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还没开始,别把自己估计得太乐观,输光的是谁还不一定呢。”路西菲尔针锋相对地说完,才想起来问主持人:“这个房间是玩什么的?”
奥微也不好意思地看着主持人问:“什么规则?能说得详细点吗?”
同桌另外三个先到的魔族露出嘲弄的笑意,好似有必胜把握般地对主持人说:“给他们说得详细点,让他输得明明白白。”
主持人按部就班地说:“赌法是福尔豪斯,扑克。两张暗排,五张公用明牌,七张牌中的五张谁的组合大谁就是赢家。下注分五轮,每轮都可跟注和加注,小盲注5金币,大盲注10金币,最高加注额没有限制。”
奥微听得云里雾里,路西菲尔看他完全没听懂,安慰道:“玩几次就会了。”又对侍者说:“四小时一到请提醒我,我只是来玩玩,可不想把时间都搭在这把椅子上。”
“呵,到这儿来的都是赌徒,到时候你为了挽回损失说不定别人拉你还拉不动。”一边的红发魔族突然插话,他的眼下有一抹青色,精神倒还不错,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路西菲尔不理会他,示意侍者发牌。
侍者按顺序给六位客人发牌,由奥微开始下小盲注,牌局开始。
路西菲尔底牌是黑桃2和红桃8,他将底牌扣下,这时明牌上已经有1张红桃J,他的右手习惯性地想摆弄珠串,这时才想起那串珠子并没带着。他略为愕然地顿了顿,索性抚摸起地精王的戒指来。
撒旦叶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小动作上,轮到他争牌时,便随手加注了两个筹码。他身边的红发魔族小心翼翼,经过慎重考虑后才决定跟注。
轮到奥微争牌,他一脸茫然,马上盖牌退出了这一局。
进行到最后一轮时只剩下撒旦叶和红发魔族,路西菲尔在第二轮争牌时就退出了。
摊牌的时刻到了,红发魔族胸有成竹,果然他凑成了三个J和两个9,大过了撒旦叶的一对K,赢了奖池内的全部筹码。
红发魔族非常满意,他高兴地搓着手,吩咐发牌官赶快进入下一局。
路西菲尔看着撒旦叶有意挖苦:“冲动是玩牌的大敌,我还以为你是玩牌的老手,原来也不过如此。”
撒旦叶靠在椅子上,嘴角噙着一抹邪恶的笑:“我分神了。要我看,你坐在对面我是很难赢的了。”
“不要把责任都推在别人身上,”路西菲尔冷淡地道:“如果觉得这样会分心,不如你去换个房间玩好了。”
撒旦叶哑然,他本来想趁机暧昧一下,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他洒脱一笑,眼神中的热情依然不减:“想甩了我可没那么容易。”
接过第二局的底牌,路西菲尔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就把它扣了下去。他的心思也没在牌上,他并没有忘了神交给他的任务,也就是他这次魔界之行的最终目的。
“封印他!封印他……”神的话在他的耳边徘徊不去。
“路西法,我爱你,我爱你……”可瞬间神的话又被撒旦叶诚挚的表白所代替。
然而爱慕与追求绝不是他生命中的必需品和稀缺的东西——路西菲尔摸起一把筹码丢到奖池里,绝美的脸上浮现出残忍的漠然——爱慕于他就像可以随意挥霍的筹码,想换多少就换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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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赌
转眼间四个小时过去了,三人中撒旦叶赢得本场最多的筹码。奥微很少跟注,所以损失得并不多,路西菲尔输了筹码的三分之一,算是比较惨重的。
这时主持人告知路西菲尔四小时已到,路西菲尔果断地罢手休息了。
路西菲尔走到赌船的甲板上透气,这里几乎没有遮挡,可以看见繁星。
主帆自甲板上拔然而起,它被风涨的满满的,是这艘飞船目前前进的主要动力。
甲板的中央安排着两列专供休息的沙发,中央是一片栽种的植物。两侧的铁艺栏杆边矗立着几个高大的方形装饰拱柱,拱柱的侧壁上镶嵌着美轮美奂的壁灯,房间里的赌徒们兴致都正高,这时甲板上非常空旷,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楼下赌博的喧闹声还是能传上来。
甲板的右侧有一个通往中下层的楼梯,不过和中庭的楼梯一样都有穿着考究的魔族侍者把守着。
路西菲尔站在石柱边的壁灯下,一片柔柔的灯光笼罩着他,他的身形虚幻得好像一个朦胧的影子。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毫不意外地,撒旦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路西菲尔看到他淡淡地一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笑意是为了什么。
“我休息我的,你跟来做什么?”路西菲尔问。
“能在赌桌前按时休息的还真是奇葩。”撒旦叶说:“赢了的总想乘着好运赢得再多,输了的只想抓紧每一分钟搬回败局,你玩的是哪样?”
“只是玩玩,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和那帮赌徒一般邋遢罢了。”
拿掉兜帽,撒旦叶任黑发被风吹得隐没在夜色里。他幽幽地问:“你好像对赌博没有兴趣,只是为了搭个便车?”
“谁说的?”路西菲尔也摘掉兜帽,吹着夜风,淡淡地说:“我很有兴趣,只是……”路西菲尔故意停了停,只为吊他胃口。
“只是什么?”撒旦叶果然上钩,追问。
路西菲尔不着痕迹地向撒旦叶凑了凑,一字一顿地说:“还,不,够,刺,激。”
撒旦叶完全没想到路西法会这样说,在这样的夜幕下,完成任务在魔界逗留的天使和他……撒旦叶心神一阵激荡,把唇凑到他耳边,呼吸都有点飘忽不定:“你想怎么刺激地度过这个晚上,我都奉陪到底。”
路西菲尔就知道魔族一定对自己的提议很感兴趣,不禁得意地笑了。
撒旦叶的目光深沉起来,除了探究,更含着蠢蠢欲动的期待。
“请你别曲解了我的意思。”目的已经达到,路西菲尔收起笑意,严肃地解释道:“既然这条船上什么都是赌博说了算,那么我想和你赌点别的。”
“赌点什么?刺激一点的嘛,血腥的就不太好了,比如说……来点色*情的?”撒旦叶满含期待,一只胳膊就要搭到路西菲尔的肩膀上,被路西菲尔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路西菲尔怕魔族再往歪里想,及时打断他:“赌你心里的秘密。”
撒旦叶故作夸张地叫道:“看不出来,你竟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这不重要,”路西菲尔道:“重要的是你敢不敢?”
撒旦叶没有盲目地答应,想了片刻,先问:“怎么个赌法”
“谁最后赢得那赌台上的全部筹码就算谁赢,如果谁也不能赢得全部筹码,在我们到达索多玛城时,谁获得的筹码多,谁就赢。赢者可以问三个问题,输了的人要如实回答。”
“很好。”撒旦叶扬起眉毛,挑衅地说:“不过,还,不,够,刺,激。”
这次换路西菲尔扬起头问:“你还想怎么样?”
眸子在夜色里隐隐发光,撒旦叶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输了,陪我在索多玛多住一个月,如果你赢了,我愿意满足你的好奇心,回答你任何问题。”
“不行,我有任务在身。”路西菲尔几乎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好吧,那我再让步一点,再加上一个吻吧。”
“只赌秘密。”路西菲尔才不会冲动到上他的圈套,轻哼一声:“谁输谁赢,谁吻谁不是一样的?”
“那么如果我赢了让我吻你,你赢了可以多问我一个问题,这样总行了吧?”撒旦叶让步了。
“不行,三个秘密已经足够了。”路西菲尔坚持,在他这里,谁都没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撒旦叶注视着他的嘴唇,狡诈地问:“不就是一个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是初吻?”
面色平静如水,路西菲尔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淡淡地说:“这个是我的秘密,你想知道就等赢了我再问吧。”
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天使面前讨不到半点便宜,撒旦叶轻叹一声,只好做豪爽状伸出左手,停在空中。
路西菲尔伸出左手和他击掌,却不料被撒旦叶把手握在手心。
撒旦叶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吻,得逞一般地笑道:“初吻,一定是的。”
这时楼下的甲板上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暴躁的声音道:“天使,你是来赌博的吗?我看你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噢,我见过你。你是别西卜的手下,这么巧能在这碰到你。” 另一个是一把傲慢圆润的声音。
暴躁的声音道:“上次你出言侮辱我的朋友,我们这笔账还没算呢。”
“朋友?!”天使尖锐地笑道:“什么时候魔族也和堕天使成为朋友了,依我看是你们间有龌龊的关系吧!”
路西菲尔把手抽回来,倚着栏杆向下望,可由于角度的关系,他看不到发生口角的几个人。
魔族愤怒了,路西菲尔能感到一股魔气瞬间提升,看来双方马上就要动起手来。
路西菲尔戴好兜帽撇下撒旦叶往楼下走,从顶层到二层并没有遭到阻拦。