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顿顿有肉吃 (鸦鸦吃素也吃肉)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鸦鸦吃素也吃肉
- 入库:04.10
而随着糕体的上下颠簸,不断有细腻的水珠顺着绵密的雪顶滚落下滑,一直滑到再往下的两颗冰淇淋球上,沾染上牛奶的色泽。
如同雪顶一样,两块并在一起的冰淇淋球圆润又光滑。它们本应当是一杯精致的甜点,让人眼馋而不敢亵玩,但此刻却被一根宛如饿狼的勺柄粗蛮地插入其中,如饥似渴地捣取着内里的糖芯。
这根勺柄几乎整根没进了奶球里。
它搅动着,挖舀着,试图要让半凝固的冰淇淋全部融化,变成更为甘甜的糖汁,供它予取予求。
而事实上,它就快要成功了。
粗硬的钢勺裹挟着几乎称得上是炽烈的温度,在绵实的冰淇淋里四处捣撞。每行经一处,它都要重重地停滞一会儿,像是要等棍棒上的热意将糖沙融化,沾上水了,才恋恋不舍地刮磨着寻到下一处,再度撞击鼓捣。
此起彼伏,上下往复。
没过多一会儿,那两块儿冰淇淋球上边沾满了从里面淌出的糖汁,与勺柄上灼化的水液交融在一起,咕滋咕滋地搅拌成为更粘稠起泡的糖霜。
屠良抬眼注视着镜子里的景象。
此刻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两人连接处淫靡的细节,毛发、体液、肌肤、皱褶……
黑染上了白,铜色撞上了雪腻,两条不同过去的线此时交缠在一起,屠良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小孔雀时的样子。
那时他还不是肉贩,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打工。为了拿到拖欠的工资,屠良跟老板起了几次冲撞,已经不想在那里干下去了。
他觉得这个城市挺没意思的,很多人为了钱可以不当人,每天都把脑袋埋在钱眼里。
屠良几乎看不到年轻人有在生活的影子,大家起早贪黑着,都在用劳力换生存。彼时他都已经生出了从这个仿佛吃人的城市离开的念头,却偶然撞见了一个小孔雀般鲜活可爱的人。
“你好,打一碗红烧肉!”
隔着玻璃,屠良听见男孩轻快的声音,便闷头舀了一大勺肉给他。
反正花的是老板的钱,他下手随意,却不料换来点菜的人娇俏地惊呼声,以及送给他的一个大大的笑。
“哇!谢谢你啊!”
一身柠檬黄衬衣的男孩脸蛋青涩白嫩,看到碗里丰盛的肉块,脸上浮现出美滋滋的欣喜,还冲着玻璃里面带着口罩闷头打饭的服务工递上了俏皮的谢意,“大哥你真好!好人一生平安!”
从那一天起,屠良就开始注意到这抹亮色。
他开始发觉,原来只要一个人愿意,就可以在灰扑扑的钢筋水泥里开出五颜六色的花儿来。
他是无趣的水泥,却忍不住向往花香。
男孩说错了,他与好人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个内心拥有着淫荡念头的变态。
每天注视着耀眼的,香甜的,娇嫩的,与他不是一个世界里生长出来的花朵,嗅着他散发的不自知的诱人香味,目光跟随,内心渴望。
而如今,他竟然有幸触碰这朵花。
屠良知道自己是从最低贱的泥土里长出来,他以前只敢远远看着露水里俏丽绽放的鲜花,不敢去碰,只敢偷偷在阴暗的心底,妄想用自己的一身泥土将花瓣弄脏。
可当真的靠近了,他却有些舍不得弄脏花儿了。
这是他的宝贝,他怕弄坏。
于是他只好轻轻地捧起花托,然后是试探着亲吻,抚摸,舔咬,送上自己炽热的一切,让小花儿自己决定,该怎么样对待他。
“嗯……嗯哼……”
孔俏坐在台面上,感觉自己快要散架。
男人的挺动仿佛不知停歇,一次又一次地凿进他身体里,每一下都那么重,那么深,把他撞得四肢发麻,骨头酥软,只剩下两人交连的部位堪堪支撑着他,却因为身体的晃动和体液的湿腻,而一次次在被两人身体染烫的大理石台上打滑。
“不、不行了……”
他昂着脖子,手臂松松地搭在屠良的肩上,用指尖去挠男人,“不要在这里了……”
孔俏再一次后悔自己今天愚蠢的举动。如果没有锁上卧室的门,此刻他应该已经和面前的人在他两米长的柔软大床上翻云覆雨了,可现在,却只能委屈自己,可怜巴巴地在硬邦邦的石台上被操。
“去沙发上?”
屠良放缓了动作,哑声问。
“唔……嗯……”
孔俏点点头,眼神迷离,“抱我过去。”
屠良看着眼前泛着桃红色的水灵脸蛋,喉头不住地滚动,却只蹦出一个字,“好。”
说着,他便托起小孔雀的屁股,打算抽身出来,将人抱过去。
但哪料,他后脖和腰侧同时被男孩的手和脚勾住。
“就……这样。”
孔俏浅浅地喘着气,掀起眼帘,用一种屠良从未见过的惑人神态对着他道,“就这么,抱我过去。”
29 我想要你
就这么抱……是怎么抱?
屠良燥热的脑袋卡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小孔雀在要求什么。
“好。”
他似蛮牛般粗重地喷出鼻息,却半分犹豫也无,一把就借着连接的姿势将怀里的人抱了起来,丝毫不见半点的负担。
反倒是被他冷不丁一下抱起来的孔俏,因为身体重心的变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却又转瞬被男人堵住了嘴,全转化为“唔唔”地哼唧,消失在两人的唇间。
屠良太喜欢和孔俏亲嘴了。
虽然今天才第一次亲上,可天知道,他觊觎了有多久。
以前还在餐馆里干活儿时,午间一群白领来吃饭,他就忍不住隔着玻璃偷看小孔雀和同事说笑,喝汤,吮筷子。
后来屠良辞工了换到生鲜店,再次遇上孔俏,两个人交集更多了,他的视线更是时常流连在男孩娇俏的脸蛋和粉嫩的嘴唇上。
喝奶茶时,结账时,同他笑着说话时。
屠良有时候光瞧着那张软软的,肉肉的唇冲他无意识地嘟起,下面都能硬起来。
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屠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一看到孔俏就脑袋发热,心跳加速。就好像这个人是老天爷专程为他造的一样,哪儿哪儿都符合他的喜好,连嘴唇都那么软那么甜,让人一亲就舍不得松口。
“嗯…唔嗯……”
两个人的舌头在湿软的口腔里交缠,搅绕,时不时勾连在两人的唇齿间,又在呼吸间转战到另一人的嘴里去。他们相互舔着,啃着,亲吻着,变换着角度磨揉着彼此的唇瓣,却舍不得离开分毫。
屠良觉得自己像是在吃着一颗果冻。
软滑的,香甜的,永远吃不够又永远想吃的果冻。
从世上独一无二的糖果罐里长出来的,只够他一个人尝的果冻。
他含吮着果冻和果汁,像大狗般把嘴里的美味不断叼着往深处吞咽,而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还抱着更宝贵的糖果罐,没忘记要把珍贵的糖果罐抱向哪里。
两条粗壮的腿一前一后地从浴室里跨了出去。
遒劲的肌肉群尽数绷紧,遍布在大腿前后侧宛如蜿蜒的山脉,将高壮的人笔直地撑起,同时也撑起了跨骑在他腰上的白软身躯。
然后山开始动了。
它缓慢而沉着地抬起高大的身躯,仿佛逐日的巨人,朝着既定的方向一往无前地迈开步伐。每一步,宽厚的脚掌都稳稳地踏踩在地上,就算身上还连着一座小山丘,也没有丝毫掣顿。
山脊笔挺,草木轻晃。
葳蕤的丛林里唯一的树干正深深的埋入丘壑之中,随着山脉每一次的起伏,在溪谷间进进出出。它的枝干太过粗壮,几乎将狭窄的溪谷牢牢卡住,走动间只能看见些微的树根,在枝叶交缠的密林里隐约舒展,转瞬又尽数没进了深谷里,抖擞于湿荡的溪谷间。
“啊…啊哈……”
孔俏仰起头,一双胳膊几乎无力地挂在屠良的肩上。
他是有试图去攀住眼前的山峰的,然而身体的重量在不断拉扯着他往下坠。若不是还有男人的一双手拖着他的屁股,孔俏都觉得自己会直直地跌落在地上。
不,倒也不会。
毕竟还有一根棍子牢牢杵在他屁股里,把他钉在山腰,不上不下,却又起起伏伏。
如果男人真的松开了手,他……会被捅穿吧?
孔俏心里闪过荒谬又骇人的念头,却又在下一瞬,化作另类的隐秘期待,挠痒在他的身体里,让穴口不自觉地收缩起来。
“唔哼……俏、悄悄!”
屠良被夹得鼠蹊发紧,肌肉里的力道都快被小孔雀给绞缠得差点泄劲。
他怕把怀里的人摔着,连忙快走了两步,胳膊却还是有些没托住掌上的小屁股,让身上的人顺着两人湿粘的肌肤往下滑落了几分。
“呀啊!”
孔俏也不过是心里刚想想,却不料真的体验了两秒失重的感觉。
他连忙手脚并用地缠住了男人的身体,仿佛树袋熊一般挂在了粗硬的树上,屁股也紧紧绞住了穴道里的枝干,比任何一次都要紧。
太……深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在心里喟叹出声。
因为被抱着,孔俏的视线与屠良堪堪持平,抬眼间就撞进男人淬了火的眼眸里。
“俏俏……”
那张朴实而性感的厚唇又在叫着他的名字,痴痴的,像在念叨什么宝贝似的,让人听得心里发软。
明明以前听到那些谈恋爱的人,总是要黏糊的叫对方‘宝宝’什么的,孔俏只觉得肉麻得鸡皮疙瘩。然而如今,男人仅仅是这么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的小名,孔俏却感觉被轻柔地捧在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