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竞川很轻地笑了一下,因为距离太近,余朗听得很清楚,只觉得耳朵那里变得酥麻。
“走吧。”魏竞川说。
这个鬼屋的后半段就比较常规了,npc很多,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余朗偶尔会因为他们的突然出现而被吓到。魏竞川确实一点也不怕,有时候会很体贴地替余朗捂眼睛。甚至在一个鬼挡路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把余朗都逗笑了,所以最后一段的气氛变得很轻松,余朗笑着说:“魏老师,你这样,好不给鬼面子啊。”
魏竞川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很认真地来了一句:“还好吧。”
所以他俩出鬼屋的时候有说有笑的,把在外面等的姜闻昼看得一愣。
“你们是去的鬼屋还是去度假的啊?”姜闻昼满头的问号,“一点也不恐怖吗?”
“还是挺吓人的。”余朗回答他,“但魏老师胆子好大,我也就不怕了。”
姜闻昼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前半段比较恐怖。”魏竞川补充道。
这下姜闻昼就没再问什么了,他转身拉住陈最:“哥哥,我们走,看起来是很简单的鬼屋,我们要比他们快。”
魏竞川突然说:“我也要再进去一次。”
快要进门的姜闻昼和陈最脚步一顿,异口同声地说:“为什么?”
魏竞川看起来不是很开心,他的手从卫衣口袋里拿出来:“照片丢了。”
余朗反应过来他在说刚刚那两张合照,可能是在鬼屋里跑来跑去的时候掉出来了。
“丢在鬼屋里了?”姜闻昼反问。
“有可能。”魏竞川回答他。
“多大的事,我们进去帮你找找。”姜闻昼冲魏竞川摆摆手,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
魏竞川点点头,但还是兴致不高。余朗就安慰他:“不行就让工作人员帮忙找找,大不了重打一张嘛。”
魏竞川有些执拗地讲:“我和你的合照,我一张也不想丢。”
他的语气太过认真,让余朗分不清他只是在营业还是出自真心。
但余朗还是拉了一下魏竞川的袖子,很温柔地说:“我们再拍就好了啊。”
这句话是出于余朗的真心。
第20章
在等姜闻昼和陈最的时候,余朗和魏竞川坐到了旁边供游客休息的椅子上,余朗点开了一个拍照软件,选了一个猫咪的特效。
“魏老师,来拍照。”余朗把前置镜头对准他,软件自动识别了人脸,给魏竞川加了耳朵和胡须。
“好可爱啊。”余朗忍不住先给魏竞川按了一张,拍完之后他对着照片看了一会又说,“果然好看的人怎么样都好看啊。”
“没有你可爱啊。”魏竞川把他的手机拿过来,然后揽着余朗的肩膀,两个人合了一张照。
余朗点了保存:“到时候节目播出可以用这张照片发微博。”
“不要。”魏竞川突然这么说。
余朗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照片:“拍得很好啊。”
“不想给别人看。”魏竞川看着余朗眼睛说,与此同时他握住了余朗的手,用的力气有点大,一字一顿地陈述道,“我很小气的。”
面对魏竞川这种直球攻击,好像不管多少次,余朗都没办法适应。他下意识就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小声地说:“那不发这张了。”
魏竞川揉了一下余朗的头。
姜闻昼和陈最进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余朗一个人吃了两个圣代,最后一点吃不下了,魏竞川就很自然地拿过去帮他吃掉了。
魏竞川不爱吃甜食,所以吃的时候像完成任务那样,余朗想拿回来自己再努力一下,却被魏竞川挡开了。
“挺好吃的。”魏竞川评价道。
“你明明不爱吃甜食。”余朗不信任地看他一眼。
“要看是什么甜食了。”魏竞川很自然地凑过来,给余朗擦了一下唇角,甜食两个字咬得重,眼睛就这么盯着他看,生怕余朗不能领会他这个“甜食”的意思似的。
余朗内心直呼崩溃,他觉得之前他看过的那些帖子都是骗人的,说什么魏竞川高岭之花绝不撩人呢?说什么魏竞川一心只有事业不懂爱情呢?
这两天,他都快被撩出心脏病了。
如果他是cpf,他乐得要放炮。可他是当事人,有时候只想遁地逃跑。
正在余朗胡思乱想的时候,出口总算有了动静,姜闻昼和陈最可算出来了,就是两个人的姿势有点奇怪。
姜闻昼直接被陈最给扛出来了,他的脸煞白,眼睛闭着,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太好。
“姜老师这是怎么了?”余朗赶紧走过去,用手里的小扇子给他扇了扇风。
“被吓破胆了。”陈最一脸淡定,他扛着姜闻昼这个超过一米八五的Alpha就像扛着个轻飘飘的玩偶似的。
“瞎说……我只是……太累了。”姜闻昼一脸绝望,气若游丝地反驳他。
“陈最哥,你平时没少举铁吧。”余朗觉得陈最太牛了,陈最顶着一张美人的脸,力气居然那么大,这种反差感,真是人不可貌相。
“哥哥,你是不是烦我了,你居然是扛我,而不是公主抱我。”姜闻昼好像恢复了一点活力,他立马开启了自己的戏精模式,对着陈最就是一顿敲,“你不爱我了呜呜。”
“抱着你还怎么跑?”陈最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姜闻昼的屁股,然后想把他丢下去,谁想到姜闻昼这会变得灵活起来,他一把抱住陈最的脖子,两条长腿环到他的腰上,死活就是不下去。
“呜呜哥哥你不爱我了。”姜闻昼哭丧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可怜,“我好伤心啊。”
余朗在这一瞬间,意识到这俩人估计要开始一来一回恶心对方了,他立马退避三舍,回到魏竞川身边。
这么闹了一阵,大家都饿了,于是决定去餐厅先吃点东西,然后继续玩。
游乐场里没多少选择,四个人进了一家披萨店,点了菜之后坐下来,姜闻昼还垮着个委屈脸。
“哥哥你哄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姜闻昼扒拉着陈最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看他。
陈最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动作十分优雅:“你刚刚在鬼屋里一直掐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我是因为害怕嘛,哥哥我错了。”姜闻昼能屈能伸,十分殷勤地要给陈最加水,但他确实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把盖子按开之后用力过猛,倒水成了洒水,泼了陈最一身。
姜闻昼:“……”
余朗:“……”
陈最:“……”
只有魏竞川最镇定:“导演组有干净的衣服吗?”
陈最今天穿的是件白衬衫,下半部分全湿了,紧贴着他的腰。
陈最的腰非常细,这下湿得都可以看见他的腹肌轮廓。
姜闻昼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哥哥你先盖一下,我去给你买衣服。”
陈最一脸无语地用手指提了一下姜闻昼的外套,只觉得太重了点,于是他从外面摸了一下这件外套的口袋,在姜闻昼阻止他之前,他就把那个像板砖一样的充电宝拿了出来。
姜闻昼瞬间愣在了原地。
陈最又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然后他笑容满脸地看姜闻昼:“姜姜,能不能跟哥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随身带两块板砖呢?”
陈最这个笑,看得余朗都觉得渗人。
姜闻昼讪讪地笑了一下,然后破罐子破摔似的扑过去,拦腰抱住了陈最,很讨好地说:“哥哥,我爱你。”
陈最没理他,他把姜闻昼的手扒开,自顾自站起来要去换衣服。
姜闻昼跟个复读机似的,一边喊“哥哥”一边追上去。
这下餐桌上就只剩余朗和魏竞川了,余朗有点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感慨了一句:“感觉陈最哥真够不容易的。”
魏竞川给余朗切了块披萨,然后说:“那我还挺羡慕他的。”
余朗刚咬了一口,不方便说话,就用眼神表达他的疑惑。
“因为你不爱像姜闻昼那样跟我撒娇。”魏竞川喝了口水。
余朗差点被披萨噎死。
“我本身也不爱撒娇啊。”余朗不自觉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有点为难的样子。
“你明明跟抽屉和lucky都会撒娇的。”魏竞川一脸认真,丝毫不觉得拿人和动物相提并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余朗内心在郁闷,你这话我没法接。但表面营业得飞起,他弯起眼角:“魏老师,你吃醋啊?”
魏竞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故意咬得重:“没有。”
余朗今天观摩学习了一下姜闻昼的营业方式,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来实践一下试试。
于是余朗拉了拉魏竞川的袖子,很可爱地说:“他们又不能摸我,但是你可以嘛。”
余朗的意思是摸头,他这几天发现魏竞川很喜欢他的脑壳,他自己在家也摸了摸,觉得手感并没有好到让人欲罢不能的地步。
魏竞川眼神倏忽一下就暗下来,他的手指搭到余朗的后颈上。余朗不自觉把头低下去了一点,看起来好像很顺从的样子,其实是觉得有点痒,他觉得魏竞川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又不是猫咪,后颈既不是弱点也并不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