,吃了药以后捂着被子发发汗,知道吗?”德叔给陈晚开了副中药,他手上的西药不全,陈晚怕苦也没办法。
许空山把卖药材的一百五十块钱拿了出来,德叔满脸惊讶:“你哪来那么多钱?”
“六儿帮忙卖的,那人给了一百五。”许空山把陈晚卖药的事讲了,德叔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他赶了那么多回药集,没哪次能卖上这个价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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