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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二
过年期间公司放了假,景云臻和丛暮俩人没有亲人走动,所以打算出去度个假。
刚巧这时祁卓来电话,问丛暮要不要到他那里去玩,他刚从太平洋上买了一个度假小岛,有一大片划了私人海域,景色非常优美。
景云臻自然不想丛暮跟祁卓见面,只是他工作比丛暮要忙一些,禁不住丛暮得了空自己跑到英国去,他略一思索,想着还是自己在身边陪着保险,于是答应了祁卓的邀请。
两人乘飞机从岛上的停机坪落地,进了酒店,美丽的前台小姐讲伦敦腔,说Colin先生为两位准备好了房间,接着一左一右拿出两张房卡来。
丛暮见景云臻登时脸都绿了。
“走吧,”丛暮笑着说,“海景房呢,位置多好。”
景云臻跟在丛暮后面念念叨叨地挤进丛暮那间房,把行李放下,四下转了一圈:“我也住这间。”
“啧,”丛暮洗了手出来,“大少爷,差不离儿的房间,这你也挑?行,那我住你那间。”
景云臻走上前两步捏住丛暮的脸:“我不是挑,你难道不明白祁卓什么意思?咱俩是一对,他给分成两间房,摆明了给我下马威呢。”
丛暮不甚在意:“两间房睡着舒服啊,坐了那么久飞机,咱们俩这个头儿晚上窝在一张床上能休息好?”
“也不是没一起睡过,你原来跟我躺一张床上都没休息好?”
丛暮懒得搭理他,他已经脱了外套:“赶紧滚回你那间房去,我要洗澡了,洗完澡躺一会儿,还得下去吃午饭呢。”
“我也想在这儿躺。”景云臻两只手抓着丛暮的手,摆了摆,跟纯情少女似的,嘴里的话可一点不纯情,“我可以提供性服务。”
“你真是死皮不要脸,”丛暮给他气笑了,“我不需要性服务!”
“那我给你按摩!”纯情少女仍然奋力自荐,“坐了这么久飞机,后背疼不疼?腰酸不酸?”
丛暮让他说的有点动心。
景云臻这一手按摩是跟着城中一位名气极大的中医大夫学的,这中医大夫今年九十九,花白长髯秃脑门,眼不花耳不聋,声若洪钟走路带风,因为名气太大,多少达官显贵都一诊难求。前一阵丛暮去贵州参加了一个画家协会办的公益写生活动,坐着蹦蹦车在山沟沟里颠了几天,回来就觉得这也疼那也不舒服。景云臻带他找这位老大夫做了一次按摩,老大夫现在不出诊了,手底下徒子徒孙一屋子,他叫了徒弟给丛暮服务,自己在一边高声朗诵他独创的按摩十八式。
景云臻看那个大徒弟的手在丛暮腰腹来来去去,边上还一屋子徒孙强行围观,心里抓耳挠腮的别扭。
可是别说,这按摩效果真的好,弄得丛暮有点上瘾,连着去了三次。第三次景云臻接他回家,在路上说自己刚拜了老中医当关门弟子,每天去学两个钟头推拿按摩,学成以后丛暮就不用大老远往中医馆跑了。
丛暮震惊:“吕大夫不是三十年不招徒弟了?”
他简直对景云臻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叹为观止。
景云臻打了转向灯,随口说,往后做完了你再腰酸,我自己就能给你解决。
做什么?丛暮一脚踹过去,总不能是做饭。
景云臻给丛暮来了一顿须头须尾的推拿按摩,从暮趴在床上,舒服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正整个人嵌在景云臻怀里,外头阳光正好,男人脸上细小的绒毛都闪着金光。景云臻睡的并不沉,丛暮一动他就醒了,纤长的睫毛眨了两下,无意识地用侧脸蹭了蹭丛暮的肩,小声说:“才睡了一会儿,是不是饿了?”
两个人起了床,到餐厅去吃饭。中午供应自助餐,丛暮端了菜上来,先放在景云臻跟前:“这一盘是你的。”
景云臻手术完恢复的算好,他毕竟年轻,身体素质也好。只是医生嘱咐了饮食清淡,他这人又爱吃辛辣,没办法,只能丛暮严防死守管着他些。
景云臻看着自个儿盘子里的一片绿油油,可怜巴巴地“嗯”了一声。
丛暮起身要去盛自己的菜,景云臻连忙拦住了,将咖啡杯往他跟前推了推:“你歇着吧,起了床还没喝口水呢,我去给你盛。”
丛暮端着杯子慢慢喝了两口水,透过窗户往外望去。这餐厅建的离海边极近,窗外就是金色的细碎沙滩,棕榈树茂盛而葱绿,有穿比基尼的美女仰躺在沙滩上晒太阳,近处的海上面泊了几艘蓝白相间的游艇,再远处还有硕大的远航船正股着帆归航。
丛暮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因此乍一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来人用很标准的中文叫“丛暮”,声音似乎有些激动,紧接着脚步声急匆匆地走近了。
丛暮一抬头,只见一年轻男孩在餐桌前站定了,正拿亮闪闪的一双招子看着他。
这男孩二十岁出头,个子很高,穿白色运动短裤和黑色T恤,小麦色皮肤,眉毛浓密,眼睛大而眼尾下垂,面目十分阳光帅气。
他见丛暮抬眼看见了他,连忙涨红着脸同他摇摇手,问了他好,又小心翼翼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只是紧张太过,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简直像是小孩子学说话。
丛暮略一思索,迟疑道:“……你是余枫?”
男孩子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呲着一口大白牙,脸上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是兴高采烈了:“你还记得我!”
这余枫就是几年前丛暮在拉斯维加斯玩的时候朋友送他的鸭子。他身世有些可怜,父母虽然健在,但都是不知多少年的瘾君子,不仅负债累累,家里还有一个听力残障的妹妹,兄妹俩平日里只靠余枫打点零工维持生计。
后来他父母被强制送往戒毒所,留下债主天天提着棍子守在他学校门口要账。若只是他自己,躲躲藏藏还勉强能应付下来,只是有一天,她妹妹放学后哭着回到家里,一边打哆嗦一边跟他比划,说要帐的人在校门口威胁她,要是再不还钱,就将她卖到妓院去。
余枫走投无路,只好去琢磨来钱快的“生意”。
那时候Moonlight Bunny City为夺人眼球搞了个“新货”拍卖,余枫让人捆成个性感的粽子放在笼子里,口不能言地跪在台上,只等买家观摩开价。
丛暮第一次去拉斯维加斯,同行的朋友说带他见点新玩意儿,于是一行人直奔Moonlight Bunny City。虽然丛暮那时因为得病的缘故,对万事万物都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但是台上这种将人当作货物买卖的场景,还是让他本能的觉得有些不适。
他中途便独自离了场。但正巧拍卖时他们同行的一个朋友与另一位竞拍者有些摩擦,于是现场火药味沸反盈天,连带着交易金额都水涨船高。他这位朋友将人拍了下来,却只是为了博个面子,一来不喜欢余枫这一行款,二来人家在拉斯维加斯也有老相好,于是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余枫送给了丛暮。
那天晚上余枫大概是头一次,虽一早让人七七八八教了个全套,只是脱衣服似是要扒皮,丛暮扫他一眼,他能直从脸颊红到胸膛。
丛暮有些意兴阑珊,心里想这孩子大概连自己的性向都没搞明白,就这么被赶鸭子上了架。他将睡袍拢起来,点了一只烟,倚在床头上,温和道:“不必勉强,不喜欢就穿衣服走人,我不会对你们老板说的。”
他这么说,余枫的脸肉眼可见红得更甚,几乎要红到屁股上。
“没有,没有不喜欢。”男孩梗着脖子,“我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而且你长得那么好看,是我,是我赚了!”
“是吗?”丛暮笑了笑,“会抽烟吗?”
于枫点了点头。
两人在烟雾缭绕里抽完一颗烟,丛暮慢条斯理地将烟按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接着提身把余枫办了。
只是后来丛暮才知道,余枫做下面那个虽然乏善可陈,当攻可真真是万中无一。
年轻人体力好,资本可观,他又惯会顺着丛暮,回回以把他伺候舒服了为第一要旨,就这么弄到最后,连丛暮都让他激得有些发疯。
丛暮在拉斯维加斯这人造的不夜城待了近两个月,回到伦敦之后,有时找不到称心的伴儿,还会偶尔想起他来。
只是余枫这些年模样变了不少,不仅眉宇间更为开阔,肌肉练得壮硕了些,连肤色也比原先晒黑了,一时便让人有些认不出来。
他性子倒是没怎么变,还跟个孩子似的,心里想什么都能一五一十地让人从脸上看出来。
丛暮在这岛上见到他也有些惊讶,于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余枫道:“前些天偶然从芝加哥见到了祁先生,他邀我和妹妹到岛上来玩。”
丛暮顿时了然,笑着摇了摇头。
余枫一见他笑,虽然不知道这笑是为了什么,但是自己也咧嘴笑开了。
丛暮温和地说:“很久没见了,过得还好吗?”
当时他离开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余枫虽然已经还上了欠款,但是他签的合约还在Moonlight Bunny City,所以不能同他一起离开,为着这个,这么大的男孩子还伤心欲绝地哭了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